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封來自蘇轍的病危信

  過程是簡單的。

  結果是喜人的。

  齊風很滿意狐妖們在他偉大教育下,做出的一番壯舉。

  他特意派蘇軾去看了一下獵戶們的情況。

  蘇軾說,獵戶們現在談狐色變。

  一副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的模樣。

  三清觀,又回歸了歲月靜好的環境。

  齊風,早上又在觀里悠哉悠哉的打起了太極拳。

  安逸~

  只是他發現最近青兒與聖姑有些不對勁,總是私下裡看著他嘀咕。

  當然,為了避免自己自戀。

  齊風並沒有偷聽人說話的舉動。

  現在,青兒與聖姑兩人走不走,已經和他無關了。

  他也不會再思索什麼趕人的措施。

  有糟老頭子在,自己也不用怕什麼冥冥中的因果。

  無非就是觀里多了張吃飯的嘴,累也是累蘇軾,又不是累他。

  而且青兒與聖姑作為修士,也不用頓頓吃飯。

  吃飯,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

  不過太極拳打著打著,青兒就端著一碗湯過來了。

  「小齊道長,喝早湯嗎?我燉了點魚湯。」

  青兒局促不安的說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聖姑,只見聖姑露出鼓勵的眼神。

  「魚湯?」

  齊風對於早上喝湯,一向是來者不拒。

  畢竟他習慣了李清照早上每次都會早上燉一點湯給他喝。

  只是,掀開碗蓋,齊風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這魚湯,是不是有點不對?

  魚是有的,湯也是有的。

  但為什麼……

  小魚兒還在湯裡面吐泡泡呢?

  6

  「林姑娘,要不,你先去把這魚宰了,然後再做湯?」

  齊風很是友好的提醒,蓋上了碗口。

  他沒有喝魚兒洗澡水的癖好。

  一旁。

  聖姑驚呆了,直接捂著臉,不忍直視。

  不是!

  讓你做魚湯,沒讓你把魚兒放湯里吧?

  青兒,這種做法,我可沒教你!

  「啊?魚兒沒熟嘛!」

  青兒掀開碗口一看,頓時臉噗嗤就紅了。

  如果情況允許的話。

  她想用自己腳指頭,摳出一個三清觀來。

  太尷尬了!

  「沒事,林姑娘你是第一次煲湯吧?以後多練練手就會兒了。」

  齊風安慰道。

  小姑娘第一次,生疏是很正常的。

  上輩他刷過抖音小視頻,都見過有把炒飯做成燒炭的女中豪傑。

  青兒哪還敢吱聲,連忙端著湯碗走了。

  羞死人了!

  第一次獻殷勤,還失敗了!

  一旁,這一幕卻恰好被李清照看了個明明白白。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李清照不屑的瞥了一眼青兒。

  不知道為什麼,傲嬌的挺了挺胸膛。

  人最尷尬的是什麼,透過衣袖,能夠看到一雙眼睛。

  只是李清照隨口一說,卻是把後世的詩給作了一半。

  ……

  每天早上送大補湯,可是她的任務。

  別問為什麼老是送大補湯。

  多補補總沒壞處,多補補火氣大。

  要是哪天小齊道長需要消火呢?

  桀桀桀……

  「小齊道長,喝藥……不是……喝湯了。」

  李清照差點嘴瓢。

  端著「人參紅棗狗肉牛鞭烏龜薑湯」到來。

  「哦。」

  齊風應了一聲,接過湯就喝了起來。

  「哎,你說齊師怎麼就不開竅呢?」

  三清觀大殿中,張懷民唏噓。

  「這你就不懂了吧?」

  蘇軾卻是嘲諷張懷民。

  「齊師知不知道這小丫頭的心思我不知道,但我這徒孫女的心思,齊師肯定是知道。」

  「知道還裝作不知道?」

  張懷民驚訝,齊師有定力啊!

  「都說了你不懂,齊師可沒裝過。

  齊師跟我說過一句話:

  她有什麼七情六慾,關我什麼事。

  時間到了,她自然也就明白了。

  我只需要接下善意就行,既滿足了她人心情需要,還方便了自己。

  況且我都是個道士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別人是眼瞎嗎?

  不知道道門戒律?

  至於其餘太多,不用管。

  總之,齊師可謂是,率性而為啊,只要自己過的好就行~」

  蘇軾幽幽說道。

  「這不對吧,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樣只會起反效果。」

  張懷民卻是反駁。

  「嗨,交給時間,關我們哥倆屁事。」

  「我們就看看,圖一樂就行。」

  蘇軾有樣學樣,學著齊風的語氣說道。

  ……

  「誰是蘇御,你的信件到了!」

  忽然。

  觀外響起了郵差氣喘吁吁的聲音,爬山爬的。

  郵差自古就有。

  當然不喊郵差,喊驛使。

  「哦?我老弟又來信件了?」

  蘇軾飛快的竄出三清大殿。

  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三清觀。

  為了避免家人擔心,自然是時常與家人有聯繫。

  家人,自然也包括他的好弟弟蘇轍。

  而蘇御,就是蘇軾為了避免被驛使認出來,取的化名。

  可拆封看信之後,蘇軾險些暈倒。

  那字裡行間,只顯露了一個意思。

  弟,蘇轍。

  病危!

  望死前再見兄長一面。

  「子瞻,怎麼了?」

  張懷民錯愕看向蘇軾,只看見眼淚都在眶里打轉!

  見蘇軾不回答,張懷民直接搶過信封,掃視一眼。

  張懷民臉色大變。

  「怎麼了?」

  喝完大補湯的齊風察覺到了大殿的異樣,走來詢問。

  「齊師,子瞻他弟弟蘇轍、蘇子由,要死了!」

  張懷民哆嗦著說道。

  蘇轍?

  死?

  齊風覺得不太對勁。

  蘇轍可不會在這段時間死亡,會活到七十多歲。

  這比他哥哥蘇軾,要長命得多。

  這個時間段,蘇轍正好在永州,倒是沒錯。

  「齊師,你能不能送我去永州!」

  蘇軾直勾勾看著齊風。

  永州,在湘臨粵。

  離這金陵城,隔著不小的距離。

  若以車馬走,加上天公不作美,便是走上月余都難抵達。

  「別著急,你弟弟蘇轍命不該絕,不會這時候死去。」

  「興許只是他家人誤判。」

  「你瞧瞧,這應該不是你弟弟的筆跡吧?」

  齊風讓蘇軾冷靜。

  這字娟秀,和女子用的字體差不多。

  像簪花小楷。

  沒有男子寫的那般大氣磅礴,力道粗重。

  蘇軾一愣,這才察覺到信封上字,的確不是他弟弟蘇轍所寫。

  更像是他弟妹所寫。

  「可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去永州。」

  蘇軾沉聲。

  他就這麼一個弟弟,就算是隔著天涯海角,那也得去。

  「行,我送你去。」齊風頷首。

  「我也要去!」

  青兒正好重新煲完湯,聽見了這話。

  「你去?那我去!」

  李清照立馬回道,防賊一般防著林青兒。

  張懷民:「俺也一樣。」

  齊風:「……」

  你們當這是什麼,旅遊嗎?

  果然。

  人與人的悲歡離合。

  並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