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突破
顧爭手上這把刀是他花了上千兩銀子，請名劍山莊的鑄兵大師，耗時三年，千錘百鍊，打造而成的神兵利器。
真正的削鐵如泥，落髮自斷。
又因融入了千年寒鐵，刀刃具備霜寒之氣，留下的傷口，沒有十天半月休想癒合。
但此刻，巨鼠秒速恢復，仿佛顧爭剛才沒砍中一般。
「噗嗤~！」
刀光掠過，巨鼠脖頸位置，又一道幽深傷口清晰浮現。
顧爭人在半空，翻轉騰挪之際，清楚看見傷口剛出現，就跟著癒合。
前後一秒不到，恢復如初。
『這妖魔，好誇張的自愈力。』
嗒嗒！
驚駭中，顧爭落地，身形晃動，往側面退去同時，口中喊道，「上麻藥！」
話畢，迅速從懷裡取出一塊帶有刺激性味道的半濕手帕，蒙在臉上。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一眾捕快，聽到喊聲，同樣飛快取手帕蒙臉，然後掏出一個個巴掌大的小巧瓷罐，隔空砸向巨鼠。
嘭~嘭~
碎裂響聲頓時響徹空地，扔出去的瓷罐，有的砸中巨鼠，有的落地，只要碎開，便冒出一股股強烈氣息的菸酒霧氣，被巨鼠吸入口鼻。
巨鼠嘶吼，帶著身上的弩箭、長矛，一步三搖晃往前亂沖。粗長的尾巴，胡亂橫掃左右身後。
又有兩個捕快躲閃不及，被拍中身子，口噴鮮血，拋飛出去。
唰！
顧爭猛地上前，當面劈砍。
「嗤！嗤~」
快到極致的兩刀過後，迅速退回。
意識受到影響，陷入迷糊狀態的巨鼠，無視傷害，但本能後退，換一個方向埋頭往前沖。
唰！
顧爭緊跟在後，撲上前快速三刀，又退回來。
巨鼠嘶吼，胡亂攻擊，再次換方位。
嗖嗖！
屋頂上、樹梢上，操控強弩的捕快，抓住機會，射出一根根弩箭，配合顧爭，封鎖巨鼠逃跑方向，迫使巨鼠退回空地，同時體內多出兩根弩箭。
然而，插成刺蝟一樣的巨鼠，似乎沒感覺，繼續嘶吼，亂跑亂沖。
顧爭手持長刀，緊跟在巨鼠周邊，注視巨鼠移動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直到巨鼠搖晃著趴下，暫時不動了，一聲大喝，「停！」
話落，身形閃爍，飛掠撲過去，手中長刀帶起一片重迭的絢爛刀光。
嗤嗤嗤！
一瞬十刀，刀刀斬在同一個位置，刀刀搶在自愈之前命中位置。
於是「嘩啦」一聲響，伴隨大股暗紅色鮮血噴灑，巨鼠的腦袋，被強行斬落，掉在地上滾了三滾。
沒了頭顱，巨鼠脖頸上的斷口區域，血肉組織，肉芽飛快挪動，卻倒底無法生出新的腦袋。
自愈，不是再生！
……
「死了沒？是不是死了？」
「哈哈哈，這怪物死了！被顧頭砍下腦袋，一動不動了！」
「終於死了~」
空地內外，一眾捕快望著屍首分離的巨鼠，歡呼慶祝。
「呼~」
持刀佇立一旁的顧爭，調整氣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空中穿梭猶如利箭。
心底卻沒完全放鬆，沉著臉，朗聲喝道，「還不到慶賀的時候，韓明、王猛、李一刀……你們十五人，分成三組，手持火把，搜尋整座宅院，務必小心可能還潛藏的其它妖魔。」
「……是！」
歡呼的眾人，頓時停下來，肅然回應。
沒錯，萬一這座大宅里還有巨鼠，行動就不算成功。
當下被點名的一行人迅速分組，手持火把，小心翼翼的向周邊搜尋開。
留守的人，同樣警惕四周，順便照看傷員。
三個被巨鼠尾巴掃中拍飛出去的捕快都沒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胸前的鐵甲凹陷進去大塊，還伴隨一道猙獰的裂痕。
三個捕快身上肋骨全斷，臟腑震顫近乎停止功能運轉，這會兒全都陷入昏迷，後續至少養傷一兩年，即使恢復，也吃不了捕快這碗飯了。
可見巨鼠掃尾力量的恐怖。
顧爭能進退有據，避開掃蕩，純粹是敏捷提升到極限的能耐。
