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陸詩涵她一直親力親為,一直也沒打算找護理人員和保姆。
這些瑣碎的東西都得她自己來收拾。
顧澤琛微微咳嗽了一聲,「好的,伯母這些東西你就不用收拾了,我找人來收拾吧。」
江母遲疑了一會兒,「為什麼要讓你來找人收拾這些東西?」
她現在腦洞大開,實在是沒辦法,只要是碰到陸詩涵的事情,她現在都會下意識的多想幾步。
以前的錯誤和以前的傷痛現在已經無法挽回,她只希望現在的女兒過得舒心順暢一點兒。
所以僅僅是顧澤琛的這麼一句關心體貼的話,一下子就讓她想到了很多東西。
這個顧澤琛該不會是想要把陸詩涵接到他家裡去住吧?
那怎麼能行呢?
自己的女兒當然是看在自己面前更放心!
這麼一想,還沒等顧澤琛回答呢,江母就開始催促江父:「你還在那裡坐著磨蹭什麼?」
「抓緊時間幫忙收拾,把這些收拾好了之後通知司機,讓司機帶回江家。」
她看了正坐在餐桌上吃著水果的陸詩涵一眼,「把她也接回江家,從哪來的回哪去。」
接收到來自自己老媽信號的陸詩涵,莫名其妙地縮了縮脖子。
總感覺老媽現在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
顧澤琛張了張嘴巴,到底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就算是他神經再大條,他也感覺出來來自江母的強勢。
在江母的催促下,江父很快就將病房內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好。
徐安出院手續辦理得很快,顧奶奶接收到消息的時候,死活地要求徐安讓她去看一看江父和江母。
這一次的目的就是想要到江家拜訪一下未來的親家,留下個好印象,日後好辦事。
萬萬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檔子事兒。
顧奶奶在住院期間,江父和江母托徐安往這邊送了不少好東西,各種補品,吃的,喝的,玩兒的都有。
人來了一次,但是說了沒有幾句話,對方就以工作為由離開了。
自那之後一直沒再出現在她的病房之內。
每次想起來,顧奶奶都覺得非常的惋惜。
江父和江母對江家的司機望眼欲穿。
聽到徐安這個要求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掙扎。
於情於理,他們都可以去拜訪一下顧老太太。
但是從自己內心深處來想,他們壓根兒就不想自己女兒再和顧澤琛有任何瓜葛。
江母擰了擰江父的胳膊,「你覺得呢?當家的?」
江父眉頭一皺,「這個時候當我是當家的了?這個決定你來做,我可不想做這個壞人。」
江母氣結,伸手就想去擰江父的耳朵,但江父躲得非常快,愣是沒讓她夠著。
江母氣得直跳腳,但現在夠不著江父,她也沒什麼辦法。
索性直接將話對著徐安說開了,「徐安啊,你看這是在醫院,我們之前看過老太太,這情分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沒距離,逾了距離,那就是不禮貌。」
再加上江家和顧家的差別很大,他們江家雖然不是什麼百年豪門,但是他們對自己現在的狀況非常的滿意。
也不打算牽扯上顧家,用陸詩涵來給江家換取什麼利益。
他們打從心眼裡只希望自己的女兒高高興興,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就好。
徐安完全明白江母的意思,「伯母,我明白你的意思,醫院裡確實不是一個相互見面的好場所,我向老太太解釋。」
聽徐安這麼說,江母就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
徐安辦事兒向來妥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看待徐安甚至要比看待顧澤琛還要順眼。
江母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徐安的肩膀,「好孩子,好好的和老太太說一說,別讓她心裡產生什麼芥蒂。」
「我們江家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想被人說成我們攀高枝。」
徐安乖順地點頭,「伯母,我明白的,你放心,老太太那邊我一定解釋到位。」
「好好好,有時間了,到我家裡來做客,伯母給你做上一桌子菜,全部都是伯母親手做的,好不好?」
徐安有些受寵若驚,江母的這一次承諾多半是為這一次沒能完成顧老太太的囑託,然後給他的補貼。
他自然要把握好。
「好的伯母,你放心,一個星期之後我一定登門拜訪,到時候就只能叨擾伯母,勞煩伯母做上一桌子菜。」
江母哈哈大笑,江父也跟著笑。
「到時候我做好了菜,可就等著你們來啦!」
「是。」
下次拜訪的時間就交談好了。
當然,到時候真正的拜訪時,肯定是要帶著顧澤琛的。
顧奶奶得到她沒辦法去見江父和江母的消息的時候還很遺憾,她唉聲嘆氣了一陣。
看來對方對顧澤琛並不怎麼滿意呀。
她忍不住氣地捶了捶床鋪,這個顧澤琛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
怎麼到了自己真真正正的婚姻大事上面,他怎麼就這麼糊塗?
「我看這都是隨他那個娘,他那個娘是個拎不清的,自己家裡一屁股窩囊事兒,還得去攪和顧澤琛的家庭!」
「真是慈母必敗兒!」
這麼想著顧老太太又罵了蘇青一頓。
事到如今已成定局,陸詩涵跟著江父和江母回了江家。
至於顧澤琛,自然也跟著顧奶奶回了老宅。
路上,顧奶奶百般不舍。
「你和詩涵到底怎麼樣了啊?什麼時候我能和詩涵住在一起啊?」
她現在後悔啊,非常後悔!
當初把陸詩涵娶進家門後,他們住在自己的新婚別墅裡面,而自己這個老太太則住在老宅子裡面。
她現在想想,當初為什麼要住在老宅子裡呢?
她就應該直接搬過去和這些小年輕們住在一起,也不至於讓這兩個小年輕感情之間出現了那麼大的紕漏。
顧澤琛端坐在車座里,外面陽光斑駁陸離。
一塊兒陰影,一塊兒光明地落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真正的表情。
「快了奶奶,應該快了。」
他快要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