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林靈素內心疾呼一聲。
這就是他全靠自身修煉，一介野修的認知不足之處。
殺了靈龜妖后。
他都不知要使其魂飛魄散，才算是真正的除妖。
「賊道士，毀我身軀，拿命來！」
靈龜妖憤不可恕，元神直擊林靈素的靈台三寸。
「咻」的一聲。
齊風出手了。
他不插手，本就是讓林靈素多熟悉一下廝殺之道。
自然不會讓他隕落在此。
一道靈光擊出，化作牢籠，輕描淡寫的就將靈龜妖的元神束縛其中。
……
擺脫了殺劫。
驚魂未定的林靈素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向齊風。
「多謝師尊出手。」
……
「今後除妖，需得將妖物殺的魂飛魄散，才算是圓滿，而天心正法中有除萬靈的方法，自己去看。」
齊風點頭。
沒有指責林靈素的大意與不足。
這等修行天驕，不用和他多說廢話。
你就算放養他，他也能自己成長，只是時間稍慢了一些。
「上仙饒命！」
靈龜妖的元神，見齊風出現已然是絕望無比。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觀察到雲層之上，居然還有人在。
眼下這法力牢籠，堅不可摧。
面前之人法力更如浩瀚深淵，不可見底。
「饒你一命，那些被你吸去精氣的人又如何交代？」
林靈素冷哼。
目視著地上枯骨。
「道長，出家之人當以慈悲為懷，小妖再也不敢殺生了。」
「還望給小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靈龜妖慌忙看向林靈素。
他背後撐腰的人來了，這林靈素一句話都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話是道貌岸然的佛門禿驢所說，可不是我道門中人所說。」
林靈素不為所動。
禿驢？
齊風臉色古怪，看向林靈素問了一句：
「元妙，聽你話語，對於僧人多有怨言？」
林靈素聞言一愣。
「師尊，弟子少時乃是僧人，爾後才棄僧從道。」
「那些僧人清規戒律個個不守，更於廟中地窖藏酒。」
「弟子只是好奇，偷偷喝了一口，才知是酒。」
「可哪知此事被那些僧人發現，惡人先告狀，告知廟中長老，誣陷弟子偷偷飲酒，還藏酒。」
「那長老，也偏信諸多僧人，不給弟子辯駁機會，鞭笞於弟子。端的是道貌岸然與可惡。」
「弟子一氣之下，便離開寺廟，棄僧從道。」
齊風：「……」
他倒是忘記了一事。
野史稱：
林靈素少時為僧。
因偷喝酒水，被廟中長老鞭笞毆打。
一氣之下，摔門而去，大罵佛門，棄僧從道。
但從現在林靈素口中說來。
卻是那些僧人不守清規在前，廟中長老不辨是非在後。
可以說林靈素厭僧，年少時就已經紮根在心底。
「罵禿驢可以，但不要過於偏激。」
齊風道了一聲，卻也沒什麼好說。
畢竟。
林靈素只是針對凡俗佛門而去。
他自個卻是衝著靈山而去，估計會逼得靈山諸佛跳腳。
嗨。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聽得齊風與林靈素說話，靈龜妖已然是瑟瑟發抖。
這一劫，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然而齊風卻並沒有將靈龜妖打得魂飛魄散，只是手指落下，逼出她體內的一魄。
這一魄與靈龜妖一模一樣。
正是龜靈聖母僅存的一魄。
其看上去並無靈智，仿若痴童。
瞧見這一魄的形狀，齊風便覺得煉了蚊道人還算輕的。
龜靈聖母在截教何等風光，乃是老頭座下親傳，截教的二代弟子。
可如今，卻淪落到這般地步。
拔出了這一魄之後，齊風揚了揚手，將這靈龜妖元神打的煙消雲散。
她一介凡龜，因龜靈師姐的一魄，才得以成妖。
可卻不知珍惜，還在人間作孽。
因他龜靈師姐師姐而存，因他龜靈師姐一魄去而毀。
此中因果，算是理所應當。
「師尊，您這是？」
林靈素有些疑惑。
為什麼使這靈龜妖魂飛魄散，卻還要留下一魄？
「這是你一位師伯的元神之魄。」
「走吧。」
「與為師去下天庭。」
齊風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朝著天際走去。
林靈素聽到話語後有些魔怔。
什麼玩意兒？
去天庭？
林靈素臉上浮現出意動之色，急忙跟著齊風身後行走。
「師尊，這南天門在何處？」
林靈素不禁詢問。
他已然扶搖直上晴空九萬里，卻也不見傳說之中的南天門。
「不遠，就在前方。」
順著齊風遁去的方向張望，沒有多久。
雲層之上，便有一道天門聳立。
這就是南天門！？
林靈素目光一肅，緊跟齊風身後。
「張師兄，今天只有你一人看守南天門？王師兄呢？」
南天門外。
只有太上記名弟子，張道陵護持在南天門左右。
不見與他一同持班上崗的王靈官。
看見齊風到來，張道陵也是意外。
平常時候，齊風不走天庭正門，喜歡走逼仄的天庭小徑。
「王天君，已經下凡投胎去了。」
齊風稱張道陵為師兄。
可張道陵卻沒有回稱齊風一聲師弟。
「那張師兄你什麼時候去投胎？」
齊風隨口道了一聲。
「也快了，等最近安排完一些小事就下凡。」
張道陵幽幽說道。
等會他要去安排一位下界道士，一年後去收王靈官轉世身王惡為徒。
抓王靈官，得從襁褓抓起。
至於到時候王靈官歸位之後找茬。
張道陵也不怕。
這些年來他與王靈官看守南天門的搭檔，私下交情也還尚可。
大不了，就是被他扁一頓，還他幾頓飯。
出口惡氣，也值了。
在張道陵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非得治一治王靈官看門時喜歡打瞌睡的毛病。
治不了也得膈應一下王靈官。
別的仙神投胎歸位，死了就成，他王靈官歸位還得辛辛苦苦，一五一十的修煉。
這件事。
我張道陵說的，誰來了也攔不住！
似乎是想到了王靈官歸位後，狗急跳牆的模樣。
張道陵還露出得逞的笑容。
「咳咳。」
想到齊風還在此處。
張道陵才收斂了一下笑容。
旋即。
他才看向齊風身後拘謹不已的林靈素，詢問道。
「這位是？」
……
「他是師弟才收的親傳弟子，喚做林靈素，道號元妙。」
「元妙，這位是張天師，下界道門天師道的祖師。」
「喊張師伯即可。」
齊風道了一聲。
「你是張道陵！？」
林靈素驚呼一聲，竟是忘記了行禮。
打從剛剛一開始，他就覺得面前之人有點面熟。
總覺得在哪裡看過其畫像一般。
直至聽到名字，林靈素才驚醒。
這不就是天師道一脈的祖師……
張道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