也是到這會兒，沒了腦袋的巨鼠，趴著一動不動了，顧爭才發現這玩意的尾巴，居然是蛇尾！
鼠身蛇尾？
「……」
沉默片刻，顧爭蹲下身，手指觸碰巨鼠灑落出來的暗紅鮮血。
灼燒感依舊，但妖魔點卻沒有獲得。
『果然，蛻血不是妖魔血液……』
早有心理準備的顧爭，沒有失望。
之前獲取的蛻血，從外觀上看，就和妖魔血液不一樣。
『蛻血是普通妖魔血的精華？藏在血液深處？』
顧爭起身，一邊思索，一邊搜尋空地上到處濺灑掉落的妖魔血。
「頭，這裡有發現！」
一個捕快忽然急忙跑回來，朝顧爭喊道，「我們好像找到妖鼠出沒的洞口了。」
「你們繼續看守現場，我去去就回。」
顧爭丟下一句話，跟隨匯報的捕快，迅速離去。
其他人一聽，只好留在現場，面帶羨慕，驚喜的討論開。
「那麼快就發現洞口了？也不知還有沒有其它的妖鼠。」
「應該沒了吧，有的話，剛才小劉已經喊了。」
「嘿，這裡可是王府別院，居然藏著那麼大妖鼠，也不知那汝南王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能有什麼表情，這可是藏妖之罪！換一般人，足以砍頭了！」
「啊？不至於吧？」
「那你說，妖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從這裡冒出來？」
「……」
妖魔兩個字，是顧爭今天才告訴他們的。
在此之前，沒人會相信這玩意真的存在。
汝南王別院出現妖魔，跑出來害人吃人，如果調查不清楚，就算對方是王爺，也扛不了責！
……
……
「這就是出沒洞口？」
別院後方，一間寬敞的臥室里，顧爭和五個捕快站一起，圍著一個靠床的敞開地洞入口，或驚駭，或好奇，或震撼。
火把照耀下，地洞邊緣爪子爬痕遍布，散落了大量碎石板。
地洞內，一道道裂口四伸的青石台階，在火光中，清晰可見，通往深處未知。
「地下通道？」
一名面容粗獷的大漢，盯著洞口，忍不住說道，「這洞口是汝南王讓人偷偷造出來的秘密通道？」
「不用懷疑，就是秘密通道。」
「所以，妖鼠是藉助這條通道，從城外進來的？」
「城外什麼時候有妖鼠這種怪物了？」
「……」
眾人伱一言我一語，討論開。
顧爭皺眉，沉吟片刻，吩咐道，「去外面找找，有沒有大的石板，搬進來先蓋住洞口，等天亮了，再進洞調查。」
「是！」
幾個捕快聞言，各自一抱拳，隨後轉身走出臥室，拿著火把找石板。
顧爭沒動，蹲下身，藉助一支火把，探頭打量地洞深處。
這條人工挖掘出來的地下通道，存在時間至少超過三十年。
另一頭的出口，也不知通往哪邊。
但無論哪個方向，出口附近的村落，必然凶多吉少！
「這幾天一直下雪，進城的人不多，尤其遠一點的村鎮，倘若有妖魔食人，全村死光都不是沒可能……」
顧爭低聲呢喃。
如果不是考慮到通道里，可能存在其它妖鼠，進了裡面，施展空間不夠，顧爭都想直接進去一查了。
……
足以蓋住洞口的寬大石板，很快被幾個捕快找到，搬運過來，蓋住入口。
顧爭又帶人找了幾個石墩，搬進屋子，壓在石板上。
這般做僅是以防萬一。
真要還有其餘妖鼠，石板擋不住。
妖鼠的力量、速度突出，防禦一般般，自愈能力卻又極度誇張。
顧爭讓人先回去，拉來一輛板車，將妖鼠放上面，運回刑捕班房。
送進暗室，點燃牛油大燈。
穿上防護服，屏退其他人，顧爭親自動手，解剖妖鼠，尋找蛻血。
而結果，沒讓顧爭失望。
【妖魔點+1】
【妖魔點+1】
【妖魔點+1】
剖開妖鼠，一共找到三滴暗沉粘稠呈黑紅色的猩紅血珠。
其中一滴就在胸頸下方，另外兩滴在腹腔內。
吸收了這三滴蛻血，面板立即起了變化。
【顧爭】
【境界：未入境】
【力量：10/10】
【敏捷：10/10】
【體質：10/10】
【精神：8/10】
【神異：0】
【妖魔點：3】
【妖魔技：超速自愈（關閉中）】
再下方兩排淡藍色，如同遊戲裝備欄一樣的十個格子裡，蛻血則不見了。
