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嘯天赤目狼王現世

  院門口掛在竹竿上的衣服正隨著微風飄揚,曹詩穎和常母閒聊的歡聲笑語漸漸地傳入清閒和胖子的耳中,

  「清閒,看來她們聊的挺開心的」胖子說道,

  「估計她們也餓壞了,我們走快點吧」

  她們正坐在院內的小石墩上,喝著熱茶,餘暉落在曹詩穎臉上,露出了彎彎的下顎線,高高的鼻樑,把她的臉廓凸顯得更加迷人,小小的臉蛋白中帶著粉,一顰一笑,盡顯端莊舒雅,隨著微風的吹拂,也把她身上的淡香吹向懵懂的清閒…

  「清閒,你回來了」

  曹詩穎看到常清閒後,便歡快地站起身,向清閒迎去,

  「帶了什麼好吃的,讓我瞧瞧」曹詩穎俏皮地說著就順手將清閒手裡的飯籃提去

  「你自己打開瞧瞧」清閒笑道,

  胖子接著話「這可好吃了,我聞著味,一路都在流口水」

  「清閒,他是誰?」曹詩穎看向吳胖子

  「詩穎,娘,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同我一起在後廚打雜的好朋友,叫吳亦」

  「對對對,大家可以喊我吳胖子,別看我胖,我可靈活了」

  吳胖子開心的笑著,

  也把常母和曹詩穎逗笑了,

  「來,坐坐坐,不要站著了,既然是清閒的朋友,就不要生分了」

  「清閒快去準備碗筷」常母邊說,邊拉著吳胖子入座,

  「好,稍等片刻,馬上開飯嘍」

  一座破廟,一張石桌,四個石凳,四個人,正歡聲笑語品味著美味佳肴,

  「這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曹詩穎慢慢嚼咽著說,

  「胖子,這飯叫啥來著,我一下子沒記住名字,什麼薄肉…」常清閒撓了撓腦袋問到,

  「薄肉熗蔥飯」

  「我就說好吃吧,沒騙人吧」嘴角沾著飯粒的胖子說完又開始大口乾飯起來,

  常母笑道「吃慢點,別噎著了,喝口湯」,接著又給吳胖子打了一碗清菜湯。

  晚餐過後,常母在院子溝旁刷洗著碗筷,清閒三人則躺在山頂草叢上,吹著晚風,聊著彼此…

  深藍色的天空上,萬里無雲,星河點綴著點點繁星,猶如一顆顆鑽石,把那銀光傾灑在了大地上,螢火蟲的淡瑩似乎在與這星光相呼應,風吹動草叢聲,百蟲夜鳴聲…(如果時間可以定格在這一刻該有多好,世人都願萬事順遂,可偏偏事與願違…)

  「清閒哥哥,明日一早,我就要返回琉璃派,跟著同門弟子一起在琉璃派閉關修煉三年,我們下一次見面就是三年後了,你會思念穎兒麼?」曹詩穎雙眼閃著淚光,期待地轉向常清閒輕聲問道,

  「啊,三年!那麼久!」

  「詩穎,我肯定會思念你的,你就如同我親妹妹一般…你」

  「你~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說罷,常清閒摸了摸曹詩穎的腦袋,

  曹詩穎一把抓過那隻手,緊緊地抱著,想要給自己多留下一點回憶…

  「都這麼大了,還會撒嬌呢」常清閒寵溺地笑道,

  「清閒哥哥,你真的壞死了,不和你玩了」說完,坐了起來,開始數起了天上的星星,

  常清閒眼裡這刻,只有這個在月光下數著星星的女孩,用小食指點著星星有幾顆…

  歡聲笑語中,時間最不留,差不多也到了點,三人也散了去,常清閒不放心曹詩穎走夜路,和胖子道別後,就陪著曹詩穎回了家,一路上兩人心中都有種隱隱約約的傷感觸動,

  在曹府門口,兩個精緻的燈籠透出了火黃色的光,穂幃輕輕的搖擺,曹詩穎眼神脈脈地看著常清閒,

  常清閒壓抑著內心感想,淡淡地說道,

  「到家門口了,早點歇息吧,我也該回家了」

  說罷,轉身瀟灑而去,瀟灑中帶著灑脫,灑脫中又帶著不舍…

  曹詩穎在後面喊道「清閒哥哥,一定要等我回來」

  常清閒,頭也不回,只是抬起右手揮了揮…

  他內心絞痛著,他深刻地知道,自己只是後廚打雜的,又如何配得上如此窈窕淑女呢,只會耽誤她的遠大前程。

  (一無是處的他,美若天仙的她,朝思暮想的它,終究死在少年時,成為一生意難平,待到年邁時,回憶道,若再許我少年時,一兩黃金一兩風…)

  第二日,天空陰雲密布,下起了小雨,時不時遠方傳來幾聲響雷,曹詩穎帶著斗笠,一身素衣走在了返回琉璃派的路上,鞋上的沾染的淤泥和衣裳形成鮮明對比,在山腰處,停了下來,心中有感地眺望著這座城,久久地向清閒家中方向望去,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突然她心有靈犀般地把目光轉下山腳不遠處的幾棵樹,此時,躲在樹後的常清閒心中一驚,生怕被發現,忐忑地儘量把自己隱藏好,不敢發出一點動靜,過了許久,才敢漏出頭觀察,曹詩穎也已經走遠了,漸漸的消失在了視線之外,常清閒的心也跟著去了遠方…,常清閒慢慢地向城中走去,又要開始一天的打雜生活。

