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的聲音響起,但一直沒被接聽。
秘書的匯報被打斷,其他幾個部門經理面面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都查看自己手機有沒有靜音。
誰不知道顧大總裁就是一個工作狂,在工作上面簡直吹毛求疵。
他曾經定下過規定,在進行工作會議期間,任何人都不得接聽、撥打電話,不要影響其他同事的工作匯報思路。
但現在,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竟然往槍口上撞。
幾個部門經理發現不是自己手機後面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隨後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看周圍,想知道究竟是誰的手機。
那聲音一直在嗡嗡個不停。
顧澤琛皺著眉頭,冷冷的視線掃了一圈,每個人都正襟危坐,表情上坦坦蕩蕩,還帶著一股子即將看好戲的表情。
顧澤琛身後的特助上前走了一步,湊到顧澤琛耳邊低聲說道:「顧總,您看看是不是您的手機響了?」
顧澤琛冷著臉翻開自己手機,竟然是徐安在持續不斷地發消息。
他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他就要收回多給他一個月的獎金。
顧澤琛點開微信對話框,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笑靨如花、溫婉清雅的面容。
顧澤琛微微一怔,照片上的人影笑得開懷,雙眼彎彎,像兩輪彎月。
鼻樑高挺,小巧的嘴唇笑起來,貝齒若隱若現。
整個人明媚得像是鍍了一層光。
一時之間,顧澤琛看愣了眼。
會議室內落針可聞,連做工作匯報的秘書都停止了。
有的甚至直接擦了擦眼睛,有點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場景。
工作狂顧總竟然笑了?
在工作期間竟然笑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以前會議期間顧澤琛也有接到電話的時候,但他一般都會不耐煩地掛斷,身體力行,以身作則一向是他工作的原則。
現在嘛,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好奇,手機上究竟是什麼內容?
顧澤琛翻看了幾張圖片之後,將手機放下,衝著正站著的秘書揮了揮手,「繼續。」
會議照常進行。
但在某人腦海中,一張笑靨如花的臉竟然揮之不去,久久不能平息。
陸詩涵接到家裡的電話,陳知微被邀請到家裡吃飯。
陸詩涵火速趕往江家。
來到客廳,陳知微正逗得母親哈哈大笑。
看見陸詩涵來了,江母立即招呼著林叔和保姆,「詩涵來啦,準備上菜吧。」
隨後江母來到陸詩涵面前,拉著她的手。
疼惜道:「你現在可不比之前了,小心一點,這麼累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交給你大哥,二哥讓他們去干。」
江辰剛從劇組回來沒多久,連妝容還沒有完全卸掉,頂著大背頭笑得浪蕩不羈,「媽,你女兒是個工作狂,都快鑽錢眼兒里去了。」
她這工作態度簡直要比大哥還要可怕。
「那也得注意身體,你現在畢竟不是一個人了,肚子裡呀還有我的小外孫呢!」江母說道。
說到這一點,江母的眼神忍不住落在陳知微身上,「唉,我們家最小的孩子都已經要給我生外孫了,反倒是最大的那一個最讓人操心。」
聽到這句話,陸詩涵默默閉上嘴巴。
見怪不怪的江辰也已經習以為常,立即鑽進廚房,幫著保姆將飯菜遞到桌子上。
然後誇張的說:「哇,阿姨,你今天做了這麼豐盛的飯菜,是不是為了歡迎未來的嫂子知微姐啊?」
保姆笑了笑,「那當然,家裡有喜事嘛,當然得吃得豐盛一些啦!」
江墨聽見母親話里的意思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地撇了撇陳知微。
反倒是陳知微坦蕩蕩地迎接著江母的視線。
「阿姨,您福氣大著呢,這些都只是時間問題。」
家母一聽這話笑的開懷,拉著陳知微的手,笑得連臉上的褶子都展開了不少。
「對,對,知微說得對,這些都只是時間問題。」隨後她狠狠地剜了江墨一眼。
「所以呀,某些人必須得抓緊時間了,我這還等著看孫子呢!」
江墨隨著大家一起站起身來到餐廳,「媽,這件事情又不是我說了算。」
「不是你說了算,那是誰說了算?」江辰接話。
江墨默默的看了陳知微一眼,陳知微立即心領神會,這是讓自己給他打掩護呢。
是我該表現自己真正的作用了。
陳知微笑著給江母拉開座位,「阿姨,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等著享福就好了。」
「還是我知微姐會說話,媽,你整天操那麼多心幹嘛呢?等著享福不就好了。」江辰嬉皮笑臉。
江母坐下,然後將陳知微拉到自己旁邊的座位上坐好,語重心長道:「江墨年紀也不小了,都快奔四的人了,到現在還不提定親的事情嗎?」
江母一看旁敲側擊不成,便直接問起了當事人。
「知微啊,你回來後是不是挺忙啊?忙沒事,你忙你的,親事我們來張羅,不用你們小的操心。」
陳知微尷尬的面無表情。
「要不,咱先定下來?我讓你江叔叔去找人算個黃道吉日,我們倆都上陳家登門拜訪。」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江母三兩下就把這事給定下了,「我們就把這親事定下,剩下的你們都不用操心。」
陳知微坐得筆直,身體有些僵硬,她機械式地回頭,將視線落在江墨身上。
雖然兩人都商量好了,大家只是捧場作戲,幫江墨這一個忙而已。
但現在竟然要登門拜訪,而且要定下定親日子?
江墨視線一直都落在陳知微的身上,自然接受到了來自她不願意的眼神。
他的心微微沉了沉,語調帶著不容置喙,微微點頭,「都聽爸爸媽媽的。」
江母頓時眉開眼笑,笑得都快看不見眼睛了,「好好好,我們家江墨終於上道了一回!」
「知微啊,回頭我就讓你江叔叔去找個人算個日子,然後我們到陳家拜訪拜訪。」
江父為人不苟言笑,但聽到這句話還是非常贊同地點頭,「對,是要算個日子。」
這件事情被便被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