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師尊的弟子?」
趙佶驚訝的看向林靈素。
沒聽過啊!
「師尊,您什麼時候又收了一個弟子?怎麼沒聽您提起過!」
趙佶審視著林靈素。
「比你稍晚一些,你叫他師兄就是。」齊風說道。
「啊,師尊,他比我入門晚,我還要叫他師兄啊!」
趙佶眼珠子一瞪。
「我截教向來有外門與內門一分,元妙乃是為師收入內門第一個弟子,你是被收入外門第一個弟子。
「按規矩是你師兄不錯,但按不按規矩,隨你們,互道師兄也行。」
……
「那還是按規矩來吧,趙佶見過元妙師兄。」
趙佶想了想道。
「陛下不可,這……」
林靈素連忙扶住趙佶的手,無奈的看向齊風。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哪有君王跟給百姓見禮的!
倒是也是百姓啊!
「師兄,這可就是你著相了,在人間我是帝王,可在修行路上不是。
入了仙門,就得按仙門規矩來。
常言道:
沒有哪個將軍抵抗得過:
封狼居胥,勇冠三軍八個字。
也沒有哪個儒生抵抗得過:
流芳百世,國士無雙八個字
更沒有哪個王侯抵抗得過:
受(授)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
可在師弟看來。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遠不如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師兄能進入內門,想必是資質沖天,修為已經高於師弟。
韓愈還說:
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呢!」
趙佶很是嚴肅。
……
「好吧,只是師弟你我以後不必見禮了,都是同門。」
林靈素深吸了一口氣。
自己剛剛路過花街時,還想著見陛下。
這意外來的也太意外了吧?
「收大宋帝王為徒,你倒也真敢。」
金凰在一旁冷哼了一聲。
這二代截教掌首,行事還真不走尋常路。
「元妙師兄,這兩位是?」
趙佶看向火麒麟與金凰。
「別管他們,你就當他們一個是吃了火藥的嬌氣大小姐,還有一個是僕人就是。」
林靈素道了一聲,已經習慣了金凰話裡帶刺。
大宋,已有火藥。
「你說誰嬌氣!」
金凰握緊了拳頭說道。
「你還不嬌氣?明明是大羅仙,性子卻還不如我穩定。」
林靈素吭哧。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脾氣夠火爆,但可還沒金凰這般逮誰噴誰。
「原來如此。」
趙佶點點頭,隨後才詢問齊風。
「師父,你怎麼又來了這杭州?」
「不該問的別問。」
齊風用同樣回復林靈素的話語,回復趙佶。
「哦。」趙佶悻悻的捏了下鼻樑,但很快眼前一亮:「師父你來的正好,弟子已經在餘杭鎮確定有一件妖物作亂的事,但根本沒有眉頭,還下令邀了一些道士,希望有真材實料者到來,結果全是裝搖撞騙之人。」
「此事找你元妙師兄。」
齊風哪還不知道趙佶心裡想什麼?
「師弟,我和你處理餘杭鎮內發生之事,師父有其他事要做。」
「那好吧。」
趙佶點頭,讓這批官差放行。
齊風見此,便帶著金凰與火麒麟,與這對師兄弟,分道揚鑣了去。
「師弟,剛剛那風高馬大的官差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林靈素冷不丁的問道。
「他?」趙佶一愣。
「他是我從杭州知府那借來的官差,原本是個賣藝人,叫武……松來著吧?」
「名字記不太清,倒是記得他的故里在山東清遠縣。」
趙佶與林靈素邊往餘杭鎮內走去。
這個人他有點印象。
主要是他的名字,與「武松」重名。
杭州西湖那兒,
有一個「武松」墓。
去西湖遊玩,必然能見到那「武松」墓。
「武松」墓不遠,就是「蘇小小墓」。
很多遷客騷人,都做過與「蘇小小墓」相關的詩詞。
如大唐「詩鬼」李賀,就做過一首詩詞。
《蘇小小墓》
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
話說回來。
那個「武松」,早已是在近乎六十年前就走了。
他的名氣倒是在杭州之地很大,是杭州本地人。
在以前的杭州知府手下做事,是一位有情有義的提轄。
而現在的杭州知府,也說收這個武松入衙門,就是看兩者重名。
且……
這個武松身手也不錯!
「可那武松,故里在山東地區,怎麼跑來這蘇州與杭州之地?」
「賣藝能賣那麼遠?」
林靈素一愣。
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宋的山東地區,離這蘇杭之地,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賣藝賣那麼遠,確實有點可疑。
以師弟最近閱覽民案的經驗而言。
遠走故里之人,不排除有犯事的可能,只為避避當地的風頭。
要不,改日師弟派人查一查他。
但師兄……
你突然提這武松作甚?」
趙佶覺得林靈素,有點過分在意這武松。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好像很適合修道,跟腳不凡。」
「哦?」趙佶眉毛一挑:「有這回事?那師弟我等會兒得找他好好聊聊,我這守正司正缺人手呢。」
「怎麼,你想引他入守正司?」
「當然啊,不過得考察考察他的膽氣。
我查閱府門案件,知曉有一地喚做景陽岡。
那景陽岡,離武松故里處不遠。
武松如果回清遠縣的話,會路過那兒。
正巧景陽岡有隻大蟲作祟,吃了太多人,攝取了太多精氣。
我判斷,那大蟲應該已經在成妖的邊緣。
我會找個藉口,讓杭州知府辭了武松官差位置,想辦法讓他回清遠縣去。
看看他有沒有直面大蟲的勇氣。
畢竟這守正司,可是要和妖魔大交道。
他如果膽氣不夠,那也只能作罷。」
趙佶思索道。
可忽然,他眼珠子一提溜,打量著面前的師兄。
「元妙師兄,有沒有興趣入朝為官吶~」
林靈素:「……」
「以後再說,現在沒想法。」
林靈素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想拉他入守正司?
那不行。
至少現在不可以。
……
另外一頭。
齊風可不知道趙佶和林靈素在聊些什麼。
熱鬧的賭場當中,齊風看著一道靚麗的身影。
此女正是風華正茂時,倒與莫一兮現在年歲也差不了多少。
李逍遙的嬸嬸。
李芙蓉,李大嬸。
當然,她現在也有可能脫口而出自己叫孫嵐。
李芙蓉是她行走江湖時的化名。
算不到持有水靈珠的李逍遙身在何處,但要算到這孫嵐身在何處,還是輕而易舉。
「難怪窮困潦倒,要靠偷盜才能維持生活。」
沾什麼不好,非要沾賭?
十賭九輸!
不要去賭!
這小逍遙還真是慘,偷盜的爸媽,好賭的嬸兒,還有「孤兒」的他。
李逍遙的爹娘,只證明了一件事。
父母才是真愛,孩子只是意外。
很快,孫嵐就輸的一乾二淨,罵罵咧咧的走出賭場。
相貌不錯,可惜長了張嘴~
「你倒是有趣,明明是有些許法力傍身,卻不肯撥弄賭桌牌面,導致自己一直輸。」
「 這應該說你有原則?」
「還是說你只是喜歡賭的這種感覺?」
……
「誰!」
孫嵐警覺,目光瞬間看向聲音來處。
道士?
壞了。
莫不是被她偷過的人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