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租界,昊淵他們好像看到了一百多年前龍國的樣子,不由得感嘆,這麼多年過去了,西方的侵略模式居然沒有絲毫的新穎。
在被國際聯軍侵略,四處戰火紛飛的時代,租界就好像盛開在龍國大地上的一朵朵鮮花,有錢人在那裡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卻成為了龍國人的禁區。
伊國的租界也同樣如此,可以說裡面要有盡有,各國全國為了體驗人上人的生活,紛紛慕名而來,能夠進入租界的伊國人,要麼是伊國頂級權貴,要麼就是卑賤的伊國妓女。
租界法則上面,明確表示伊國人禁止入內,租界有一套獨立於伊國法律之上的規則,在租界之內打死伊國人並不會擔負太大的法律責任。
租界是鷹國用來討好全世界精英人士的手段,對於那些頂級富豪和權貴來說,他們的認知已經超越了國界,認為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主要矛盾,那就是富人和窮人。
他們往往將叔本華的話奉為圭臬,尤其是叔本華對於廉價的驕傲的定義更是深入他們的心。
叔本華說:「一個可憐的傻瓜自身沒什麼可令他驕傲的,就只能把自己所屬的國家、民族當作最後依靠,為其感到驕傲,這就是最廉價的驕傲。」
那些權貴自然不會認為他們是可憐的傻瓜,所以他們認為自身是超越國家和民族之上的,這也是為什麼那些有錢人這麼容易改變自己國籍的原因。
他們認為國家只是為他們生活服務的工具,就好像龍國的那些富人,他們在享受了龍國建國之初提出的讓一部分先富起來的基本方針的紅利富起來之後,意識到國家不會繼續為他們提供偏向性政策,就毫不猶豫的逃離自己的國家。
每年都有大量的龍國富豪,想方設法將他們的財富轉離龍國,這已經成為了龍國之殤,不過龍國政府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正在想方設法制止這種事情,但並未立竿見影。
彭戰對這一類人有種源自於骨子裡面的蔑視,他認為這群人甚至比那些叛國的間諜還要糟糕,因為那些間諜好歹是遭遇了國外專門機構的引誘,而這群傢伙是剛剛享受完祖國的紅利。
是因為祖國需要一群人先富起來,自然會有政策上的偏向,犧牲大多數農民的利益,將巨量的財富聚集起來,整合資源,讓整體經濟得到更加高效的發展。
出於一些機緣巧合,他們成為被政策選中的幸運兒,成為先富的那部分人,但是這部分人卻錯誤的認為他們富起來是因為他們的個人才能。
國家為了利用榜樣的力量,調動全民創造財富的積極性,會有意誇大他們的勤奮和冒險精神,他們卻信以為真,四處招搖,這個商業教父,那個商業奇才。
直到有一天,他們終於認清楚,他們所謂的商業才能,在國家政策面前如此的渺小和不堪一擊,他們就開始抱怨國家對他們的不公,完全忘記他們是依靠國家對其他人的不公而滋養出來的。
西方商人動不動就說,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但是龍國商人和西方商人有一個本質的區別就是,龍國大多數商人,都享受了國家政策的紅利,他們的財富很大一部分是國家為他們創造的。
而國家之所以給他們那麼多的財富,是希望他們富起來之後能帶動後面的窮人,結果他們居然要跑,那就相當於背棄了當初的約定。
就好像一個家庭,父母將最好的資源給了大兒子,希望大兒子強大之後,為弟弟們提供庇護,結果大兒子變強之後,直接跑到這個家庭的對立面,夥同敵人一起揍他的那些窮弟弟。
彭戰十分認同龍國的一句老話,兄弟鬩於牆,外御其辱。兄弟之間,就算是騎著牆對罵,如果遇見外人,他們也會立即聯合起來,一致對外,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現在你居然夥同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兄弟,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所以彭戰當初在鷹國的時候,就對那些龍裔鷹國人不感冒。
當初有好幾個龍裔商人想借著同胞的名義來勸說彭戰,結果彭戰不給他們留絲毫的情面,一個連祖宗都不要的人,還要什麼面子,如果可以的話,他當時恨不得將那些傢伙抓回來,投入龍國的監獄。
在這一點上,彭戰和昊淵的觀點完全一致,這也是他們能夠惺惺相惜的原因,昊淵身上雖然有諸多毛病,但在維護國家利益上面,完全是一片赤誠,他也從未將公司財富當做個人財富。
其實說實話,昊天集團雖然前期也享受過一些政策的紅利,但自從昊淵掌權之後,因為他不善於逢迎的性格,並沒有得到政策性的偏好,他完全是利用個人才能將昊天集團發展壯大的。
即使這樣,他卻要比絕大多數商人忠於國家,對於他來說,只要國家能給他一個安穩的營商環境就夠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龍國人可能並不能了解安穩生活的可貴,但昊淵十分清楚和平對於商業的重要性,但凡社會有絲毫的不穩定,商業,尤其是民營企業就將舉步維艱,這也是除了軍火商之外,大多數商人不願意打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