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個亂字了得!」
隱匿的深處,鎮元子緊握手中拂塵。
見那北面,齊風腳踏混沌鍾,手持葫蘆吞納二十四方佛國。
隱約之間,讓鎮元子都有些恍惚,都以為是東皇太一活了過來。
見那西面,無當聖母一人戰三聖。
叫那即便踏入斬去了一屍的文殊、普賢、懼留孫,都狼狽無比,被打得上竄下跳,面紅耳赤。
無當聖母,鮮有出手,只在萬仙陣出手一次。
以至於所有人,都忘記了她是聖人親傳,女媧娘娘的原人妹妹。
自封神大劫以來。
鎮元子,就沒有見過這樣波及廣的爭鬥,擾得南海大亂。
掀起的浪潮,都卷向了西牛賀州、東勝神洲,南海部州邊界。
至於為什麼不談前段時間,冥河老祖到處追殺鯤鵬的爭鬥波及之廣……
那是因為有他手持地書跟隨,並沒有使得氣浪直衝三十三重天。
「畜生!」
海面之上,傳出了跳腳的咒罵。
燃燈古佛脖頸筋脈都跳起,心都在滴血。
他意識到不對,想要收回二十四方佛國世界,第一時間就開始動作。
可饒是那樣,他十二方佛國世界,依舊是被吸入了齊風手中的葫蘆之內,斬斷與他識念聯繫。
定海珠,他的定海珠啊!
就這樣沒了十二顆?!
讓他二十四方佛國世界,如今都只剩下一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齊風,有種撒手先天葫蘆!」
燃燈收了自己的最強法寶,轉而拿出一棺材板。
再用定海珠,說不得都要被收走。
燃燈所說之話,足見他失去十二方佛國世界的心痛,都開始說起了胡話。
修道之人,發財侶地。
法寶本來就是實力一部分。
截教別的沒有,就是陣法多、法寶多!
燃燈含怒,將棺材板化作山嶽,以法力撥動,橫拍長空。
「蚍蜉撼樹不自量!」
齊風冷言,手一揚就以青萍劍劈去,將棺材板上木屑都劈得化成了黑煙。
什麼是底蘊!
這就是底蘊!
論法寶,齊風面對盤古幡、太極圖也不懼,論法力他已不輸於燃燈。
「燃燈,你不愧是紫霄宮中跟腳最差之人,這麼多年過去,不管是死去的慈航,亦或是文殊、普賢、懼留孫三人,都已經斬去一屍。」
「可你,即便有佛門氣運幫助,還在二屍門前徘徊,不得入內。」
齊風的嘲笑,叫燃燈臉色大變。
跟腳不行,是燃燈心中最大的忌諱。
同為紫霄宮開時,三千客中,他修為也不是最差,甚至還拔尖。
可海浪退潮,是龍是魚,方顯真面目。
如,同樣在紫霄宮中,卻名聲不傳的五方五老。
他們彼時還是太乙行列,自己就是大羅金仙。
可五方五老成了大羅金仙,他還是大羅金仙。
五方五老已經是准聖,他依舊是大羅金仙。
痛!
太痛了!
洪荒那輪資排輩四個字,就像是一道不見得天塹深淵,根本邁不過去!
他為了修行,不惜降低輩分去拜元始天尊為師,做了個闡教副教主。
又不惜鼓動慈航、文殊四人一起拜入佛門。
可如今,連這小輩都修為又與他齊平!
「孽障,莫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燃燈大喝一聲,收了棺材板。
轉而祭出了五面旗幟,皆是先天五行之旗。
「這燃燈,竟是暗中收集了這麼多先天五行旗?」
隱匿中。
冥河老祖目光閃爍。
燃燈掌握的五行旗,皆是天干地支當中,合水相之旗。
一時間,冥河老祖舔舐了一嘴嘴唇,紅髮飄揚。
他的五行旗乃一方旗幟之首,是北方玄元控水旗。
燃燈手中五行旗,如果給他的話,那就能組成一套了啊!
