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務部門一直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工作,陸詩涵則帶著顧澤琛和陳奕萱一起來到林子豪的辦公室。
打開門,房間的陳設沒有任何變化。
「他所能觸碰到的機密,無非就是這些設計師的版權問題。」顧澤琛想了想。
「今天張明珠引起的話題,也大部分都和版權有關係,如果他們真的要對我們下手,很有可能也會在版權上面做文章。」
陸詩涵很贊同這個說法。
他們現在需要未雨綢繆。
陸詩涵立即詢問銷售部門的經理,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答覆。
「我剛才和銷售部門已經溝通過了,林子豪發過去的那些設計作品效果都很不錯,都已經與甲方簽訂了合同。」
「合同條款裡面寫得清清楚楚,如果版權不在他們這裡,導致銷售的珠寶涉嫌抄襲或者其他醜聞。」
「新品牌珠寶公司需要賠償十倍的金額。」
法務部門經理到陸詩涵這邊來匯報工作,「所有的合同我們全都查了一個遍,沒有任何問題。」
完全沒用什麼合同漏洞可以鑽。
銷售部門經理戰戰兢兢,原本他還想要在這上面撈一點兒油水來著。
不過礙於當時林子豪交給他這個設計稿的時候,說事情比較著急,讓他優先處理這個。
所以他還沒來得及下手呢。
沒想到這才隔了一天,陸總竟然就帶著人來查他這邊的合同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面滲出的汗水,戰戰兢兢,幸虧自己沒下手,要不然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這幾名設計師的作品版權全都在我們這一邊嗎?」
銷售部經理苦著臉苦哈哈地說道:「當時是林總監特意吩咐下來,要抓緊時間辦理的。」
「而且是他親自將這些稿件送過來的,所以還沒來得及查看。」
這到底是他工作上的疏忽,這批合同若是出了問題,設計稿版權若是出了問題,他這個銷售部經理的帽子估計就得被摘了。
顧澤琛一直在外面打電話。
陸詩涵很清楚,新品牌珠寶公司即將會迎來什麼事情。
但是她想不明白,林子豪為什麼要這麼做?
「讓法務那邊去查一下,這幾個作品的版權究竟在哪裡,在不在我們這裡。」
這個夜註定不太平靜。
天空一角,已經有亮光閃現,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的顏色,黑夜再怎麼黑暗也終將有過去的那一天。
一直到天將蒙蒙亮的時候,顧澤琛勒令陸詩涵必須要眯著眼睡一會兒。
「哪怕不困也要休息一下,因為白天一定會有更多的事情接踵而來,到時候你這個主要解決的人,做主要決策的人,必須得保持頭腦清醒。」
顧澤琛勸陸詩涵,「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你也應該一直頂著。去吧,休息會,我會陪著你。」
陸詩涵躺在休息室,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夢鄉。
顧澤琛坐在陸詩涵的辦公桌前,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徐安在一旁一直喋喋不休,「顧總,國外那個事情很重要,你若是不到場的話,對方可能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顧澤琛揮揮手,「現在不是我能離開的時候,陸詩涵這一邊出了不小的問題。」
如果這件事情解決不好,對他們公司來說不僅會背上一個巨大的污點,以後能不能繼續走下去都說不定。
徐安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可是他心裡也苦啊,國外那邊催得緊,和催命符似的。
可見對方有多難纏。
「顧總,對方經理點名要與您談論這一次簽約的合同,你若是不去的話,這張合同怕是不可能會簽署下來。」
那可是好幾個億的大合同,事關他們顧氏集團往後的發展策略。
顧澤琛緊緊皺著眉頭,「我與她視頻談判怎麼樣?」
這已經是最折中的方法了。
「對方不接受,而且是完全不接受。」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鐵了心的一定要讓顧澤琛過去。
徐安感覺對方公司經理應該與顧總認識,要不然不可能會提出來這種蠻橫的要求。
「要不然我和陸小姐解釋一下,我想陸小姐一定會體諒你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邊是他們顧氏集團長遠發展的百年大計,一邊則是自己心上人公司遭遇的巨大危機。
徐安不禁感嘆,他們顧總怎麼就這麼倒霉呀?
每次在感情上面會有重大突破的時候,總是會有其他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事情發生,阻止著他靠近陸詩涵。
徐安在心裡嘖嘖了幾聲,也不知道這兩人的姻緣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說這兩人的磁場完全不相同,相互排斥。
怎麼走在一起就這麼難呢?
顧澤琛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屏幕,腦子裡卻早已經翻江倒海。
國外對方公司的總經理,他當然知道是誰。
從小到大就對他窮追不捨,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頭哥哥哥哥地喊。
而且,小小年紀還在上學期間,就毫無遮掩地向他表達各種愛意,吵著嚷著長大了要嫁給他。
但他真的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待。
對方估計是知道他離婚了,又舊情復燃,想要讓他回去發生點什麼。
顧澤琛看了一眼半開著門的休息室,他雖然看不清楚裡面的人影,但腦海中陸詩涵的睡顏就那麼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他以前捨棄了陸詩涵太多次,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得幫她度過這一次難關。
「你去告訴對方,顧氏集團願意讓利五個點,只要對方願意,這個合同就簽,若是不願意就此作罷。」
徐安苦哈哈地還想要勸一勸,「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顧總,我們的團隊在國外已經奮鬥了半年。」
「如果再加上國內的部署,這個項目整整開展起來有一年半,目的就是為了促成這一次的合同簽約。」
現在到嘴的肥肉就在嘴邊晃蕩著呢,誰知道他們顧總在臨門一腳,居然猶豫了。
「不必,對方是什麼意思,我心裡非常清楚。顧氏集團做的是生意。買賣不行,仁義還在。」顧澤琛依舊堅持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