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林宇要求道。
萬通聞言嘿嘿笑道：「好說，好說，老夫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擺出一副非常願意合作的態度，然而林宇卻總感覺此人會暗中留一手，趁機利用自己。
就像上次尋找聖器斷峰刀那事一樣。
不過沒辦法，現在情況緊急，不得不選擇和他合作。
「巨靈教的掌教至尊名叫王一天，教中共有……」
萬通按照林宇的要求，述說起有關巨靈教的一切。
林宇靜靜聽著，很快他就發現，這萬通對巨靈教真可謂是知之甚詳，對巨靈教內的各大掌權者和教眾如數家珍，全都能喊出確切的名字。
看來，他和巨靈教的恩怨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怕是有一段難以釋懷的過往。
「巨靈教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可還有疑惑？」
萬通說完之後，問道。
「有。」林宇果斷回道。
「哦？說來聽聽！」
萬通臉上露出一絲訝異之色，顯然沒想到林宇真會有疑惑。
要知道他剛剛可是把有關巨靈教的所有情況都詳細說清楚了，沒有任何遺漏。
林宇一個對巨靈教所知不多的人，為何會生出疑惑？
「我的疑惑不在於巨靈教，而在於你，萬前輩。」林宇直視著萬通的雙眼，緩緩說道。
「在於我？這倒是有意思！」萬通被毀容的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這下我可真是迫不及待了，你且說說對我到底有何疑惑？」
林宇直接明言道：「我很想知道，你這趟準備趁機利用我做些什麼？」
萬通聞言笑道：「我從來沒要求你做任何事，這趟自然也是如此。」
「萬前輩，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就沒必要繼續藏著掩著了吧？莫非你這麼快就忘了陽九河的事？」林宇仍是直視著萬通的雙眼道。
「哦，你說他啊。」萬通捋了捋鬍鬚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偶然，我從沒要求你去做什麼，實際上，你的行為也影響不了什麼，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林宇見萬通還在裝蒜，便進一步說道：「萬前輩，我勸你想做什麼的話最好提前說清楚，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難道你指望次次都能撞大運？」
作為交易，林宇其實願意答應萬通的某些請求。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事情必須擺到明面上來講，而不是讓他蒙在鼓裡不明不白。
「哈哈哈！」
聽到林宇的話，萬通微微一愣，緊接著放聲大笑。
笑了一陣後，他才繼續捋著鬍鬚說道：「好吧，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你以為是你的行為在影響一些事情，其實那一切早已註定。」
他邊說邊用僅存的右手朝天上指了指，「一切都是那些強大存在的意志，你我的行為最多只會帶來一些小小的變數，但是影響不了最終結果。」
「否則你以為那些大教派的掌教至尊為何遲遲沒有行動？」
林宇順著他的手指朝天上看了看。
他知道萬通說的強大存在是什麼，顯然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和魔神。
不過他真正在意的還是萬通說這話的意圖。
到底是為了把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歸咎到神靈和魔神身上，還是這一切真的和他無關？
「神靈從不插手人間事務。」林宇收回視線，看向萬通道：「人與人之間的恩怨不會讓神靈在意，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當然，這點我不否認。」萬通贊同道。
林宇緩緩點頭道：「既然你不否認這點，那麼陽九河又如何會引起神靈的注意？和陽九河有關的一切，難道不是人間的事務麼？」
「問得好！」萬通豎起一根大拇指，笑道：「不過你沒有理解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你知道？那你倒是說說那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什麼？」林宇倒想看看萬通會拿出怎樣的解釋來。
聽到這問題，萬通先是和剛才一樣笑了笑。
但緊接著他的臉上便悄然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那些強大存在並不是不插手人間事務，而是任我們如何折騰，也不可能翻出浪花，影響不了最終結果。」
萬通嘆氣道：「在你我眼中，那些強大存在是一切，但是在祂們眼中，我們最多也就是一顆棋子。」
「沒錯，你我都擁有一身強大的力量，遠遠超出普通人的想像。」
「但是和那些強大存在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萬通神情肅穆地盯著林宇問道：「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世界是因何而來？」
「你是說這些世界都是由神靈創造的？」林宇反問道。
「我不知道。」萬通搖頭，「沒人知道答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猜想。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祂們中的任何一位都可以輕鬆毀滅一整個大世界。」
林宇注意到，萬通說話之時著重強調了「一整個大世界」，顯然是在有意和那些空間碎片區分開來。
畢竟空間碎片的體量遠比一整個大世界小得多，相當於九牛一毛。
與此同時，林宇也從這話中得到一個重要信息。
那就是大武王朝曾經所在的大世界，是被神靈或者魔神毀滅的。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了吧？」
萬通繼續看著林宇道：「在那些強大存在眼中，我們渺小得微不足道，根本沒必要把我們的事情放在心上，這就是祂們不插手人間事務的真正原因。」
「那陽九河的事情怎麼解釋？」林宇追問道：「你剛剛自己也說過，有關陽九河的一切都是神靈的意志，難道這不算插手人間事務麼？」
「沒錯，我說過，但這和我剛剛說的有什麼矛盾麼？」萬通神色嚴肅地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否則只會徒增笑柄。」
「那些強大存在之間也許互有恩怨，而你我則只是恰好出現在了祂們的恩怨之中，祂們的一切行為看似影響到了你我，但實際上這並不是祂們有意為之，僅僅是順帶。」
「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