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那就很簡單了，我說什麼你做什麼就成。」
齊風淡淡說道。
他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次也是一樣。
對付這些靈山的伽藍護法、羅漢金剛，也不需要方臘摻乎半點。
他沒有利用的價值！
之所以在方臘面前現身，不過是為了他那些手下罷了。
方臘的手下，魚龍混雜。
有受到壓迫而起義的尋常老百姓，有綠林好漢，有被佛眾蠱惑之人……
也有因為林靈素以道滅佛，對宋廷心生不滿的僧人。
「我要你一月內不得走出青溪縣地。」
齊風淡淡說道。
「僅此而已？」
方臘錯愕，他還以為齊風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沒想到就這？
「如你所說，僅此而已。」
齊風回道。
他只想儘可能減少殺戮罷了。
給方臘一月的時間，這支叛軍，足夠把這睦州鬧的雞犬不寧，直接占領！
更會使得無辜之人因此而妻離子散，乃至丟掉性命。
而叛軍所到之地的宋吏，以方臘對其的恨意，不折磨就罷了，怎還會留有活口？
齊風不是朝廷的政吏，不懂什麼彎彎繞繞，治理之道。
他只明白，方臘的隊伍占領土地後，不會比大宋官吏管理的更好。
宋吏雖腐。
但也不敢明面上對百姓生殺予奪，而且他們的閱歷，以及處理政事能力，還是有。
何況現在的趙佶，也在嘗試改善這種宋吏貪腐的現狀，沒有如齊風所知的那樣出現大貪之人。
大宋如今的整體局勢，是要勝過齊風曾經的認知。
至於杜絕大宋有腐吏，那怎麼可能！
歷朝歷代，有哪朝做到過杜絕沒有腐吏？
權必生錢，這是王朝之內的死道理。
題外話多了。
說到底……
這些百姓若有災禍，齊風覺得這是因為他屢次給佛門找不痛快，導致！
是他逼的孫悟空反了佛，燃燈這才不得不來東土這塊區域作妖。
他完全可以不在乎這些百姓的死亡。
但那樣的話，和靈山的這些佛眾有什麼區別？
長此以往下去，恐怕他會連人性也沒了吧！
漠視得了一次人的性命，就有無數次。
何況，他本身也是人族，為人著想也是骨子裡的本性。
「朕答應你，一月內不出兵！」
方臘說道，看向齊風的目光都帶有一種恐懼。
你來此，只為說此事？
「好，那就一言為定，定下因果。」
齊風點頭，手指點在方臘的手臂。
一道日月痕跡自方臘手臂浮現，宛若刺青。
「一個月後這枚印記就會散去，如果你違背諾言，或泄露此中半點事，這印記足夠取你性命。」
說完，齊風便微微催動這道法印，瞬間讓方臘感受到鑽心的疼痛。
他雖不會殺方臘，但方臘不知道啊！
人去樓空時，方臘依舊驚魂未定。
與此同時，方臘這聖公府內，也悄然少了幾個侍衛。
那是伽藍護法、金剛羅漢所偽裝。
齊風離開之時，以旋風撲面，打暈帶走了幾人。
……
「是你！」
不多時。
已在驪山。
伽藍們驚醒，望著不遠處的道袍身影。
頓時，一陣冷意襲上心頭。
這裡山清水秀，飛鳥啼叫，祥和而安寧。
他們再看看身上宛若捆仙繩般令人無法動彈的麻繩，哪還不明白已經成了階下囚。
「諸位，你們見到我仿佛很意外？」
齊風神色淡然。
想要從這些伽藍口中問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搜魂。
然而搜天魂的辦法用不了，早在第一眼見到時，齊風就已察覺這些佛眾，早已經在自身三魂內下了法禁。
一旦有人對他們進行搜魂或者度化，這些法禁就會抹殺自己。
可笑，佛隨意改寫他人天魂認知，也沒少強行度化，卻怕自己遭遇這等事？
寧願玉石俱焚，也不願意失去自我？
最喜歡度化別人的人，最怕自己被度化，當真諷刺卻又真實。
「齊風，你捉我等作甚！」
伽藍眾一個個臉色難看，看見面前這個道士，比看見瘟神還令人顫抖。
「為什麼抓你們？」齊風嘴角噙著冷笑「你們做了什麼，難道還用我說？」
伽藍眾齊齊一愣，皆是有些心虛，不敢去對視齊風的眼睛。
他們對齊風的印象可太深了。
齊風在南海時，他們就跟隨如來前去，但這個瘋子卻無視世尊如來，幹掉了殺心觀音。
前段時間又把懼留孫古佛給殺了，他現在簡直就是佛門第一號畏懼的人物。
「說吧，在大宋安排了多少佛眾幫助方臘起義，削減大宋氣運，而那些佛眾如今又分布在宋土哪裡。」
齊風詢問。
對於來宋土作惡，企圖捲起滔天殺業的佛，他早已沒有任何容忍度。
幾個伽藍一愣，矢口否決，「你休要胡言亂語，什麼削減大宋氣運！我等何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我等在這宋土只是在躲避災禍，卻又見當地百姓水生火熱，正好有一人喚作方臘，他有心普度眾生，我等這才幫助他，這是在救苦！」
……
「嘴硬，嘴真硬，師弟，不如把他們交給我，審問他們，可髒了師弟的手。
把他們交給我，只需三天……
我定叫他們什麼話語都會說出來。」
冷哼聲響起，卻是金光仙充滿殺氣的看來。
「那就拜託師兄了。」
齊風也懶得和這些伽藍說廢話，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怪不得他。
不一會兒。
驪山深處就傳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還有暢快的大笑聲。
驪山現在，對於伽藍而言，比進入十八層地獄還要可怕。
這裡可不缺乏對佛門深惡痛絕之輩，尤其是一直被當做坐騎囚禁的金光仙等人，恨不得食佛肉，寢佛皮。
「啊！！！」
驪山深處那慘絕人寰的喊叫聲，也讓蘇軾聽到都不由下意識的毛骨悚然。
很難想像，那幾個伽藍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
可不過少頃，蘇軾又覺得那些伽藍活該如此。
企圖使得大宋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的人，怎麼對待也不過分！
「蘇老，麻煩你去京城一次，叫我那弟子派兵攻打青溪之地，造出一點大聲勢，好叫附近一些不知情的佛眾前去幫忙。」
齊風淡淡道，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剿滅宋土境內的佛眾。
道完這句話後，齊風便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
燃燈啊燃燈，你的想法確實好，讓大宋內憂外患，氣運大削。
只可惜這些伽藍已是出師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