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害她,還求她幫你!」這時候一聲怒喝打斷了霍小鈴的話,只見蘇向南臉上是少有的震怒,深深地鎖眉看著霍小鈴:
「你下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對她高抬貴手!?」
霍小鈴被蘇向南的厲聲質問,嚇得不敢再說話,她原本以為,只要莫雅不追究,自己就不用受到處罰,現在看來,即使莫雅不追究,蘇團長也不會放過自己。
就在霍小鈴垂眸的一瞬間,忽然看到了站在一旁,仿佛看熱鬧一樣淡定的莫曉曉,瞬間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憤怒,手握成拳,用咒怨的眼神看著莫曉曉,大聲吼道:
「莫曉曉,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不得好死!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小玲,你又開始胡亂咬人了,剛剛是夏老師,現在又轉移到我這裡了,夏老師沒有給你開後門,你就懷恨在心,而我是沒有給你好處,沒有推薦你做首席,又發現你下藥,你就攀咬我!」莫曉曉說到這裡,眼裡也透出正義的光:
「夏老師說得對,你有今天的結局,都是你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霍小鈴聽著莫曉曉顛倒黑白,推卸責任的話,憤怒得牙都快要咬碎了:
「你放屁,放屁,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叫我做的!」
莫曉曉不再理會憤怒的霍小鈴,而是看向了陸驚蟄:
「陸團長,我全力配合你們調查,也請你們還我一個公道!」
陸驚蟄冷眸看了看莫曉曉,臉上的神情帶著厭惡,然後側目看向旁邊的士兵,下達命令:
「把人帶走。」
莫曉曉絲毫沒有反抗,跟著兩個士兵往前走去,她早就給自己找好了退路,所以心裡一點也不慌。
陸驚蟄在經過夏青檸身邊時,放柔聲音對她道:
「你先去食堂吃飯,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來處理。」說完以後,又看向了莫雅,叮囑道:
「路上照看著她一點。」
等陸驚蟄走後,蘇向南看著莫雅也關切地叮囑道:
「你自己也吃飽一點,那個中藥我晚一點給你送過來。」
現在抓到了要害莫雅的人,蘇向南明顯一下就放鬆了下來。
在霍小鈴被押解到樓下的時候,遇到了吃完飯回團里的雲香。
在看到雲香的那一刻,往日她對自己的所有好,都浮現在了霍小鈴眼前,到現在她才真正開始後悔。
如果當初自己聽進去了雲香姐的勸告,踏踏實實地練琴,不想著走捷徑,或許就不會被莫曉曉利用,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雲香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滿臉是淚的霍小鈴被押走,並沒有開口問什麼,仿佛早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片刻後,雲香收回目光,轉過身來,大步往文工團走去。
等他們押解著霍小鈴和莫曉曉離開後,莫雅挽著夏青檸的手,才慢慢走下樓,心裡忐忑地問夏青檸:
「青檸,你說這次能把莫曉曉一起定罪嗎?」
霍小鈴已經人贓並獲,受處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目前為止並沒有拿到莫曉曉的任何把柄,而且剛剛被帶走的時候,她好像一點也不慌張,明顯是留了退路。
夏青檸沉思了一會,回答道:
「現在主要查霍小鈴那些藥物的來源,要是莫曉曉提供的,那她就逃不了,但是要不是.......現在只期望,霍小鈴沒那麼蠢,自己買藥,又下藥。」
其實看莫曉曉離開時,那有恃無恐的樣子,夏青檸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這件事莫曉曉肯定會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這個年代因為沒有錄音錄像天網設備,和一些先進的分析技術,也讓辦案的難度增加了許多。
*
下午霍小鈴給莫雅下藥的事情,就在團里傳開了,知道她是在暖水瓶里下藥以後,大家更是憤憤不平,並且人人自危。
莫雅是受害人,被叫去了團部協助調查,同一時間,作為給霍小鈴拿藥的醫生,黃彩萍也被叫去了團部調查。
調查的結果是藥是霍小鈴找黃彩萍開的,黃彩萍那裡有霍小鈴開藥的記錄,記錄上明明白白寫著,霍小鈴因為精神緊張,長期失眠,黃彩萍給她開了安眠類的藥物,合規合法。
同時莫家人也送來了,莫雅繼父的電報,證明是因為養育過莫雅的繼祖母癱瘓在床,需要她照顧,莫家人才決定把莫雅送回鄉下「報恩」。
同時莫家人怕莫雅路上遇到威脅,還貼心地請了莫雅繼父來接莫雅回去。
至於霍小鈴為什麼要「誣陷」莫曉曉,莫曉曉給出的解釋是:她在上課時,批評過霍小鈴,又撞見了霍小鈴下毒,霍小鈴懷恨在心,所以想要拖她下水。
審問完所有人以後,陸驚蟄整理了資料,提交給了上一級,上一級審問過後,便會移交軍事法庭,進行最後裁斷。
下午下班的時候,陸驚蟄照舊來接了夏青檸,在回去的路上,兩人說起霍小鈴的事,在大致了解完審問的結果以後,夏青檸猶豫了一下問道:
「霍小鈴會被判槍決嗎?」
「沒有人死亡,應該不會直接判槍決。」陸驚蟄沉思了一會回答道,然後又道:
「不過她試圖投毒毒害同志,判得不會太輕,應該是幾十年或無期。」
「嗯。」夏青檸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地同情霍小鈴,在她看來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處罰,而不是以年紀小,不懂事來做藉口。
「莫曉曉呢?會受到處罰嗎?」片刻後,夏青檸繼續問道。
「現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和她有關,暫時不能定罪,除非找到更有力的證人和證物。」陸驚蟄抬手扶了媳婦兒,沉聲回答道。
這個結果夏青檸已經料到了,並沒有感到意外,不過這件事在文工團里鬧了這麼大動靜,雖然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莫曉曉指使的霍小鈴,但是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大家都心裡有數。
夏青檸決定明天就去找穆團長談一談,建議穆團長取消莫曉曉的教學資格,她這樣的人品秉性,不配當老師,只會誤人子弟。
「現在這件事解決了,三哥和三嫂的婚禮,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吧。」夏青檸邊走邊對陸驚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