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珠，妙用極多。」
齊風一整日都在探索五靈珠的妙用。
這一件靈寶，論殺傷性而言，幾乎沒有殺傷性。
但其他方面卻是不弱。
換個說法而言，憑藉這股道韻，能夠生死人，肉白骨。
但其作用的根本，不是療傷，而是把一個人回溯到沒有受傷的時間點。
這不由讓齊風再次想到了孫悟空與無天同歸於盡一事。
孫悟空在魔漲道消中死，屬於是飛灰湮滅。
這還能被天道復活，就不在道的秩序當中。
此中天道。
已經可以看做是鴻鈞道祖。
也就是說，女媧娘娘尚且還在探尋混元無極之道。
鴻鈞道祖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在證混元無極。
他已經能將一個原本死去，元神皆滅的人，回溯到還沒有死去的時間點。
想到這點之後，齊風愈發沉默。
這意味著鴻鈞道祖已經是殺不死的存在。
假設六大聖人合力，能成功重傷鴻鈞道祖，鴻鈞道祖都能將自身回溯到沒有受傷的時間點。
拖也能拖死六大聖人。
更別說六大聖人，壓根就不存在齊心協力的可能。
修道修到這種份上，已經不能用生靈這個字來形容。
「這是要瘋？」
齊風越是想下去，越是覺得無解。
他反正想不到，鴻均道祖是幕後推手，有誰還能打過他。
也難怪鴻鈞道祖，在這方世界，都沒有讓三清服下隕聖丹。
因為三清，對他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這已經是混元無極之下，來多少人也無用的地步。
「不，倒是還有一個人說不定可以勝過鴻鈞道祖。」
齊風心中思量。
他並沒有忘記去不周山時，接觸到了一個神秘人的信息。
那個神秘人，很可能就是楊眉道人。
楊眉道人作為比鴻鈞道祖還要成聖更早的存在，說不定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我想也沒有用，這不是我現在該思考的事。」
齊風搖搖頭，不再深思其中的一切。
這與庸人自擾有什麼區別？
還是當下比較重要。
穿過後院，來到堂前，一路假山流水，芳草清香，三清觀也比往常更加熱鬧。
這有蘇軾在山下布施粥米，使得三清觀善名遠傳的緣故，也有前些日子「天狗食日」，鬧得人心惶惶，使百姓來道觀祈福的緣故。
「小齊道長，你還是這般年輕啊！」
不遠處。
傳來一個女子打招呼的聲音。
那是柳青青，金陵城中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娘子。
彼時三清觀還沒有修繕，蘇軾也才抵達三清觀，而齊風幫助這柳青青，使她爹從邪祟被擾中甦醒了過來。
八九年的時間過去。
這少女柳青青，已經盤發，不知在閨房之中，在他丈夫面前卸甲了多少次。
總之，已經嫁作了人婦。
她的孩子，現在都已經能跑能跳，到處打醬油。
「柳居士也沒見老，一如往昔。」
齊風笑了笑。
這柳青青也算是三清觀的常客，但自己很少與她交流。
「我這是保養的好，哪和道長一樣，青春常駐。」
柳青青眼中艷羨不已。
不僅僅是齊風，三清觀的眾人，包含李清照在內都不見衰老的跡象。
李清照雖未修行，但與仙人常居。
要知道不管是蘇軾也好，張懷民也好，都時常會搗鼓一些蘊含有靈氣的食物。
這些食物李清照吃多了，早已能長命數百歲。
……
柳青青一席話，也讓齊風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這人間或許已經不該逗留太久。
再有些年下去，三清觀中恐怕就會有「不老傳聞」。
到時來三清觀的百姓，能把門檻踩爛。
多有喧擾！
「上香吧。」
齊風遞給了柳青青一炷香。
柳青青點了點頭，拉扯他的孩子，在三清觀插香跪拜三清像，嘴裡喃喃有詞。
大抵就是最近大宋在天災不斷，還請仙神庇佑好她的小孩兒。
「不問蒼天問鬼神，仙神又豈會聽到你的話語？」
觀中人群。
一位黑衣散發的男人矗立，而在他旁邊，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
柳青青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無天。
「你沒聽過『不管他人門前雪，只管自家瓦上霜』一句話？」
柳青青回了無天一嘴，有些不滿。
一旁。
蠍子精眉頭一揚，似乎已經看到無天動手的場景。
她覺得像無天這種人，不會任由他人觸碰他的威嚴。
他一出手，齊風又必然出手！
這麼一來，衝突難免！
顯然。
蠍子精現在對無天理解，還只存在於自己的偏見。
無天從來不會因為幾句話語就對人動手，哪怕是嘲諷他。
「小齊道長，妾身走了。」
柳青青往邊上功德箱放了些銀兩，就拉著她的兩個孩兒，離開了三清觀。
直到柳青青離去，蠍子精也沒有看到無天動手的畫面。
「居士，聽你話語不信仙神，那你來觀里做甚？」
齊風抽了九炷香，分別在三清像面前點上。
老頭子雖然與元始天尊不對付，但自己還是有必要上一上香。
看在……大師伯的面上。
「不信仙神，就不能來觀里？」
無天打量著齊風，眉頭緊皺，盯著他腰間的青萍劍。
原來如此。
難怪蠍子精想用這齊風來害他。
「那倒沒有，三清觀從來沒有不信仙神，就不能來此的規矩。」
齊風回頭，看向面前這無天。
他眼睛看了看蠍子精，又看了看無天。
面前這黑衣女的本體他已經看了出來，是指蠍子精。
但這黑衣男子卻不好說……
「道友並非凡人，不知是哪方人士？」
齊風詢問，隱約有些猜想。
「假名，向無法。」
無天猶豫了半個呼吸，終究還是道了個假名諱。
自己現在出現在三界當中，還是一個秘密。
面前這齊風是聖人子弟，自己若是道真名，他可能認識自己。
魔漲道消三十三年，各方大能都知道是定數，是量劫。
作為聖人子弟，也定然知道他的存在。
「假名？」
齊風瞥了一眼無天。
這個人說話有那麼一點不循常理。
你說假名就成了，何必又道自己「說的是假名」？
「假名，齊水。」齊風也回了一句，張口詢問：「道友來此，不知為何？」
「沒什麼，想和你聊聊。」
無天拂動衣袖，淡然開口。
他打消了收齊風的想法。
聖人親傳，不會追隨於他！
甚至有朝一日知道他做什麼，說不定還會與他為敵。
成為他一統三界的阻礙！
「那就……聊聊？」
齊風指了指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