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亞敏搖了搖頭,也小聲道:
「時間越久,我越是想不起什麼了,也許就是我的幻覺。」猶豫了片刻,石亞敏繼續道:
「我知道這一年因為脾氣,我確實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得罪到要我命的,我還真沒有懷疑的對象。」
「嗯。」夏青檸輕輕應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提醒道:
「嫂子,你還是注意一下黃彩萍吧,如果真有人要害你,我覺得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嗯,我知道了。」夏青檸提起讓她注意黃彩萍的時候,石亞敏再也沒像以前那樣反應激烈了,輕聲地說道:
「說來也奇怪,自從我們家蘇新回來以後,彩萍好像就和我生疏了,都不怎麼來往了。」
夏青檸知道沒有真正把你當朋友的人,你過得好了,她自然不會真的高興。
現在蘇新被找回來了,石亞敏也變正常了,黃彩萍知道蘇向東和石亞敏基本上不可能離婚了,自然不會再把精力放在她們身上了,她還要重新去給自己孩子物色合適的繼父人選呢。
夏青檸沒再接話,她手裡沒有黃彩萍推人的證據,一切都是猜測,提點到了石亞敏就行了,再說就顯得刻意針對了。
送走大哥一家後,夏青檸和陸驚蟄回到了家裡。
兩人吃了他們送過來的晚飯,知道夏青檸今天累了,陸驚蟄便去打了水來,仔細地給夏青檸洗了臉,怕她頭上的紗布碰到水,囑咐她晚上別洗澡了。
現在天氣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熱了,但是不洗澡還是有些受不了,夏青檸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最後還是沒辦法妥協,畢竟上午訓練出了那麼多汗水。
陸驚蟄見她執意要洗,最後弄了一個大木桶到房間裡,燒好水倒進去。
差不多有半桶的樣子,夏青檸覺得水夠了,便叫他別添了,正準備脫衣服洗澡,卻見陸驚蟄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要走的打算,便開口委婉提醒道:
「我要洗澡了。」
「嗯,洗吧。」陸驚蟄臉上平靜,語氣自然。
「那個,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夏青檸見他還站在那裡,於是把話給他說得更明確了一些。
「我幫你洗。」陸驚蟄說得十分自然,沒有絲毫的難為情。
「啊?」夏青檸疑心自己聽錯了,在得到陸驚蟄肯定的眼神後,連忙擺手說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洗的。」
「一會兒額頭沾到水會感染。」陸驚蟄給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然後看著媳婦兒故意問道:
「你害羞?」
「那倒……也不是。」夏青檸有些尷尬地回道,兩人雖然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讓對方給自己洗澡這事兒吧,還是有些難為情。
「嗯,那就脫吧。」陸驚蟄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抬手幫夏青檸解起衣服的扣子來。
此刻夏青檸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現在說不洗,還來得及嗎?
站在那裡思考的一小會功夫,衣服已經被陸驚蟄解開了,面對他的目光,夏青檸還是有些難為情,卻見陸驚蟄一臉平靜,好似一點邪念都沒有。
她不禁覺得是不是自己思想太不單純了,人家或許真擔心自己額頭碰到水,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忙,才說給自己洗的。
沒多會在陸驚蟄的幫忙下,夏青檸身上就什麼也沒有了,她快速地進了浴桶,將身體都泡在水裡面,緩解著尷尬。
陸驚蟄拿起毛巾,幫夏青檸擦拭著,只見她皮膚光滑而白皙,仔細看還微微泛著粉。
夏青檸在洗澡之前,扎了一個丸子在頭頂上,現在看起來格外可愛,有幾縷沒扎到的小碎發,落在白皙的脖頸處,平添出幾分性感來。
一開始確實是在認認真真地洗,夏青檸還覺得自己思想太不單純了,陸驚蟄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正人君子,哪裡會有那些不該有的邪念。
可是漸漸地她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然後便是越來越不受控制,等到反應過來,屋子的地板都被濺滿了水,陸驚蟄身上也全是水……
從浴桶到床上,狂風暴雨般的激烈,夏青檸終於意識到,不是自己思想太邪惡,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柳下惠。
如果真有,那肯定是那人不行!
*
這邊夏青檸和陸驚蟄走後,劉遠征將何珊珊帶到了部隊的招待所,讓她住一晚,明天就趕緊走。
因為心裡厭惡她,又提防著她,所以劉遠征直接連房間都沒有進。
何珊珊一個人坐在床上,對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她媽王明芳以前給她說過,部隊裡可能會檢查隨身攜帶的東西,讓她提前做好準備,她今天也不能僥倖逃過一劫。
說不定現在他們都把她帶來的藥收繳了,人也被抓起來了。
其實她昨天就到了銀城,先去開好了旅館,將帶來的藥放在了旅館裡。
之所以要叫劉遠征再幫自己開,就是想要他留下開房間的記錄,到時候查起來,對自己更有利。
而且坐了幾天的火車,身上肯定已經有很重的味道了,所以她先洗了澡,住了一晚,養好精神,又化了妝,才去的火車站。
等劉遠征去接她時,才沒有看到她從火車上下來。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會被夏青檸再次破壞了。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現在劉遠征已經對她有了防範,基本上無法再和以前設想的那樣,和他先睡覺,再逼他娶自己了。
但是現在她已經懷了孩子,沒有證明,醫院是不會做流產的,而且她還想用這個孩子為自己謀個好出路呢。
躺在床上,何姍姍翻來覆去睡不著,每當這個時候,她就無比想念自己的媽王明芳,倒不是什麼親情流露,而是覺得自己媽辦法多,每次都能計劃得十分周密,而她這個腦子就不行。
輾轉反側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劉遠征就來了,他真是一刻也不想讓何珊珊在部隊多待,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係,一睜眼就想著把她送走。
因為人是他帶來部隊的,要離開也得有他的擔保才行,所以她一大早就來催促何珊珊快點離開。
何珊珊從床上坐起來,打開了門,因為沒睡好,她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又沒化妝,皮膚又黑又粗糙,劉遠征看了一眼都嚇了一跳。
「你收拾一下,快走吧!」劉遠征不冷不熱地說道。
何珊珊也沒有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裡,收拾了一下,就跟著劉遠征走出了招待所。
這麼早,只有部隊有客車開去市里,所以劉遠征不得不將她送到了客車上。
他正好也要去市里辦事,所以就一起坐了一輛車,但是隔得很遠。
直到快天黑的時候,劉遠徵才坐著車回到了部隊,但是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一點精神,還魂不守舍的,好像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