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沈眠急忙道歉。
「你……」男人看到她的臉,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你怎麼那麼像死去的沈眠!」
沈眠在看清楚男人的臉後,愣了一下,隨即從他身旁越過,走了。
傅傳遙。
一個傳奇人物。
據說,他的情報網遍布全球。
只有他不想查的,沒有他查不到的。
不過,她很肯定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可他竟然知道是她。
這說明他在背後調查過她。
不管是敵是友,她暫時不想和他交流。
「喂,你等一下!」傅傳遙伸手拉她。
「你這是在做什麼?」傅知歸冷冷的聲音傳來,傅傳遙的手也被他抓住了。
聽到傅知歸的聲音,知道他追出來了,沈眠莫名鬆了一口氣。
有傅知歸在,她暫時不會暴露身份,心安。
於是,她邁開腳步急匆匆地離開。
「傅知歸,你這是幹什麼?給我放手!」傅傳遙看到沈眠已經走遠,臉黑得像是鍋底。
傅知歸居然壞他好事。
簡直氣死他。
「那位是我未來的妻子,你的大嫂,以後見到她,記得乖乖打招呼!」傅知歸心裡有種想把沈眠藏起來的念頭,不僅傅傳遙不能見,其他人也都不能見,只有他一個人能見,沈眠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一個人,多好!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是傅家的人,你少在這裡亂認親戚!」傅傳遙用力甩開他的手,冷笑著轉身離開。
他沒想過要回傅家。
更不想和傅家的人有任何的牽扯。
傅知歸擔心沈眠還沒走遠,不想讓傅傳遙追上,伸手再次扣住傅傳遙的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傅傳遙被他扣住手腕,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傅知歸,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拽我幹什麼!」
傅傳遙氣得咬牙切齒,想殺了傅和歸的心都有了。
傅知歸被他罵了,也不惱,「老爺子想見你,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安排你們見個面!」不等傅傳遙開口,他又補了一句,「就算你不願意和傅家扯上關係,可你無法否認身上流著傅家的血!」
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劫,他看淡了很多事。
傅傳遙冷笑,「我現在這樣過得很好!不需要認親!」
說完狠狠甩開他的手,轉身往回走。
傅知歸看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隨後掏手機給沈眠打電話。
沈眠接得很快,「我先回家,你記得把斯律帶回來!」
傅知歸不由失笑,「每次有新案子,你都一心撲在案子上!連孩子都不管了!」
反正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沈眠這樣丟下沈斯律。
「沒事的話,我先掛電話了。」說完不給傅知歸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傅知歸勾唇。
其實,他很喜歡沈眠認真工作的樣子。
特別的美!
收了手機,他又返回包間。
「好了,不說了,我先去看材料!」沈眠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也不管傅知歸會不會生氣。
握著手機,傅知歸勾唇,隨後轉身往回。
推開包間的門,就看到沈斯律正在和林曼聊天,聊得唾沫橫飛。
傅知歸看著沈斯律的可愛模樣,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
這三年來,他對沈斯律完全的付出,想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全心全意。
「爸爸,過來!」沈斯律軟軟的小奶音響起,打斷傅知歸的思緒,回過神就看到小人兒正對著他揮動著胖乎乎的手,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傅知歸心情步伐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站定,低頭對上沈斯律的眼睛。
沈斯律笑著說,「我就勸你別跟著去找我媽媽,現在知道了吧?她工作起來,簡直是六親不認!連我這個好大兒都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隨後指了指身旁的空位,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他坐這裡!
傅知歸彎腰坐下。
「媽媽她總是那樣,工作起來就忘了時間,連飯都顧不上吃。」沈斯律嘆息一聲,小臉上帶著一絲無奈與心疼,「她總說,工作是她的事業,是她的命。但我知道,她其實是在為我們這個家默默付出。所以,我只能努力地學習各種能力,就是想讓媽媽過得更輕鬆一些。」
說到這裡,沈斯律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仿佛是在對傅知歸,也是在對自己許下承諾。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愛,讓人心軟。
林曼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那個稚嫩的孩童——沈斯律,三歲的小臉上寫滿了超越年齡的睿智與深沉。
而他剛剛說的那了番話,更是如同夏日午後突如其來的雷鳴,震撼著她的心。
怪不得沈眠提到兒子的時候,總是一臉的笑容,言語間儘是驕傲。
這個兒子簡直是太棒了!
傅知歸目光溫柔而複雜地落在沈斯律身上,心中五味雜陳。
三年多以前,從他醒來之後就去找沈眠了。
這三年多,他經歷了沈眠的生產,沈斯律的出生,參與了沈斯律成長的每個精彩瞬間。
沈斯律開口第一句叫的是爸爸。
於是,爸爸這個稱呼就一直這樣叫著。
他在他們身邊,一直相伴至今。
他早已把他們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沈眠卻寧願自己辛苦,也不願意讓他幫忙。
他知道,沈眠這是在把他排除在外!
大概她真的沒有想過要和他一輩子到老!
此時,沈眠剛到家。
推開門,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連空氣都承載著無形的重壓。
她徑直上樓走向書房,腳步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每一步都踏出了對正義的渴望與對罪惡的憤慨。
打開電腦,點開郵件,開始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隨著閱讀的深入,沈眠的眉頭越皺越緊,雙眼中燃燒著不可遏制的怒火。
每一行文字都如同鋒利的匕首,深深刺痛著他的心——那個男人,一個隱藏在家庭溫暖面具下的惡魔,用暴力編織著無盡的噩夢。
「長期家暴」,這四個字在她腦海中迴響,仿佛能聽見受害者深夜中的哭泣與絕望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