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一次?

  我被不上不下地吊在那裡。

  電話里,李維揚還在持續輸出他的土味情話:「乖乖,害羞啦?電話里又沒有別人,你叫老公只有我聽得到……」

  而眼前,喝醉了的容熠川似乎跟往日裡完全不是一個人,一邊歪著頭打量著我的窘迫,一邊抬起腳踩在馬桶蓋上,讓我面對面坐在他支起的那一條腿上。

  衛生間格擋的空間太過逼仄,我只感覺渾身都熱得冒汗。

  「叫一聲老公,我就放過你……」

  我在心裡狠狠罵了李維揚一頓。

  當著容熠川的面,我怎麼敢?

  輕則被他扔出去,重則就像是路秘書說的一樣,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乖乖?怎麼不說話啊乖乖?」

  容熠川的手開始在我的腰上徘徊,聲音蠱惑,氣息滾燙,壓抑著:「他還在外面,讓他走……」

  跟容熠川呆在這個小隔間裡太久了,我似乎也被他呼出的酒精氣熏得有些飄飄然,好像周身所有的感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僅有的一絲理智,讓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坐在他的腿上直起身子,捏著手機的那隻手也往上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抬起頭輕咬他的喉結:「老公……」

  我感受到,緊貼的這副胸膛上的肌肉瞬間暴起,方才還是虛虛地攏著我,如今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弓,蓄滿了力量。

  我跟他的呼吸都漸漸沉了,腰肢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我齒關又用了點力氣啃咬上去,不重,但也不輕,舌尖可以清晰地描繪出我落下淺淺的牙印。

  口中的喉結像是滑珠一樣快速滾動了兩下,我的下巴就被一股大力蠻橫地往上抬起,他的唇齒頃刻間覆蓋了上來。

  手機在我手裡,從左邊繞過他的脖子,往右側下垂,對準了我的唇。

  電話里,李維揚也聽到我的回答,傳來滿足輕笑聲。

  剛聽到他的聲音,我就快速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再聽他那些油膩的土霸總文學,更不想讓容熠川聽到。

  他現在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對我「以牙還牙」。

  我吃痛,輕啜了一聲,卻換來更兇狠的占有。

  再後來,我的意識都已經有些迷離了。

  直到痛意將我的思緒短暫喚回。

  他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你第一次?」

  我瞬間嚇醒了。

  莫荔早已經嫁為人妻,還生了兩個孩子,怎麼可能還是第一次?

  慌亂間,我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藉口。

  但容熠川似乎並沒有遲疑太久,見我一直沒說話,便繼續把剛才的事情進行了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打高爾夫的人都不上廁所,反正這期間,洗手間一直沒有別人來過。

  雲歇雨住的時候,窗外已經是一片夜幕了。

  我哆嗦著雙腿,想要坐在馬桶上歇一會兒,卻被容熠川拽著手臂一把拎了起來:「別坐。」

  我眼中氤氳著霧氣:「我站不住。」

  容熠川輕笑:「堅持一下。」

  我堅持不了一點。

  在這個地方辦事兒,不亞於玩雜技。

  我能堅持到現在,全靠一身正氣。

  天曉得,我從懸崖底下爬上來的時候都沒這麼累。

  「還想不想救人?」

  我腦子嗡地了一聲,他認出我了?

  什麼時候分辨出我不是莫荔的?

  是剛剛察覺到我是第一次?還是我做錯了什麼步驟?

  我也顧不得雙腿的酸痛了,靠在牆角借了點力,輕聲試探道:「容先生,您……酒醒了?」

  跟我的狼狽不同,他身上的衣服還很完整,雖然有些微微的褶皺,但稍稍整理一下,就還是那個溫柔紳士道貌岸然的容總。

  他已經收拾好了自己,英姿挺拔地站在那裡,「林苒。」

  我心裡一涼。

  看來的確是完全醒酒了。

  「是。」我點了點頭。

  「老徐總資助了你多少錢?」

  我說:「這不是錢的事,老徐總的資助讓我上了大學,這是給了我一次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他是我的恩人。」

  「所以你為了救他,可以全部都豁得出去?」

  我重重點頭:「是。」

  「那上次我把你從你爸手裡救出來,你不也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恩人,你能為我做到什麼地步?」

  我說:「只要您需要,只要我做得到。」

  「如果,我讓你去陪另一個男人呢?」

  我僵硬了一下。

  「你願不願意?」

  這是個陷阱。

  我有些慶幸現在雙腿的酸痛,讓我的理智回籠。

  跟容熠川這樣的人相處,很麻煩,也很危險。

  一個回答不好,前功盡棄不說,還有可能物理消失。

  但如果回答得讓他滿意了,我所求的,就有可能全部實現。

  我思忖了一下,說道:「如果對您有益,就算您讓我去陪一個叫花子我也願意。但從我的本心來說,我會很痛苦。」

  容熠川挑了挑眉:「那你就是不願意。」

  「是的,情感上我的確不願意,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願意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發生親密關係。」

  「那我呢?」容熠川嗤笑道:「別告訴我你愛我,這樣的話我聽膩了。」

  我也沒打算這麼說。

  路秘書之前就敲打過我,在容熠川面前,要坦誠。

  「現階段,我的確說不上喜歡您。感恩有,崇拜也有,但我們畢竟還沒見過幾次,說愛才是騙人。」

  「那你今天是為什麼?」

  「為了老徐總,」我的語氣無比真誠:「容總,有人非要害死他不可。我懇求您,救他一命吧!」

  容熠川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怎麼意外,摩挲著手指,輕聲說道:「所以你今天跟我做的時候,是硬忍著的?」

  我搖頭:「我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排斥。」

  容熠川勾了勾唇角:「林苒,你說你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窮苦人家的女兒,但我看著……不像。」

  我心裡一驚。

  「說話斟詞酌句,既不得罪我,也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法語好得像是在本土待過,做事果斷腦子清楚……」容熠川輕笑:「除了最後這一句,我都有點懷疑,你會不會是老徐總那個可憐的女兒徐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