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如今桃也吃了，酒也喝了，找俺老孫有什麼事，就說吧？」
孫悟空笑道。
無事不登通明殿，他才不信玉帝真的是請他喝酒。
昊天聞言，並不著急說目的，「鬥戰勝佛，你剛剛說以前大鬧天宮的事兒……」
「誒誒誒。」
孫悟空連忙打斷。
這件事，可也不想重提。
一提就頭疼。
「老哥哥，俺老孫那個時候年輕，這事你就別老惦記了。」
孫悟空搭著昊天肩膀，嬉皮笑臉。
「勝佛多想，朕是說，再有人到天宮來鬧一鬧，朕要是請你幫忙……」
昊天拉長尾音。
孫悟空本就是猴精，立馬回道。
「好說，只要老哥哥你一句話，俺老孫提著棍子就上來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想要鬧天宮？」
越是修行，越是對天地了解得多。
孫悟空明白大鬧天宮有多麼荒唐。
若非初生牛犢不怕虎，誰都沒那勇氣鬧天宮。
「這個人，叫做沉香，乃是二郎神的外甥，正在到處找你，要跟你修行。」
齊風忽然插嘴說道。
不周山一日，三界已然過去一年。
沉香救母的天數，雖然有所變化，但最終結果都不會變。
即便途中出現了定光，在天道的引導下，又回歸了正途。
「齊道長，你也知道此事？」
孫悟空詫異的看了一眼齊風。
「略知一二。」齊風微笑道。
「老哥哥，按照齊道長這說法，這沉香還是你外甥的外甥，還是一家人，他為什麼要鬧天宮？」
孫悟空頓時就來了興趣。
「此事說來話長，沉香他母親三聖母犯了天規，私自與凡人成親。」
「於是被二郎神鎮在華山壓著，不見天日。」
「沉香想要劈山救母，也想鬧天宮，逼迫天庭修改天規。」
齊風替昊天說道，頗有一種看戲的神情。
好傢夥！
孫悟空內心直呼不可思議。
楊戩當年劈山救母，他外甥也玩這一套。
還逼天庭改天規？
「被華山壓著？那可夠慘的。」
「想當初俺老孫當年就是被五指山壓著，吃的是銅丸，喝的是鐵汁，能活動的不過是一隻手，箇中滋味，唉……」
孫悟空感嘆了一聲。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那不一樣，三聖母是被鎮在華山腹內。
妝容精緻。
發冠整齊。
在一定範圍內，可以自由活動。
至於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有。」
齊風默默補充了一句。
？？？
孫悟空呆滯一小會兒。
不知道為什麼，他同情的心瞬間沒了，甚至有些不忿。
這不是在鬧著玩嘛！
你管這叫用華山壓著？
那壓俺老孫的五指山是什麼？
「說起來，俺老孫還欠三聖母一個人情。」
孫悟空唏噓，隨口一提。
「人情，什麼人情？」
昊天明知故問。
孫悟空西行途中，得三聖母寶蓮燈相助，欠下一因。
天道牽引孫悟空教沉香修煉，這是果。
「不說這個，俺老孫倒是好奇，這偌大天庭，還拿不下一個沉香？」
孫悟空疑惑。
「這是朕的家醜，自然不適合大張旗鼓的處理，雖然已三界通緝沉香，但動靜越小越好。」
昊天隨口解釋。
在天數影響下，都無需他動手，孫悟空都會下意識忽略掉這種問題。
沉香救母的天數，乃是天道指引。
孫悟空只會在天數結束後，才會猛然把所有不對勁的細節聯想到一起。
諸如寶蓮燈原著。
楊戩暴露真面目。
孫悟空才說就覺得不對勁，原來二郎神是裝的這類話。
果然。
孫悟空都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屬於是被天道強行降智了。
「勝佛，你可有收徒的打算？」昊天詢問。
「老哥哥，俺老孫自由自在慣了，不收徒弟，收什麼徒弟？」
「再說了，那沉香和老孫有什麼關係？」
孫悟空哪還不明白昊天喊自己上來的目的。
不就是無視沉香拜師嘛！
「真的？」
「老哥哥不信俺老孫的話？」
「那我們擊掌為誓？」
昊天笑了笑，揚出手掌。
見到這一幕，齊風目光閃爍。
與昊天擊掌，因果非小。
拋去寶蓮燈原著不談，孫悟空若違背誓言，都合該被抽筋扒皮、折磨的死去活來。
「擊掌便擊掌」
孫悟空將手一揚，朝昊天手掌拍去。
但卻又故意躲開，沒有擊上。
「勝佛？你剛剛提到欠了三聖母一個人情，又不和朕擊掌，你該不會為了這個人情……」
昊天故作不悅。
「老哥哥，俺老孫就捉弄你一下，怎還當真了？」
「這是你的家事，關俺老孫何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哥哥你這天條也該改一改了。」
「思凡之事是禁不住的，有時候連我這方外之人也看不過去。」
「你瞧瞧，就你家出的事最多。」
「先是你妹妹瑤姬，然後又是你外甥女三聖母。」
……
昊天：「……」
這猴子，是會捅刀子的，專門挑這些事說。
三界內，也就這猴兒沒甚規矩，想說什麼說什麼。
好在昊天也不在意。
他哪有什麼外甥女和妹妹。
瑤姬是他連襟的頑石點化，七仙女也只是化身張百忍的女兒。
與張百忍有關的一切記憶，他都已經斬去。
「上帝，這勝佛既然不想擊掌，那我替勝佛做保如何？」
齊風插嘴道。
孫悟空一懵，他有不想擊掌嘛，都說了是捉弄玉帝而已。
「無極帝君，你要替勝佛作保？」
昊天疑惑道，也不給孫悟空反應的時間。
「不錯，勝佛若是食言，許天庭雷部、瘟部、火部，加我以千雷轟頂、萬毒吞心、火煉軀體之罰。」
「嗯，叫雷瘟火三部之首親自出手。」
齊風怕還不夠，補充道。
這可嚇了孫悟空一跳。
雷部、瘟部、火部，那可都是些狠人，絕不徇私枉法。
這三部之首，不是天尊就是大帝。
落他們手上，那還了得。
「好，既然帝君為勝佛擔保，那朕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昊天點頭。
「別啊！」
孫悟空連忙打斷。
「勝佛？可有不妥？」
齊風疑惑看向孫悟空。
「倒沒有什麼不妥，俺老孫真沒有打算教沉香修行，可俺老孫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這食言之罪也太嚴重了。」
孫悟空張張嘴。
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罷了。
興許是他多想吧。
「聖佛既然沒想教沉香修行，那不就成了？」齊風笑道。
「行吧，那俺老孫就去了？」
……
目送著孫悟空離去，昊天這才恢復了真身模樣。
「多謝師叔。」
齊風笑著說道。
這算是孫悟空欠他一因果了。
孫悟空是必然會教沉香，隨後食言，害因果加在他身上。
自己這也算是幫了孫悟空。
免得他與昊天擊掌後悔誓，白白受一折磨，被挫骨拔筋。
「既然你想要插手魔漲道消之事，師叔幫一幫也無妨。」
昊天揮了揮手，表示齊風可以下界去了。
「師叔，那我走了？」
齊風看了一眼酒桌上的蟠桃。
拿一個，再拿一個，還拿一個。
謹慎的三個全拿空了。
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