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撐著牆壁,只留給她一個可以容身的狹小空間,背後是堅硬的牆壁,前面是他近在咫尺的臉,夏青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這樣抵著狠狠地吻了起來。
他的動作強硬得甚至有些粗暴,像是壓抑到極致的爆發。
等夏青檸反應過來時,他的唇已經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唇瓣,口腔,被他狂風驟雨般掠奪著,夏青檸無措地睜大眼睛,又驚又惱,抬起手無意識地捶打著他的肩膀,想要讓他放開自己。
下一秒她的手卻被他捉住了,好似只稍稍用了一點力,她的手就被高高地擒在了頭頂。
他只用一隻手就能輕鬆壓住她,她下意識地別過頭去,想要避開他的唇,他卻不給她機會,直接低頭俯身,強硬的又吻了上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夏青檸的反抗顯得毫無意義,陸驚蟄的吻,像是在發泄情緒又像是想要完全占有,帶著一種不管不顧的瘋狂。
帳本,存摺,照片都散落在了地上。
她已然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放肆無度地索要著。
許久以後,陸驚蟄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將夏青檸的手鬆開,卻並沒有放她離開,雙手撐著牆壁,圈出一片狹小空間,依舊將他圈在自己和牆之間,好似一鬆手,她就會離開自己一般。
他將頭埋進她的頸間,下巴低在她的鎖骨處,身體有些虛脫地靠著她。
夏青檸不知所措地站著,因為他剛剛的瘋狂索要,她的嘴唇有些木木的疼。
她不明白平時那麼清冷自持的陸驚蟄,為什麼剛剛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簡直跟發了瘋一樣,什麼理智,什麼矜持,全沒了。
房間裡格外安靜,她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裡,甚至能隱約聽到他劇烈起伏著的心跳。
他靠在她身上,燥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間,許久都沒有動作,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開口提醒放開自己時,忽然聽到他開口問自己:
「阿檸,你是沒有心嗎?」
那聲音全然不似平時那般沉穩淡然,反倒像受了委屈的孩童,無奈,難過,悲傷,失望……交織在一起,聽起來竟是那般落寞。
剛剛他有多強勢,現在就有多「柔弱」。
這句話聽著像是責備,卻透著不被理解的無奈,夏青檸的心有些被觸動,就見陸驚蟄抬離了身體,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問道:
「我對你的心意,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正因為能感覺到,她才如此矛盾,痛苦,一方面又想爭取,一方面又放不下自尊和驕傲。
「我要不喜歡你,怎麼會陪你回鄉下,我要不喜歡你,怎麼會帶你來部隊,我要不喜歡你怎麼會為早一點見到你,不眠不休趕回來,我要不喜歡你怎麼會和你……」
陸驚蟄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目光沉沉地看著夏青檸,要是「喜歡」可以物化,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掏出來給她看個清楚明白。
聽著他如此直白地告白,夏青檸的心瞬間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震驚過後便是巨大的幸福,開口解釋道:
「昨晚我問你,你說的心儀的那個是不是我,你說不是。」說著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照片輕聲道:
「我以為你說的此生唯一是她。」
「沒有她,沒有其他任何人。」陸驚蟄仿佛明白了什麼,她輕輕地將夏青檸攬進懷裡,誠摯又鄭重地說道:
「我心裡的人是你,只有你!」頓了片刻,他繼續說道:
「我從來沒看見過這張照片,也不知道是誰夾進書里的,我會去查的,還有昨天我想說的是,「那個人不是你,還能有誰」。」
夏青檸聽完解釋,所有的不快,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信他。
「怎麼不說話?」陸驚蟄有些焦急,低頭看向她,生怕她還是不相信自己,還要和自己離婚。
夏青檸有些難為情,好一會才說道:
「我……嘴唇疼。」
陸驚蟄連忙低頭看下來,才發現她的嘴唇已經紅腫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粗暴,心裡頓時有些後悔,害怕夏青檸誤會自己忙解釋道:
「對不起,剛剛我有些失控。」又忙補充道:「我平時不會那樣。」
「你剛剛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夏青檸彎了彎唇,繼續說道:
「而且你剛剛那樣,也不是在吻,純粹是在……啃。」
陸驚蟄正疑惑,下一秒夏青檸便用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怎樣的才是真的吻。
表明了心意的兩人,所有的動作都是繾綣真誠的,過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夏青檸的嘴唇好似更疼了。
撿起地上的本子和存摺,將它們和照片放到了一旁,昨天找了一晚上蘇楊,剛剛又鬧了一場,兩人現在都是筋疲力盡的,在給夏青檸嘴唇上抹了潤唇膏以後,陸驚蟄對他說道:
「你在這裡睡,我去旁邊房間。」
「為什麼?」夏青檸立刻抬手拉住了他的衣擺,脫口而出問道。
「你不是『假』來了嗎?」陸驚蟄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剛才才說了不能和我一起睡。」
夏青檸有些哭笑不得,剛剛她不過隨口找了個藉口,這傻憨憨還真相信了,只見她唇角微揚,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陸驚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