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太清四美
葉臨將最後所寫的這個字放在琅嬛福地高懸起來,字體的周圍有劍氣瀰漫,筆鋒透露著強大的凌厲之意,引得不少周天境的書宗弟子都感嘆不已。閱讀
「不愧是上清宗的天驕,劍道造詣驚人!」
「只憑這一個字,就有資格入我書宗修行了!」
「他若能在書宗久居,他日必成一代大文豪,一手持劍,一手提筆,天下何處去不得!」
…
葉臨接著去往畫宗,這裡氣氛幽靜,山水如畫,草木天空都仿佛是用濃墨渲染而成,色彩素雅,令人心怡。
太清宗很是廣闊,單是琴棋書畫四宗的面積,就能與上清宗相比了。
畫宗的山腳是一座靜湖,綿延數里,常年白霧繚繞,岸邊是一排長廊,上面貼著諸多畫作,有山水,有飛禽,有九天仙人,也有絕代美人。
踏上長廊,葉臨就被一幅畫作吸引,筆墨色彩分明,線條柔美,這是一幅美人圖,分別畫了四位絕色女子,皆是眉如翠羽,膚如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此畫不僅描繪出了絕世的容顏,更是將神態氣質刻畫得活靈活現,她們或是幽靜淡雅,或是刁蠻驕橫,或是空靈若仙,或是逸氣凌雲,雅態芳思。
當真是詮釋了什麼叫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雪為膚,以花為貌,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這是我太清宗的四大美人,怎麼樣,是不是如天仙下凡,讓人一眼就為之心醉。」俞長琴笑道。
「畫而已,想怎麼畫都行。」葉臨不信,太清宗所謂的四大美女真如畫上那般驚艷。
這四位女子,她們每一位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比之沐冰羽都不遑多讓。
這種級別的絕代女子,上清宗就一人而已,太清宗卻一下子冒出四個,葉臨自然是不信。
「嘿!師弟你還別不信,此畫乃畫宗第一天才左千愁所畫,此人乃是天生的畫師,任何事物只需看一眼,就能將其神韻在紙上描繪得淋漓盡致。」俞長琴道。
「左千愁為了畫這副四大美人圖,連番出入琴棋書畫四宗,想盡辦法窺得四大美女的容顏,最終耗時三年,吃盡了苦頭,還險些被以偷窺罪論處,終於畫出了畢生之佳作—《太清四美圖》!」
葉臨邊走邊欣賞:「總之不親眼所見,我是不會信的。」
他隨之發現,畫宗弟子所作之畫儘管是惟妙惟肖,讓人嘆為觀止,但總會有所缺失,要麼是少了耳朵,要麼是沒有眼睛,除了左千愁的《太清四美圖》極盡完美之外,再無任何一幅畫是圓滿無缺的。
俞長琴看出葉臨的疑惑,解釋道:「畫宗一脈傳承久遠,最早是源自三清道宮,相傳其開派祖師在作畫之時,總會留下一點瑕疵,有一次他在凡間作畫,畫的是一頭青龍,描繪得活靈活現,筆酣墨飽,圍觀的人無不稱奇。」
「但有人就問,這頭青龍為何沒有眼睛,祖師就直言,畫作不能盡善盡美,否則就會筆下生花,生機乍現,死物變活物!一旦為這青龍點上眼睛,它立刻就會從畫裡飛出,乘風而去。」
「凡間的俗人自然是不信,執意要讓祖師為青龍點上眼睛,祖師便如他們所願,提筆畫睛,這一筆點下去之後,天地間立刻風雲變幻,所畫之青龍直接從紙上衝出,遁入雲層消失不見。」
「至此,凡畫宗之人皆有此忌諱,畫龍不可點睛!」
葉臨聽完,暗暗稱奇,修行界果然是奇人輩出,這位畫宗祖師堪稱是窮盡了丹青之妙!