多出的妖魔技「超速自愈」顯然就是妖鼠的能力。
然而，這個能力暫時處於自動關閉狀態。
因為技能生效需要消耗「神異」。
而「神異」目前為零，顧爭體內沒有這種力量。
不過，看著獲取到的三點妖魔點，心裡一動，將其中一點，加到力量上。
頓時，全身一陣顫慄，肌肉骨骼筋脈，五臟六腑，在剎那間受到無形力量的洗禮沖刷蛻變，雄渾血氣澎湃咆哮如江河，蜂擁席捲著滋生出了一股全新的力量。
【顧爭】
【境界：異體·顯鋒】
【力量：11/10】
【敏捷：10/10】
【體質：10/10】
【精神：8/10】
【神異：0.5】
【妖魔點：2】
【妖魔技：超速自愈（關閉中）】
……
境界終於出現了！
「異體·顯鋒？超越宗師的存在，名為異體？」
顧爭渾身熱氣騰騰，肌膚潮紅，汗液覆蓋全身，精亮的眼眸中，透著濃烈喜悅。
不管叫什麼，力量、敏捷、體質，有一項破限，就能晉升新的境界。
破限後掌握的力量，不單是以往的肉身之力，而是多出了一種名為「神異」的力量。
就是這個量太少了。
11的力量，才0.5
儘管神異有了，顧爭卻沒有急著開啟「超速自愈」這個妖魔技。
暫時用不到。
反倒是剩餘的兩點妖魔點，顧爭沒有遲疑，果斷全部加到精神上。
嗡！
大腦仿佛突然炸開。
一瞬間，陷入了絕對空白。
不知過去多久，顧爭意識回歸，發現五感得到了強化。
【顧爭】
【境界：異體·顯鋒】
【力量：11/10】
【敏捷：10/10】
【體質：10/10】
【精神：10/10】
【神異：0.5】
【妖魔點：0】
【妖魔技：超速自愈（關閉中）】
……
「10點的精神，已經到極限了。」
顧爭閉眼，感受自身的情況，五感強化，聽的更遠更清晰，感應能力甚至能感知身後的牆壁。
當然，那是模糊的形象，但身後倘若站著一個人，絕對能發現。
至於其它的，記憶力、思維力、意志力……都有顯著的變化。
「不錯，但不夠。」
睜開眼，顧爭握緊雙拳。
妖魔點，他還要更多的妖魔點！
妖魔現世，達到極限算不了什麼，唯有打破極限，變的更強，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
從暗室出來時，已經後半夜了。
天上的雪花，仍舊在飄揚。
顧爭直接在班房的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換回乾淨衣服。
然後等到天亮，找上一夜未睡的童遠山。
「妖魔解決了？」
縣衙大堂，黑著眼圈、手裡拿著根黃瓜的童遠山，聽完顧爭匯報，頓時大喜，振奮笑道，「哈哈哈，太好了，成功殺死妖魔，顧爭，你果然沒讓本官失望！」
說著，用力咬了口黃瓜，嘎吱嘎吱大口嚼吃。
「大人，昨晚殺死的僅是一頭妖魔，地下通道里或許還隱藏著更多的妖鼠。」
顧爭一臉肅然，正色道，「以防萬一，屬下準備待會去地下通道一趟……」
「這會不會太危險了點？」童遠山手上動作一頓，咽下嘴裡的黃瓜，緊張道，「讓其他人下去調查吧？你是捕頭，用不著事事親歷。」
「其他人沒我強。」
顧爭平靜道，「我下去，就算打不過，也能逃回來。」
這是四維全部達到極限，力量更是破限後的底氣，所帶來的自信。
光是感知能力，就能讓顧爭知曉前方有沒有危險。
練武之人的心血來潮，本就超過普通人。
更何況是精神達到極限的顧爭。
「這……」
童遠山聽的一滯，手上的黃瓜也不香了。
理是這個理。
可其他人死了，他不心疼。
顧爭要是出了意外，他再去哪找這麼個信的過的武林高手，來當得力助手？
正糾結……
「顧爭！」
忽然，一記急促的喝聲，陡地從大堂外傳來。
伴隨沉重腳步，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自門口快步走進。
「顧爭，你昨晚殺的妖魔屍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