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能否看在貧僧面上，向陛下訴說貧僧攜沉香等人求見，也好解了這一場商雙方禍事？」
殺心觀音單手合十道，臉上無悲。
面對這位昔日的師叔。
楊戩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熱情，只是沉聲道了一個「可」字。
很快。
楊戩進入凌霄寶殿後，又走了出來。
他就是走一個過場，做給沉香看罷了。
「陛下說了，你們人太多，凌霄寶殿容不下，何況寶殿當中還在舉辦蟠桃宴會。」
「若是所有人魚貫而入，恐會驚擾眾仙神，只能讓沉香、觀音菩薩兩人入殿。」
楊戩淡淡說道。
「這到底是怕驚擾仙神，還是怕我們突然出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沉香冷哼了一聲。
當仁不讓的踏入凌霄寶殿。
他慫個屁，就算是隻身進入凌霄寶殿，他也不怕。
假如玉帝有埋伏，他殺出來就是。
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殺不出，那就直接挾持玉帝和王母。
在他看來，這天庭架構就和人間王朝的架構一樣，統領者沒有什麼武力，只會指使文武百官做事。
而當沉香跟隨殺心觀音踏入凌霄寶殿後，頓時就被一雙雙目光齊齊盯著。
看沉香者少，看殺心觀音者多。
殺心觀音……不……殺心慈航，一個在洪荒年間，令聞者色變的名諱。
只有取錯的名字，就沒有叫錯的外號。
往年闡教門下十二仙，屬這男身女相的慈航道人殺心最盛，業力最多。
可那時誰又能想到……
慈航道人會成為西天靈山的四大觀音之首，稱作尊者，位居南海呢？
不過換位思考。
慈航道人當年被三霄削去頂山三花，胸中五氣後，跟隨燃燈道人去西天靈山修佛，的確是他最好的選擇。
反觀太乙真人等沒有去靈山的闡教仙。
如今數千年過去，都沒能重修到當年境界。
注視著殺心觀音的同時，不少人也將目光放在赴宴的一些闡教仙身上。
蟠桃宴會，天庭不可能只邀請闡教的南極仙翁。
坐下闡教人。
有位列往昔闡教十二仙的太乙真人，道行天尊，廣成子，赤精子，靈寶大法師，黃龍真人，玉鼎真人，清虛道德真君。
除此之外，與南極仙翁一樣，不在闡教十二仙行列的福德真仙雲中子也在。
說起來。
自從殺心觀音拜入佛門後，闡教的二代門人從未再見過他。
「慈航，許久不見，怎麼見了老相識，也不打個招呼？」
哼哼唧唧的聲音響起，引得諸多仙神投去目光。
是他，就是他……
號稱闡教十二仙中嘴又臭又硬，在封神大劫中，被吊起來打的黃龍真人。
明眼人都知道黃龍真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話中總是帶刺。
光是聽到黃龍真人這句話，齊風就明白闡教人對於殺心觀音，文殊、普賢、懼留孫等四位西去化佛者的態度。
叛教兩個字，在仙神世界中可是很嚴重。
諸多仙神此刻，此刻都饒有趣味的看向殺心觀音，儼然一副吃瓜的模樣。
「黃龍師弟，天庭盛會，不得造次。」
南極仙翁隔空看向黃龍真人。
這使黃龍真人神態一滯，沒有再說多話。
看得出，南極仙翁在闡教當中，大師兄的威嚴很足。
不過即便有南極仙翁出言，包括黃龍真人在內的其餘闡教七仙，依舊是目光略帶冷意的看向殺心觀音。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昊天金闕上帝。」
殺心觀音好似並不在意這些目光，而是以佛禮見昊天。
一不彎腰，二也不點頭。
至於沉香，完全就沒有行禮的舉止。
反而是皺眉看向殿首。
「你是誰，怎麼與王母同座，玉帝呢？」
沉香想要找昊天的化身，卻不曾瞧見。
這一句話出，叫蟠桃會上神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何等對天庭無知者，才能問出這種話語？
「沉香，上位就是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就是你口中的玉帝，之前你見到玉帝只是上位的一道化身。」
齊風輕敲著酒桌，聲音響徹在凌霄寶殿中。
沉香一愣，隱約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他看向靠近凌霄寶殿下頭最近的方向處，在遲疑了半晌後，才記起齊風，臉上愕然。
齊哥兒？
「齊哥兒，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知道上位就是玉皇大帝，該說你的事了。」
齊風說道。
沉香來此，就如諸神眼中的跳樑小丑。
免去沉香被當猴兒看，已經是看在自己與他相識一場的份上。
說到正事，沉香才看向昊天：「玉帝，我不管你化身不化身，我沉香鬧上天來，就是要一個說法，你給還是不給！」
「你想怎樣的說法？」
昊天居高臨下的看向沉香。
「當然是當著眾仙的面修改天條，放了我娘。」
沉香說的鏗鏘有力，手中斧頭握很緊。
「朕不放，你又能怎樣？」
「不放？」沉香冷笑：「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天道不公，那這天不要也罷，今天我就能平了天庭！」
座下。
聽到這句話的許多仙神，都是望著自己桌中酒杯，宛若入定。
更有不少仙神心中都是默念：「我不聽見，聽不見，天道莫怪，莫怪。」
「沉香不可。」殺心觀音出聲呵斥。
「菩薩，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幫天庭！」
沉香非常不理解，為什麼這觀音菩薩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他！
「貧僧既不幫你，也不幫天庭，只幫三界眾生。」
……
「呵呵，說的比唱的好聽，叛教成佛卻也不見你普度眾生。」
下方。
黃龍真人小聲嘀咕，引得邊上的太乙真人瞪了他一眼。
……
而殺心觀音豈聽不到這細微的話語？
只是他依舊當做沒有聽到，而是看向沉香。
「沉香，殺不能解決問題，若是玉帝有一個閃失，誰來統領天庭，管轄眾生？」
「那時只會使三界大亂。」
……
「這……」沉香猶豫無比：「菩薩，那你說怎麼辦，如果不鬧，玉帝他就不會放了我娘！」
「阿彌陀佛。」殺心觀音口誦佛號，看向殿首：「貧僧與陛下打一個賭如何？若是陛下贏了，貧僧助天庭讓沉香退兵，若是貧僧贏了，請天庭放了三聖母。」
「什麼賭，說來聽聽。」昊天淡然道。
「就賭沉香救母，貧僧與宴上眾仙在天庭坐觀沉香救母，若是沉香能將三聖母從華山救出，就算貧僧贏了。」
殺心觀音說道。
這是他的任務，是昊天與佛門定下。
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都早已有了大方向。
「菩薩，這賭約不行，我救不出我娘，劈不開乾坤缽！」
沉香急了。
這半年來，他先是失去法力，然後又尋回法力，經歷了太多事情。
他也再次去嘗試過劈開華山。
但華山頂部，已經被乾坤缽罩住，他根本劈不開華山！
「阿彌陀佛，天地間有一神斧，喚作開天神斧，在西崑侖山中，足以劈開乾坤缽，你只需找到這神斧，就能救出三聖母。」
觀音菩薩說道。
沉香一聽，頓時目光閃爍：「好，我賭了，玉帝你敢不敢賭！」
「天地之間，朕有何事不敢？」
「你若贏了，朕便修改天條，放出三聖母。」
昊天點頭。
「好，這是你說的，天地為證，萬千仙神共鑒，諒你也不敢反悔！」
沉香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凌霄寶殿。
……
……
卡文，腦子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