「那為何左千愁的《太清四美圖》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瑕疵呢?」葉臨這樣問道。
「因為他覺得,這四位女子本就是天地間最完美的生物,任何一點的瑕疵都是對天地的不敬。」俞長琴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左千愁認為自己既然都達不到畫宗祖師的境界,又何須去效仿祖師的規則。」
葉臨道:「這位畫宗的第一天才,還真是一個性情中人。」
「何止是性情中人,他簡直就是為畫而痴狂,當初為了畫這幅《太清四美圖》,不知被人暴打了多少次,還險些因為品行不端,覬覦美色而被逐出宗門。」俞長琴感嘆。
葉臨倒是心生敬佩,所謂不瘋魔不成佛,不為畫而痴狂,如何能達到畫之極致。
「咦?這頭雷鳥是何人所畫,深居幽谷,嘶鳴九天,展翅翱翔,坐攬長天,真是畫面感十足。」葉臨被旁邊的一幅《雷鳥翱天圖》所吸引。
「畫宗天驕凌月曦,其畫道天資僅在左千愁之下,同時,也是我太清宗四大美女之一。」俞長琴道。
「難怪。」葉臨點頭,隨後又搖頭,「可惜,這《雷鳥翱天圖》只具其形而不具其神,若是能神形兼備,定然不輸左千愁的《太清四美圖》。」
雷鳥是軀幹,被描繪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但終究是缺少了意境,哪怕再真,也一眼就能看出它是假的。
左千愁的《太清四美圖》,便是真正的神形兼備,哪怕是畫,也宛如真人!
葉臨想,這或許就是左千愁是畫宗第一天才,而凌月曦只能排第二的原因。
這時,葉臨心中一動,竟是提起了手中之筆,朝這幅《雷鳥翱天圖》點去。
「師弟,不可…」俞長琴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出言喝止,卻是來不及了,葉臨的筆尖已經點在宣紙上面。
葉臨凝神,雷電真意凝聚於筆尖,在雷鳥的上方畫出一道閃電,這一筆平平無奇,但核心乃是一品雷電真意,當真就如一道蜿蜒的閃電轟擊在雷鳥的頭頂。
「嗥!」
霎時間,雷電真意與雷鳥相融,兩種氣息在虛空中交織,竟是摩擦了一絲極為尖銳的聲音,宛如是一頭雷鳥在迎擊九天神雷,嘶吼鳴叫!
這一聲啼叫,直接吸引了在場所有畫宗弟子的注意,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射過來,見葉臨竟然在那幅《雷鳥翱天圖》上作畫,頓時全場炸開了鍋!
「哪裡來的混小子,竟敢在凌師姐的畫作上添墨加筆,你是想死嗎!?」
「罪不可恕!簡直罪不可恕!我要斬去他的雙手,讓他此生不得再作畫!」
…
面對無數的振聲討伐,以及那道道殺人般的目光,葉臨呆愣了半晌,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僅僅是加了一筆而已,畫主都沒找他麻煩,其他人卻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師弟你這次可闖大禍了,凌月曦可是所有畫宗弟子的逆鱗,你在她的畫作上添墨,就如同是在為她加衣,這般親昵的動作,他們如何能忍受?當然是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俞長琴元氣傳音,隨即就拉著葉臨,急忙離開這是非之地。
「呼!」
一道灰墨色的流光橫飛過來,化作墨色屏障,擋住了葉臨與俞長琴的去路。
「侮辱了凌師妹的畫作,若不留下一隻手,今天你怕是走不了!」
畫宗墨成風走出來,他面色如玉,步履如風,盯著葉臨的眼神,儘是冷然之色。
「葉師弟小心,這人在畫宗年輕一代排名第三,實力極強,同時又是凌月曦的忠實追求者,你切莫與他硬碰,只要沒有其他把柄,他不敢把你怎麼樣。」俞長琴略顯凝重。
墨成風手上的畫筆有一尺多長,他二話不說,只在虛空中隨意勾勒幾筆,就有凌厲的殺招出現,朝葉臨攻殺過去。
「無聊!」葉臨並指成劍,隔空劃出一道劍氣,劍氣破空,將飛來的攻擊斬滅的乾乾淨淨。
這道劍氣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橫斬出去,如流光般從墨成風的面龐一閃而過,鬢角的髮絲被切斷,風一吹便飄落了下來。
墨成風愣住了,眼角顫抖,手腳發軟,這一劍要是不偏移一下,他此刻就已經人首分離了。
「我來太清宗是修心養性的,不是打打殺殺,若再敢挑釁我,打斷你的雙腿!」
「俞師兄走,去棋宗!」
葉臨負手而行,如閒庭散步般離開。
畫宗之人目瞪口呆,畫宗年輕一代中排名第三的強者,居然被人輕描淡寫的一劍擊敗!
還揚言來太清宗是修心養性,不是打打殺殺,簡直不要太猖狂!
就連對葉臨的實力有所了解的俞長琴都驚呆的,他內心震撼,低喃道:「看來葉師弟的實力,遠不是我看到的這般簡單。」
看著那道揚長而去的身影,畫宗弟子滿目憤然,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將目光投向那幅《雷鳥翱天圖》,雖是已經完美無缺,足以媲美左千愁的《太清四美圖》,但他們沒有絲毫的欣賞之意,只覺得刺眼無比,恨不得將之撕成碎片。
「奇恥大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