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被打的經歷,廖強一見她抬手,立刻條件反射地擋住了自己的臉,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
看到他害怕的慫樣,夏青檸滿意地將虛晃的手從自己頭頂拿了下來,其實她並沒有想打他,剛剛只是借摸頭髮的動作,故意嚇唬他罷了。
畢竟工廠里人多嘴雜,真要把廖強惹急眼,把事情鬧大了,知道原身和他吃飯看電影那些事情,損了自己的名聲,可不划算。
廖強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又尷尬又惱怒,惡狠狠地看著夏青檸,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夏青檸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柔弱的身體,卻不卑不亢,冷著聲音說道:
「我不需要換崗位,我也沒有小姑子要進廠,廖主任就不要白費心機了。」說完再次用生硬的語氣提醒道:
「還有,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廖主任還是自重點吧,免得到時候自取其辱,下不來台,被所有人笑話。」說完,她沒再看他,轉身就往外走。
「夏青檸!」廖強惱羞成怒,提高音量叫住了她。
夏青檸對他不屑的態度,和脫離掌控後的一系列舉動,都讓他感到十分暴躁惱火。
只見廖強冷笑著,走到她身後,壓低聲音威脅道:
「夏青檸,我勸你一句,如果還想在這裡干,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夏青檸微微蹙眉,轉過身來,看向廖強,臉上沒有一絲被恐嚇的膽怯,用厭惡的語氣說道:
「廖強,你最好收起那些骯髒的心思,不然丟工作的一定是你。」
「是嗎?」廖強聽完,滿臉不屑,忽地換上了笑臉,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猥瑣。
廖強心裡得意的想:這臭丫頭可能還不知道,他手裡可抓著她致命的把柄呢,要是自己把這個把柄宣揚出去,她這輩子的名聲可就毀了!
只見廖強一臉猥瑣地走到夏青檸身邊,低頭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壓低聲音說:
「青檸呀,你可別逼我……」說完,他湊到她耳邊,一臉得意地威脅道:
「你胸口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吧,上次扒你衣服時,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夏青檸臉上的神情,果然見她臉上有了慌亂之色,才滿意地繼續道:
「你說,我要是一不小心把這麼私密的事說了出去,到時候你會怎麼樣……」
聽了廖強這話,夏青檸眉心深深地蹙了起來,說不慌張,那是騙人的,畢竟名節對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思想更加保守的年代。
如果不是顧忌著這些,她第一次和廖強見面時,就會直接把他送進警察局去,而不是只給他一記耳光當教訓這麼簡單了。
現在的情況是,只要廖強把上面的話傳播出去,不管夏青檸能不能解釋得清楚,對她都是百害無一利,就算最後告倒廖強,她的名聲也全毀了。
在現世里,被人惡意造「huang」謠,最後選擇輕生的人,都不在少數。
是她們不想解釋,沒解釋嗎?當然不是,而是她們解釋了沒人會相信呀!
就算最後她們極端地以死來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到了真相大白後,也還是會有一部分人覺得她們就是活該,甚至還會說一句:
「別人怎麼不造其他人的謠,就造她的呢,肯定她也有問題。」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害怕當然是沒用的,夏青檸穩了穩心神,看向廖強不緊不慢地說:
「上次我給你說過了,我丈夫已經回來了,也告訴過你,他是團長吧!」
「哈哈……」廖強聽了她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聲:
「嗯,回來了又怎樣?我可聽說了,他不要你了,這次回來,就是和你辦離婚的!」
夏青檸神情一滯,不知道這謠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看來廖強就是聽了這些謠言,才又對自己燃起了邪念。
「你大可放心,我們感情非常好,是不可能離婚的!」夏青檸說得十分篤定,然後繼續道:
「還有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天我跳下河後,救我上來的就是我丈夫。」
在聽了夏青檸這話以後,廖強明顯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氣焰,神情也變得驚訝又緊張起來。
那天夏青檸跳下河後,他雖然沒叫人,但也沒走,而是躲在一邊暗暗地觀察。
他確實是看到一個當兵的救了她,可是真有那麼巧嗎?救她那人就是她男人?
夏青檸見他整個人都沒了底氣,冷著臉,繼續說道:
「當時那麼多人看到,我是從河裡被救上來的,如果我以守備軍,團長妻子的名義,寫一封檢舉信,說我丈夫在邊疆保家衛國,他的妻子卻被流氓逼得跳河……」
廖強臉色大變,立刻打斷了夏青檸的話,狡辯道:
「什麼流氓?什麼逼你跳河?就憑你嘴上說,沒有證據的事,會有幾個人相信?到時候我還可以說,是你自己為了調到更好的崗位,故意勾引我呢。」
廖強說完,也冷靜了下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果夏青檸真要去告自己早就去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在強作鎮定,想要嚇唬自己罷了。
女人嘛,總是把名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自己只要拿捏了這一點,她夏青檸還不得和以前一樣,乖乖地任由自己擺布。
廖強心裡正得意著,卻發現夏青檸十分反常,看起來並沒有一絲慌張害怕,漂亮的小臉上竟還浮現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好似毫不在意自己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