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那地仙修為的白虎，也不是受劫氣影響而成妖，為何卻要冒著被天庭追殺的風險，偷殺你這天庭仙官？」
齊風見趙佶喋喋不休，
多有詢問龍王那點破事，
稍稍替他解圍。
談及白虎妖一事，錢塘江龍王也不免嘆了口氣。
「此事說來話長，全是私人恩怨，也怪小龍當時手軟，留了它一條性命。」
數百年前。
錢塘江龍王在此地，除了一隻作惡的白虎妖物。
而白虎妖剛好懷孕在身。
秉持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本意，錢塘江龍王只殺了那白虎妖，卻放了其誕下的虎子。
豈料那白虎得以與母親孕育，生來就是妖物通靈。
逃去東勝神洲的祖脈花果山修行。
這幾百年來勤加修煉。
加上它又誤食了花果山中的天地奇物，使得修為暴漲，來找他尋仇。
聽錢塘江龍王講述。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與這白虎妖交手。
但奈何白虎妖已成氣候，與他交手也多是騷擾，從不正面廝殺。
這一次就白虎妖找到了機會。
趁著他消除受劫氣成靈的妖物時，偷襲得手。
「知斬草除根易，行斬草除根難，這也算是給了小龍一個教訓吧。」
錢塘江龍王唏噓。
這一次若不是恰巧遇到無極帝君在這，他恐怕就要煙消雲散了。
說到這。
錢塘江龍王就要請辭。
他還有自己職責沒有辦完。
諸多妄圖進入人族聚集的妖邪，還沒有除個乾乾淨淨。
當即。
錢塘江龍王就講明了原因。
齊風頷首，稍稍思忖過後看向白素貞。
「素貞，你也去幫龍王除妖吧。」
「我？」白素貞神情一愣：「師叔，那這歷練……」
「結束了，一張一弛才是修行本道，也不必再遮掩本相。」
「你就權當是去宣洩近些日子，受到的言語羞辱了。」
齊風說道。
除了迎春樓的少許客人，反倒是他頭髮化作的客人，對其羞辱之話，甚過尋常人千百倍。
畢竟是受過信息大爆炸時代的薰陶。
罵人這一塊。
齊風自問就算是小仙女也承受不了。
過猶不及，適當讓白素貞釋放擠壓已久的情緒也應當。
何況，替民除妖。
也是功德。
「師叔，那素貞就隨龍王去了。」
白素貞聽到齊風話語，也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師叔歷練也是為了她好，但心中也的確難免有些負面情緒。
「有勞仙子了。」
錢塘江龍王面露喜意。
有了白素貞幫助，能讓他省去不少時間。
當即。
錢塘江龍王就帶著白素貞，前往錢塘縣的郊外蒼穹。
除妖路上，自然也免不了一番交談。
「仙子，你這番在迎春樓，乃是為了歷練？」
「自然，不然師叔也不會帶著我去那種地方……」
白素貞講述了在迎春樓中緣故。
歷練心性的辦法有多種，也有很多去處。
但這迎春樓的確是見效最快，也最令人噁心。
白素貞能感覺到自己沉穩了許多。
「那你帝君對你倒是挺好，還特意以髮絲神通，化作客人，特意去歷練你。」
錢塘江龍王笑道，卻讓白素貞一臉茫然。
「龍王道友，此話何解？」
聞言。
錢塘江龍王一臉怪異：
「你沒察覺帝君髮絲稍稍短了一些，還有迎春樓中諸多凡人都是帝君的髮絲所化？」
「沒有啊。」
白素貞愈發茫然。
迎春樓多日來，她都沒有察覺這些事。
「那或許是你接觸的人太少，樓中凡人大多神情單一。」
「雖有生機卻無人氣，一看便是神通變化，與真人不一樣。」
「當然，又或許是帝君特意蒙蔽了你的五感感知。」
錢塘江龍王說道。
他率先抵達郊外的蒼穹，直接開始除妖。
一時間。
整個錢塘流域，剛剛停了片刻雷雨的天空……
再度轟隆隆作響！
「道友，還請多用雷法，不要讓凡人看見諸般神通。」
錢塘江龍王喝了一聲。
「知曉。」
白素貞點頭，也開始除妖。
不過卻有些心不在焉。
細細想來，迎春樓這些時日的許多客人的確有些古怪。
他們去煙柳之地。
一不尋歡，二不作樂。
光是點東西吃，當做是酒館客棧。
除此之外，他們與來往迎春樓的其他客人，也並無交流。
不太像是本地人。
……
轟隆隆！
錢塘江域的天空，又是接連下了兩天的大雨狂雷。
也多虧錢塘流域，自古以來，泄洪系統就首屈一指。
不然，怕是要出一點點洪災來。
不過若是換一處地方，當地仙神除妖，興許就不是伴隨大雨狂雷了。
「終於是停雨了。」
待到兩天過後，天穹才放晴。
錢塘江域的當地百姓也開始三三兩兩，結伴出門。
尋常時節。
這般暴雨雷天也持續不了多久。
但這次卻罕見的斷斷續續，持續了半月有餘。
還真是古怪。
也幾乎是天穹放晴不久，錢塘縣就傳出了「黑龍王除妖墜天」的傳說。
不少雷雨天窩在家中的百姓。
都說瞧見天穹一黑影，墜於錢塘街道，緊接著就是一隻巨大白虎落地。
可一轉眼。
那黑龍白虎，卻都消失不見。
對於這種傳聞，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
更有甚者說，傳這些話的人就是在扯淡，完全就是雷雨天，在家中睡懵了。
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
「你們怎麼就不信呢，世上真有龍啊！」
一少年在客棧說的眉飛色舞，信誓旦旦。
他前幾日，明明親眼隔著窗戶……
看到黑雲之上，墜下黑龍啊！
「知道了，知道了，世上有龍好吧？」
客棧食客，紛紛出言。
但看他們的表情，都當這少年在扯淡，全是敷衍。
「你們相信我啊！」
「還有那梁王，他就是作惡多端，在雷雨被劈死的，說不定就是龍王大人知他惡行，所以為民除害！」
少年很是委屈。
這些實話，怎麼就沒人信呢？
……
不管是梁王之死，還是黑龍墜天。
幾天過去，不知為什麼，忽然就變成錢塘縣的傳聞。
甚至在一些人口中。
越傳越離譜。
到最後變成了黑龍除梁王，都沒了白虎妖出沒的言論。
可以預見。
當錢塘縣這批真見過龍王墜天的百姓死後。
錢塘墜龍，就成了傳說，而不是事實。
……
「師尊，錢塘知縣已經把擺渡為生的撐船老叟，匯聚一堂，就等著師尊前去了。」
「還有，弟子已經下旨。」
「稱梁王死因，乃是不慎失足墜樓，恰逢大雨天被雷劈中。」
「就算此事鬧到巡視各地案情的八府巡按耳中，也不會有人因此來打擾您。」
這頭。
趙佶知道錢塘知縣已經把事情辦妥，立馬就告知了正在江邊釣魚的齊風。
「嗯，有心了。」
齊風點頭，收起魚竿。
隨後將一簍子魚丟入江中，走向錢塘府衙。
「對了，你記得吩咐錢塘知縣一聲。」
「就說大雨過後必有大疫，讓他多多注意。」
……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