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陸詩涵瞬間精神了,魂魄附體,並且惡寒的抖了抖。
翻了個白眼後,一腳踹在了顧澤琛的身上。
這一腳力氣可不小,顧澤琛不查,竟然直接被她踹到了地上。
要怪就怪這個床實在是太小了,兩個人躺在上面都得側著身子,才能在上面待得安穩。
更別提陸詩涵一腳踹下去,顧澤琛直接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顧澤琛不可置信地捂著屁股,表情很是受傷,「老婆,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們那麼多個日夜,早就是一輩子的恩德了!」
陸詩涵嘴角抽搐了一下,送給了顧澤琛一個大字:「滾!」
還一輩子?
昨天還教育她要做個地地道道的女強人,現在又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
顧澤琛生無可戀地捂著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老婆,你知不知道「忘恩負義」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陸詩涵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顧澤琛說道:「夜裡你哭著喊著的做噩夢,是我緊緊地把你摟在懷裡,你才終於安穩了下來。」
「萬萬沒想到,你這剛把我當鎮靜劑用完,現在竟然就一腳把我給踹開了?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難道你不會痛嗎?」
陸詩涵聽到這句話,果然用手摸了摸自己左側心臟,然後側著耳朵認真地感受到心跳。
蓬勃有力的心跳,象徵著新生。
她這才彎起了嘴角,扯出一抹壞壞的笑,「不會哦,它一點都不疼,反倒很興奮吶。」
顧澤琛:「?」
他被無語的氣笑了。
「你還真是……」
倆人懟了一回嘴,外面天光已經大亮。
兩人都沒有了睡意。
陸詩涵不太搭理顧澤琛,畢竟現在按照正常的生物鐘,應該還是在睡覺時間。
再加上昨晚陸詩涵睡覺的時候也沒有脫工作服,就連顧澤琛也是穿著一身西裝陪著陸詩涵躺下。
這一覺醒過來,兩人的工作服全部都皺皺巴巴。
休息室里就有洗漱用品,也有洗漱台。
顧澤琛眼疾手快地幫陸詩涵擠好了牙膏,然後又拿出來一套新的給自己用。
「你還真不客氣。」他要是問自己一句的話,她鐵定不給他用。
陸詩涵瞥了他一眼,對他這自來熟很沒辦法的樣子。
顧澤琛微微笑了笑,「老婆的嘛,老婆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老婆的,所以用起來完全沒有任何負擔。」
陸詩涵認真的刷著牙,腦子裡卻在想昨晚夢裡做的那些事情,或許她該正視自己的內心了。
刷完牙,她突然問道:「你說人生在世苦短春秋,人到底應該怎麼過呀?」
顧澤琛微微沉思了一會兒,才嘗試著說道:「得過且過唄。總要和自己喜愛的人看一看這世界的變化和各種美好。」
「反正人生苦短,也就那麼短短几十年而已。」
陸詩涵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盯著顧澤琛,「你的思想和以前可不一樣了,以前的你從來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現在居然會這麼說。」
「我還以為你會說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全部都做完,按部就班地生老病死,或許就是你的人生志向。」
「老婆孩子應該不在你考慮的範圍之內。」
顧澤琛輕笑一聲,「不同的年紀會有不同的見解和理想。以前的我不曾虛度過任何光陰,我很欣慰。」
「但我希望我往後餘生,都能夠和我愛的人,我的家庭生活在一起。」
人,可能真的需要經過大風大浪後才能看見人生的真諦。
在這之前,哪怕別人說得嘴皮子都破了,卻依舊難以改變自己的見解。
趁著陸詩涵發愣的時間,顧澤琛一反常態,撒嬌般的攬住陸詩涵的腰。
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原本就皮厚,經過一些事情後,臉皮練就的也比以前厚了不少。
「老婆,人都是會成長的,經歷你和寶寶這件事情我好像頓悟了一樣,和自己最愛的人看看這個世界,和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孩子。」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家裡又有著一畝3分地的日子,好像真的很讓人嚮往。」
顧澤琛自出生後便是銜著各種光環出生,他的出生向來萬眾矚目。
從小受到的褒獎和褒揚不絕於耳。
在他身邊的人似乎都帶著一副偽善的面孔,在人前永遠被笑臉相迎,說他是人中龍鳳,說他非池中之物。
在背地裡卻又對顧氏集團各種攻擊,在商場上爾虞我詐這麼久,他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皮心腸。
感情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你騙我,我騙你,整個生活里都充滿了虛偽和謊言。
但自從和陸詩涵分手,離婚,眼看著事情越來越脫離自己的掌控,他才終於意識到:感情的事情終歸還是你情我願。
緣分到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做,一張床,一次激情,甚至一次露水情緣,都可以情到深處。
但緣分若是就此錯過,就像兩條平行線,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交集。
只要一想到陸詩涵以後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她結婚生孩子,她的開心,快樂,悲傷,一顰一笑都和自己毫無瓜葛,他就感到心痛。
又無比恐慌。
既然心動的話,為什麼不及時行樂呢?
死皮賴臉地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也是一種通向成功的方法。
「我也成長了,你好好地看看我,有沒有感覺我比以前更帥了?」
陸詩涵嘴角含了笑,微微彎了彎,整個人也放鬆下來,被顧澤琛這麼抱著,心裡到底是安穩的。
以前漂泊不定的心在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圓滿。
「我眼瞎,沒看出來。」
顧澤琛猛地湊近在陸詩涵嘴角,輕輕親了一下,「老婆,你以前也眼瞎,現在也眼瞎,要不然以後也眼瞎吧。」
陸詩涵都無語了,這個男人的厚臉皮簡直都要超出她的想像。
「就怕我成了睜眼瞎,各種青梅竹馬都得找過來。」
顧澤琛立即舉手投降,「我沒有青梅竹馬,小時候也沒認識幾個女生,只有能兩肋插刀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