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遲遲沒有回答,眼神卻帶著些玩味。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誠意」。
我脫掉了身上他的外套,露出衣衫襤褸的內里,雙手緩緩攀附上他的肩,湊近他的唇:「行嗎?」
他仍舊沒動。
我直接吻了上去。
跟上次的生澀不一樣,我學著他的動作,用了些力氣親吻。
「咳,容總。」
我一抖,上下齒關一合,差點咬住他的下唇。
還好我退得及時,只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痛得我淚花都出來了,捂著嘴蹲在地上。
惹來容熠川嗤嗤的嘲笑。
路秘書的聲音再次傳來:「容總,唐小姐說有事找您。」
容熠川問:「她現在在哪?」
「我說你有公務要處理,讓她先回房間了。」
「嗯。」
「您剛剛畫的那幅畫,她要走了,說是要珍藏。」
「隨便她吧。」容熠川說:「拿一套溫泉酒店的服務生制服過來。」
「是,要什麼尺碼的?」
容熠川看了我一眼,挑眉:「跟唐小柔一樣。」
「好的。」
路秘書的高跟鞋聲漸漸離開。
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原來今天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圓臉甜妹,叫唐小柔。
名字是挺軟妹的。
「容總,她的尺碼我可能穿不上……」
我蹲著,他站著,從他的角度,剛好透過我敞開的領口看到裡面。
「好像是小了點。」
我趕緊把襯衫的領口捂緊。
容熠川嗤了一聲:「還擋?不是說還有事要求我?」
我低聲咕噥:「你不是不為所動麼。」
「就你這點本事,勾誰誰都不為所動。」
我被他說了個大紅臉:「……我是不如蘇穎,也不如唐小柔,不如她們會討男人喜歡。」
「不會就多學著點。」
其實我學了。
我真的學了。
蘇婉教了我很多很多,周姐教她們的那些東西,她幾乎原模原樣地教給了我。
但我不得不承認,狐媚子這一套……真的需要天賦。
我仰起頭,問他:「行,我好好學,爭取一次比一次進步,所以……你能再幫我一件事嗎?」
容熠川眉尾微微一跳:「概不賒帳。」
我直接站了起來,作勢要解開剛剛扣好的襯衫紐扣:「那就現在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可我剛站起來,頭就暈得不行,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我身後就是剛剛我坐著的那塊石頭,從假山的石頭上凸出來了一塊,我已經做好了要撞上去的準備了,卻沒想到被他撈住了腰微微轉了個身,立刻就變成了他靠在了石頭上,而我趴在了他懷裡的姿勢。
我慌忙從他懷裡直起了身子,「我……蹲太久了,頭暈了。」
容熠川也站直了,拍了拍手上的灰:「算了。」
「什麼算了?」
「今天就算了,真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怕是得叫個擔架來把你抬去醫院。」
「……我沒那麼脆弱,我扛得住!」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酷刑的刑具。」
「……」
容熠川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以後每周三和周六空出來。」
「啊?幹什麼?」
容熠川勾唇:「你說呢?」
「……」
我懂了。
我又問道:「全天嗎?還是只有晚上空出來就可以?」
容熠川眼神輕蔑:「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全天的話,我怕你禁不住這種酷刑。」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周三白天我有課呢,總是請假不太好。」
「就你現在這個法語水平,還用上什麼課。」
「……」我囁喏:「人總得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向上啊。」
「那就晚上。」
「哦,好,」我問道:「那還是來溫泉酒店嗎?」
「不一定,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地點。」
我頓時渾身打了個寒顫。
這人總是喜歡玩刺激。
我是真怕他哪天帶我去蹦極,一邊蹦極一邊……
說話間,路秘書回來了。
「容總,衣服我拿來了。」
容熠川走了出去,接過衣服,扔給了在山洞裡貓著的我:「換上。」
我狼狽地接住。
「換好衣服,等天黑了再出來,先去女服務生的更衣室待一會兒,然後再離開。」
「容總——」
他停下腳步:「還有事?」
「再幫我一次吧,我保證回去一定好好學習,下次一定有大進步,給您個驚喜!」
容熠川饒有興致地抱著手臂,回頭看我:「如果不夠驚喜呢?」
「那就……」
「說吧,想讓我幫什麼?」
我說道:「今天我冒充徐家別墅小區的物業,教訓了沈承遠的媽,這兩母子肯定會去物業找人報復回來的。」
「你想讓我弄個假的『張小姐』去,幫你圓這個謊?」
「……是,也不是。他們物業真的有個小張的,平時挺熱心的。我怕沈承遠認錯了人,她是無辜的,反而受了無妄之災。」
容熠川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你怎麼知道徐家別墅小區的物業真的有個小張?」
我一愣:「我……我之前聽老徐總提起過,這次就順嘴用了她的名字。」
「老徐總只是資助你上學的費用而已,還跟你說這些瑣事?」
「他……平時也會過問一下我的成績和生活,有時候就會多聊聊。」
容熠川明顯不信:「你跟老徐總……到底是什麼關係?」
「就是資助和被資助的關係啊。」
「可是你對他的關心,明顯超過了這種關係。」
「我知恩圖報……」
「你對徐家的構造也很熟悉,你經常去徐家?」
「……」
「連徐家的保姆都對你很放心。」
我的心臟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今天你求我辦事,我之前還以為,你會讓我把徐太太也想辦法弄出來,但是你說的卻是物業的張小姐,對她隻字不提……」
容熠川「嘶」了一聲:「老徐總……看上你了?」
我第一反應是怔住,第二反應是感覺到了徹頭徹尾的荒誕。
「容總您這就想多了,老徐總的年紀都能當我爸了。」
容熠川冷笑了一聲:「這個圈子裡,爺孫戀都有,當爸算什麼?」
「那你們圈子真的挺重口,」我想了想,絕對不對,又補了一句:「容總您是例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容熠川輕笑:「那可說不準。」
我想了想我跟他的兩次「交鋒」,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雖然不是非常重口,但也實在是說不上小清新。
「老徐總跟徐太太很恩愛的,他不是這樣的人,」我重重強調說:「我也不是這樣的人。」
容熠川嗤笑了一聲:「你啊,屬於有賊心,也有賊膽,但是沒有賊的能耐。」
他轉身就走,路秘書跟在他身後。
我扯著嗓子追問:「容總,那你算答應我了嗎?」
「回去好好學習,下周三我檢查你的學習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