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如冰感到慶幸的是,毛屠並沒有殺死跛腳李,只是將他打暈,並剃光了他的頭髮。
跛腳李本就沒多少頭髮,他平日戴著的都是假髮,所以很容易就被剃成了光頭,被毛屠打暈之後,躺在那裡冒充毛屠。
當然,最感到慶幸的還是那個獄卒,他本來就和跛腳李關係好,要是跛腳李有個三長兩短,他不光要丟掉飯碗,還得愧疚一輩子,所以他抓住一臉懵逼的跛腳李,不停的表示感謝,恨不得下跪磕頭。
韓如冰讓獄卒帶著跛腳李離開,並承諾給跛腳李和那名獄卒一筆補償金。
獄卒本來以為要背上玩忽職守的罪名,沒想到居然還能得到補償,自然對韓如冰千恩萬謝,隨後攙扶著跛腳李趕緊離開。
獄卒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被程婉靈在地上拖行的毛屠,知道接下來他肯定還要受更多的折磨,要是換做他,與其接受那種恐怖的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
毛屠何嘗不想一死了之,但是在彭戰和程婉靈面前,他根本就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被程婉靈扔到監獄裡面後,他將身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彭戰緩步走到他的身旁,用腳尖輕輕捅了捅他的後腦勺,他嘴裡的那個土塊,立馬就從嘴裡飛了出去。
「毛屠,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彭戰用腳尖將他的臉撥成朝天的角度,冷聲問。
「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知道求饒也沒有用,毛屠索性破罐子破摔,只求速死。
「你當初為什麼要屠花城,殺我一家?」蕭玉悲聲問。
「蕭雲海自己不自量力,我就算不參與,也會有別人參與。」毛屠冷聲回答道。
「都有哪些人參與?」蕭玉趕緊問。
「嘿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毛屠冷笑著反問。
「你不告訴我們,你會死得很難看!」彭戰在一旁語氣冰冷的說道。
「行,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得答應我,給我一個痛快。」毛屠沉思了一下,低聲說。
「你是在和我講條件?」彭戰問。
「不是我,是你們要和我講條件,否則,你們別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消息。」毛屠十分決絕的說道。
「你不用說了,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會聽,八成也是胡說八道,小舞,先讓他嘗嘗分筋挫骨手。」
夜小舞還沒動手,程婉靈搶先一步,在毛屠身上拍了幾下,隨即毛屠的身子就開始扭曲變型。
「我說,我說,我真的說。」毛屠聲音十分虛弱的哀求道。
「我對你說的話沒有任何興趣,只是想讓你品嘗一下痛苦的滋味。」彭戰語氣淡然的說道,並一腳將之前的土塊踢回到毛屠的嘴裡。
毛屠是那種已經壞到骨子裡面的人,即便是臨死之前說的話,也是不值得信任的,與其讓他給一些誤導信息,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聽。
毛屠在地上痛苦的扭曲時,蕭玉的雙眼就直勾勾的盯著他,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對毛屠的痛苦產生了同情,但當她看見毛屠的脖頸,仇恨立馬又被引燃。
各種各樣難以名狀的痛苦充斥著蕭玉的大腦,她雙手緊緊的捂著腦袋,腦袋就好像要炸裂一樣,疼痛難忍。
「玉兒,別這樣,別這樣,有我和戰兒呢!」彭澤城緊緊的摟著蕭玉,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安慰的話。
彭戰卻將一把匕首遞到蕭玉的手中,輕聲說:「媽,親手殺掉這個惡魔,才能除掉你的心魔。」
「戰兒,你媽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讓她殺人呢?」彭澤城說完,就用手扶著蕭玉的腦袋,想讓蕭玉的腦袋鑽進自己的胸膛。
蕭玉的身子突然停止抖動,她慢慢的鬆開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彭戰手中的匕首,然後一臉茫然的看向彭戰。
「玉兒,別,別,你絕美的手上,不能沾染任何人的鮮血,如果你想讓他立即死,讓我幫你殺掉他。」彭澤城說完,就想去搶蕭玉手中的匕首。
「澤城,戰兒說的沒錯,我必須要親手除掉我的心魔,否則,我會做一輩子的噩夢。」蕭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十分的堅定,全然沒有前一秒的惶恐和不安。
「玉兒!」彭澤城則是一臉擔憂的喊道,他緊緊的抓著蕭玉的手,實在不忍心見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子沾染任何人的鮮血。
「被保護的美好不是真正的美好,真正的美好是歷經風雨依然燦爛。」彭戰看著蕭玉,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充滿哲理的話。
「戰兒,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蕭玉說完,從彭戰手中接過匕首,十分堅定的走向毛屠。
此時毛屠除了感受那種極端痛苦之外,並沒有別的感知,他的身子就好像裹灰的蚯蚓一樣,不停的扭曲,而蕭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脖頸。
「呀!」隨著一聲大喊,蕭玉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向毛屠的脖頸,隨後閉上眼睛,任由熱血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