  古月軒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常清閒一進門,就看到吳掌柜正在櫃檯算著帳,胖子在勤快地擦著桌椅,便和他們打了招呼,

  「清閒,怎麼這般落湯雞模樣,是不是剛剛去送別了某位佳人?」胖子目光好像穿透了常清閒的眼睛,譏誚地笑道,

  「哪~哪有」

  「你就別開玩笑了」

  「你休息會,剩下的我來吧」說罷,常清閒一把搶過胖子手中的抹布,賣力地擦拭著桌子,

  過了一會,清閒肚子難受了起來,便去茅廁方便,

  在茅廁的清閒,不懂店內發生的事。

  三廚昊凡,從門口急匆匆地進門,一進門,便把門緊緊地關閉了起來,神色倉皇又帶著點激動地在掌柜耳朵旁,喃喃細語,

  掌柜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疑惑轉為大喜,後狂笑道

  「蒼天不負我,終於讓我等到這機緣了!」

  「今日古月軒打烊關店,快去把辰宇和石玄喊來」

  「對了,吳亦你也一起來」

  「等下和清閒,今日放他休息」

  胖子不解地點點頭,

  「爹,是出了什麼事麼,連生意都不做了?」

  「你小子懂個p,等下你就知道孰輕孰重了。」

  胖子向茅廁走去,對著正在方便地清閒說道今日不營業讓他回去休息,清閒心想也好,正好多陪陪母親,回了胖子話後,繼續專心上茅房,胖子捏著鼻子,憋著氣快速小跑走了。

  過了許久,臉上留著冷汗的常清閒,顫顫巍巍地起身,準備穿上褲子離去,

  就在此時,茅房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是兩個人對話,

  「大哥,剛剛師傅說的嘯天赤目狼王,是咋回事?」

  「二弟,有所不知,此狼王,常年深居雪山之中,吸收天地靈氣早已經修煉成為了一方靈獸之王,二十幾年前被十方聖人圍困在雪山中,後面便不知去向,師父,找尋了十幾年,終於在這尋覓到它的蹤跡,五星連珠馬上要來臨了…」

  「五星連珠!…十方聖人!…」

  「好了,我們快去準備,免得耽誤了時機,以後再與你細細談來」

  腳步聲愈發愈遠,

  常清閒在茅廁內,雙腳已經麻木了,只能用手扶著側壁微顫地佝僂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靜靜地聽著,好奇之念生出,便改變了回家的主意,他也要跟著去看看。

  常清閒看到前門上鎖後,便從後門溜了出去,在距離不遠處的角落偷偷觀察著古月軒後門動靜,不久,吳掌柜等一行五人分批出了後門,吳胖子身上背著一灰色包袱,

  見狀,清閒偷摸著跟著最後的胖子和三廚昊凡,一路上,左躲一會,右躲一會,最後,跟蹤他們出了城門,路上漸漸沒有了行人,吳掌柜等五人在此匯合,不知道他們商討著什麼,緊接著,出現了令常清閒詫異的一幕!

  吳掌柜、老王、石玄一起離地而起,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飛行,三道白光一閃而過,一瞬息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昊凡則拉著吳胖子也跟著升空飛行,但是速度明顯緩慢,只見昊凡側向吳胖子,臉紅著,嘴巴一直喃喃道,看似在破口大罵,這正好給了清閒跟上的機會,清閒向著那個方向在地面跑著,目光不敢離開他倆,生怕跟丟...

  跑了許久,常清閒已經累的大汗淋漓,嘴巴大口喘著粗氣,終於,昊凡和吳胖子在一條峽谷小路前停了下來,兩人匆匆地走了進去,

  清閒也緊著走入了峽谷,快走到頭時,偷偷地把頭探出,觀察了一番,裡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吳掌柜等正在和3名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衣服的人爭論著,就連面紗也是黑色的,絲毫看不出是誰,只是隱約聽到幾人對話,

  「吳扇子!上次要不是有人出手相助你,你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今日還敢出現?」一名在前的黑衣男子以一股令人陰冷的語氣大聲說道,隨後,身後兩名黑衣人,拔出了劍。

  「呵,拜林長老所賜,死裡逃生,因禍得福。今日先等我取得狼王內丹再和你算那筆帳」說完,吳掌柜打開了扇子,輕輕地扇著,

  黑衣人透過面紗發出蒼老深沉的聲音「真是可笑至極,痴人說夢」

  「若是有人敢和老夫搶狼王內丹,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那就看各自本事吧,請林莫長老不必廢話…」吳掌柜話還沒說完,

  從山谷深處傳來了一聲巨響,「嗷~嗚!」眾人措不及防,都下意識地雙手把耳朵堵住,

  「五星連珠馬上來了,等我處理完狼王,再來取爾等性命!」說罷,黑衣男子一同快速飛到了對岸去,和對面的五名黑衣男子匯合,一共八名!

  此時的天空,開始慢慢變了顏色,漸漸地昏沉了下去,太陽的光亮一點點消失,轉而替之的是淡血色的光芒,天體也由半彎形變成了通紅色的圓形,

  躲在峽谷中的常清閒,震驚地看著、聽著這一切,趁著剛剛一時的昏沉,躲在了右側不遠處的草叢中,想要更近的目睹這一切,看看這驚奇的一切,

  山谷不時傳來狼叫聲,忽然 「轟」的一聲,只見一隻通體散發著白色螢光,眼睛赤紅色的巨狼從山谷一躍而起,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拖拽光影,便落在了黑衣人所在的那一側平地。

  這就是嘯天赤目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