巧啊!
太巧啊!
見那燃燈祭出五行旗,冥河老祖瞬間祭出元屠、阿鼻兩把伴生利劍。
這是突然到來的一幕。
南海之上忽然就血海滔天,衝著燃燈古佛而去。
「誰!」
燃燈寒毛綻放。
居然還有人偷襲他?!
「阿彌陀佛。」
如來見狀,面色一凝,抬手就朝暗中虛無拍去。
「嘿嘿,不錯嘛,都能和本老祖過招了。」
冥河老祖裹挾元屠、阿鼻與如來對了一招,揚聲大笑。
可心裏面,卻吃驚無比。
如來,居然能與他平分秋色!
震得他這血神子軀體都要裂開?
「如來,今日算本老祖冒犯,改日再上靈山登門謝罪。」
冥河老祖高吼一聲,裹挾血浪就跑。
那奪寶開逃的架勢,仿佛操練了千萬遍,那叫一個熟稔。
「站住,站住啊!」
後方。
燃燈古佛像是遭氣的孤寡老人,氣的一口鮮血噴出。
他的五行旗,剛剛被冥河老祖給捲走了!
那是他封神大劫以來奔走數千年,窮盡破碎洪荒以及三界,收集的五行旗啊!
「燃燈,這先天五行旗,本老祖替你保管個幾元會,等玩膩了,你來幽冥血海,本老祖一定還你。」
「不還不是人!」
遠處傳來冥河老祖的大笑聲。
這一道聲,愈發氣的燃燈古佛吐血。
冥河老祖還會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誰將你當人了!
無恥,下賤!
還讓他去幽冥血海才歸還?
啊啊啊啊!
當即,燃燈氣沖腦門,都放棄了與齊風爭鬥,想要去追冥河老祖。
但……
多寶如來卻是十丈金身揚手:「古佛莫追,你非冥河老祖對手。」
剛剛如果不是他阻攔元屠與阿鼻,燃燈已然隕落。
「冥河,我燃燈和你誓不兩立!」
燃燈心都在滴血,雙眼通紅。
我的五行旗,五行旗啊!
多寶如來的話語似及時雨,讓燃燈在怒意沖天中,尋回了一絲理智。
好憋屈!
他的確不能一個人去追冥河老祖,否則冥河老祖調轉槍頭,反倒是他要跑。
「這冥河,心也太髒、太無法無天。」
西方母在暗中嘆了口氣。
這時候還給佛門上嘴臉?
可這又……很冥河。
冥河老祖本就不是什麼善人,玄元控水旗和他曾經在手的十二品業火紅蓮,不都是搶的?
只是如今,他搶到燃燈頭上去了。
還真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怪就怪燃燈非要暴露先天五行旗吧,還都是水相旗幟,可合玄元控水旗。
只是,冥河為什麼不搶混沌鍾,搶次一些的先天五行旗?
這一幕,哪怕是齊風也因此愣了愣,接著竟是放聲一笑。
「燃燈,豈不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有混沌鍾在,他本就不懼五面五行旗,頂多就是棘手。
「你!」
燃燈看著齊風笑容,只覺得吃了一個蚊道人那麼難受。
「如恆河沙數,所見無量。齊施主,何必落井下石。」
佛音浩蕩,如來看向齊風,終於開始對話。
「怎麼,你也要動手?」
齊風沉聲,將混沌鍾招於身前。
如來不比燃燈等人,容不得輕視。
「慈航乃是靈山尊者,齊施主殺我、虐我、賤我、辱我皆靈山,自是要個說法。」
……
「要說法,你待要什麼說法?」齊風冷笑。
如來沉默了一會兒:「念在往昔截教情面,佛不予追究,但仍需說法,施主若將混沌鍾交於靈山,此事可了。」
「這南海本龍王真不要了!」
隱匿中,南海龍王聽到這話,大呼一聲,拔腿就跑。
如來都要出手,他已經對南海存在不抱希望。
他娘的!
再想想,還是冤!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