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東西,
要不是他老丈人是侯書記,咱們哥幾個能來這?」
「就是,靠裙帶關係上路的人,現在還學會攢局了。」
葉飛微微一怔,火氣瞬間迸發。
幾個老東西,太不尊重人了吧。
目光掃向身旁的林家陽,卻見他輕笑一下,隨即按住了葉飛即將推門而入的手。
「那些閒言碎語,隨他去吧。」
林家陽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羈,「他江錦華,不也是借了女人的東風才步步高升的嗎?
在這個圈子裡,誰又比誰更高貴幾分呢?」
林家陽說完,輕輕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煙霧繚繞間,仿佛將那些閒言碎語都一併吞噬。
葉飛見狀,心中一凜。
還是叫來了服務員,瀟灑地結了今晚的帳。
隨後調整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推門而入。
「趙總,接下了我們公司的業務,咱們兩家還是要好好合作啊。」
他說著端起了酒杯,一口飲盡。
趙成卓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應葉飛的話,而是伸出手示意葉飛坐下。
「小伙子不要太心急,
再看看吧,
今年我們廠的指標也不多。」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這場飯局已經進入了尾聲。
葉飛還打算安排下一場,趙成卓卻擺了擺手拒絕。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還在盤算著,該怎麼敲開大風鋼廠的大門。
「別著急,初次見面合作沒有這麼好敲定的。
那個項目不是還有大半個月才能公告?」
林家陽拍了拍葉飛的後背,淡淡道。
隨即擺了擺手,向著馬路邊走去,獨留下葉飛一人站在原地。
正愣神之際,面前停下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隨著車窗降下,周慕青的臉再次出現。
她笑著向葉飛招了招手。
葉飛卻像是沒看到她一般,轉身離去。
「咱倆是合法夫妻,你見了我躲什麼?」
周慕青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了葉飛的左手,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那隻手錶時,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周總,跟蹤可不是好習慣哦。」
他說著,繼續向著電梯走去。
電梯門緩緩打開,前台小姐微笑著為他們刷了通往頂層的電梯卡。
她目送著兩人進入電梯,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和八卦的光芒。
「我可沒興趣跟蹤你,
我是來出差的。
既然你也在這,那我就省下一筆房費了。」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葉飛拔腿走出轎廂,身後的周慕青直接挽著了他的手臂。
葉飛無奈地瞥了她一眼,輕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房卡。
房間內並未開燈,他只是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直直撲向了床鋪。
周慕青也跟著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葉飛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將被子展開後把周慕青裹了起來,打橫抱起送到了外面的會客廳內。
隨後轉身回了小套間,將門鎖起。
「喂!咱們兩個是夫妻,睡一張床怎麼了。」
周慕青的聲音響起,葉飛只覺得有些煩躁。
順手抄起床頭柜上的記事本,向著房門丟去。
「閉嘴,我要睡覺了。」
「你把門打開,不然今天你別想睡覺。」
也不知道周慕青這兩天抽的什麼瘋?
平時最注重高冷形象的她,這是改路數了?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至外面逐漸安靜下來。
再睜眼時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
葉飛起床發現周慕青正躺在沙發上熟睡。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坐在這張沙發上抽了半宿的煙,直到天亮。
他輕輕嘆了口氣,走到沙發前,俯下身去。
周慕青的氣息均勻而平穩,仿佛還在夢中徜徉。
葉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抱起。
她的身體比想像中還要輕盈,仿佛沒有任何重量。
他將周慕青丟在了床上,順手給她蓋好了被子。
簡單梳洗了一番後來到了渡鴉,隔著玻璃便看到林瑤在屋裡忙活著。
「葉飛哥,你來了,聽我哥說你倆最近在合夥做生意了。」
林瑤說著,遞來一杯咖啡。
「嗯,你哥的意思是他不方便持股,需要你代持。」
林瑤卻陷入了沉思,她嫂子要是知道這事兒...就怕又要鬧了,心中正猶豫著。
林家陽卻突然出現,手中還拿著一個檔案袋。
「正好你也在,省著我去找你了。」
林家陽說著,走到了葉飛身側,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了葉飛。
葉飛面上雖然帶著不解,但還是將文件袋拆開來。
一疊資料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瀏覽著上面的信息,葉飛眼中浮現出了一抹喜色。
「這是?」
「備選計劃,四海集團旗下的鋼廠,
雖然是個成立不滿五年的企業,但是如果大風不行可以選四海。」
林家陽說著,端起了林瑤遞過來的白水。
「你怎麼不早說,那咱們昨天還請那個趙禿子吃飯。」
葉飛仔細翻看著資料,用手機搜了一下這個四海集團的其他信息。
希望能儘快約上相關的負責人,儘快敲定下來後面的合作方案。
「叮~」
消息提示音在空氣中迴蕩。
「小葉子,本宮到蘭溪了,你在哪?」
好歹他也比管鈺大四歲,卻總被她以這種半開玩笑的口吻稱呼。
「大小姐,需要小的去接駕嗎」
葉飛的手指在屏幕上飛舞著,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隨即給管鈺發去了自己的定位。
林瑤伸出手在他面前晃著,輕聲問道:「葉飛哥,你在笑什麼?」
葉飛抬起頭,嘴角揚起一絲溫暖的微笑,眼中閃爍著某種期待的光芒。
「沒什麼,一個有趣的朋友。
她待會兒會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葉飛將手中那杯咖啡最後一口飲盡,隨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瑤瑤,下次還是給我來杯冰的吧,這熱咖啡,確實不好喝。」
他輕輕搖頭,將杯子推到林瑤面前。
另一邊,
一輛汽車正疾馳在公路上,車內的管鈺斜倚在后座上,面容上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疲倦。
她的目光透過車窗,卻仿佛被遠處的景物吸引,卻又無力去追尋。
她聲音略顯沙啞:「六哥,送我去渡鴉吧。」
「對了,晚上叫你姐一起,咱們吃個飯。」
說罷,抬手輕輕地將額前散落的髮絲捋至耳後。
她閉上雙眼,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是在釋放內心深處的疲憊。
開車的六子瞥了眼後視鏡,輕輕應答著,隨後問道:「你這次回蘭口,是有什麼難辦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