彭戰本來想阻攔他們的跪拜,卻被達嘉制止了,達嘉輕聲說:「他們拜的不是你,而是心中的信仰。」
彭戰將從科曼人那裡得到的物資,一樣樣的擺放在眾人面前時,他們的眼神裡面充滿了豐收的喜悅,連走路都開始搖擺,手牽手圍著那些物資,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不好了,不好了,鷹軍的飛機又來了。」突然,一個年老的尤皮克人指著天上閃爍的亮點,高聲喊。
「可惡,這些王八蛋,到底有完沒完。」卡亞抓起弓,惡狠狠的說。
「大家不要慌,所有人都聽彭戰的指揮,有他在,這些人傷不了我們的。」達嘉大聲的說道。
尤皮克人立馬看向彭戰,而桑戈看彭戰的眼神中,有難以掩飾的落寞,畢竟在彭戰來之前,他才是尤皮克人的精神支柱。
「不要慌,他們現在距離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桑戈,你熟悉草原,麻煩你在前面帶路,找一條最近的路離開草原。」
彭戰感受到了桑戈的失落,立馬對他委以重任。
果然,桑戈在接到這個任務之後,眼睛再一次發光,他沖彭戰拱了拱手,翻身上馬。
「各位兄弟姐妹,趕緊跟上,向新世界出發。」
桑戈喊完,拍馬沖了出去,其他年輕族民也緊隨其後,卡亞和皮魯則十分自覺的跟在那些老弱病殘的身邊,以便隨時為他們提供幫助。
月亮還沒有升起,只有漫天的繁星,草原在星光的映照下,猶如一塊還沒有上映的熒幕。
灰色的銀幕上,一條條黑影猶如利箭一般穿行,科曼王送的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馬,奔跑起來,十分輕盈,卻能聽見鬃毛用空氣輕刷夜空的聲音。
那氣勢,猶如要去偷襲敵營的鐵騎,但是在所有鐵騎中,那團紅色的火焰尤其醒目。
它在隊伍的最後面,就好像是在懶洋洋的散步一樣,卻能穩穩跟上那些飛馳駿馬的步伐。
在黑夜的掩護下,遷徙悄無聲息的進行,當月亮升空時,這種大規模的遷徙立馬引起鷹軍間諜衛星的警覺。
很快,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了草原的上空,各種飛行器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一盞盞刺耳的探照燈從飛機上準確無誤的打在尤皮克人的身上。
「轟隆轟隆……」幾聲巨響,桑戈他們的前面出現幾個巨大的飛彈坑,要不是他躲避得比較及時,恐怕他都要成飛彈下的亡魂。
「後撤,後撤!」桑戈大聲喊道。
突然,一顆炮彈在距離皮魯不足十米遠的距離爆炸開來。
皮魯所騎的黑馬受驚,猛的竄起來,發出一聲嘶鳴,它的身上滿是被彈片劃破的傷痕,黑馬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匹流血的紅馬。
而皮魯自己也被震得飛了起來,如果不是桑戈拍馬過去將他接住,恐怕也要被摔成重傷,因為他是頭向下墜落的。
「尤皮克人,你們是不可能活著離開普列里的!」空中傳來一個鷹國軍官冷酷無情的聲音。
「以薩滿大人為中心,所有人都退到她的周圍!」彭戰對那些驚慌失措的尤皮克人大聲喊道。
「大王,所有人聚攏在一起,不是讓鷹國人的轟炸更方便嗎?」一個尤皮克人的老人對彭戰的命令提出質疑。
「聽好了,所有人必須無條件聽從彭戰的命令,否則,就是違背我薩滿的旨意!」見居然有人質疑彭戰,達嘉立即大聲喊道。
很快,尤皮克人就以達嘉為圓心簇擁成了一團,正如那位老人擔心的那樣,他們剛聚攏,一顆炮彈就呼嘯著直奔他們而來。
看著炮彈,眾尤皮克人一臉絕望,他們不明白達嘉為什麼要將他們的安全交給一個一點兒常識都不懂的彭戰的手中。
轉眼之間,炮彈就到了眾人的頭頂,而就在這個時候,彭戰突然雙手握劍,怒吼一聲,一道犀利的劍氣直奔那顆飛彈而去。
讓所有人難以置信的是,劍氣居然將飛彈攔腰斬斷,兩截飛彈飛向兩側。
「臥倒!」彭戰大聲喊道。
兩則爆炸產生的巨浪,讓那些草猶如被風吹的麥浪一樣。
大多數炮彈在被斬斷之後,爆炸機制也會被毀壞,從而變成悄無聲息的啞彈。
但也有少數炮彈,即便被摧毀成碎片,它們依然會發生爆炸,這顆炮彈顯然是後者。
「嗖嗖嗖!」
桑戈彎弓搭箭,射向靠他們很近的戰鬥機,利箭直接穿過玻璃,射中駕駛員的咽喉。
副手見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操控戰鬥機,倉皇逃竄。
不過隨著周圍的戰機越來越多,彭戰他們的處境也越來越被動,他們這麼大一群人,目標太大了,想要讓他們免於轟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舞,桑戈,你們看著天上,達嘉,我們得趕緊讓族民們進入異度空間。」彭戰當機立斷說道。
「那個空間裝得下這麼多人嗎?」達嘉有些擔憂的問。
「先試試看,能裝多少裝多少,將所有的馬匹放了,讓它們自行回科曼部落!」
「啊,將它們放了嗎,出草原還有幾百公里啊!」一名老騎手十分擔憂的說。
「彭戰說放了就放了,我們有更好的辦法。」達嘉無條件聽從彭戰。
幾十匹馬突然開始四散奔跑,鷹軍還以為是尤皮克人準備分散逃命,立即追了過去,剛剛聚集起來的各種飛機又立即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