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曲徑而幽深,這裡路面狹窄、泥濘,仿佛永遠看不到天日。
這樣的環境再好不過,徐夕從暗影中閃出身來,發足狂奔。
那女人距離徐夕不過十幾米遠的距離,他甚至可以預見一分鐘後她那驚慌無措、絕望和恐懼的眼神。
但是,他真的錯了。
在他距離那女人越來越近的時候,猛然從旁邊的小胡同里竄出了幾條人影!
這是徐夕萬萬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他根本來不及收勢,身體直接撞向其中一個身影。
更倒霉的是,他甚至還沒有撞到對方,一隻大腳直接踹在他胸口上。
他的身體像一條破麻袋一樣向反方向飛出去。
萍姐轉過頭來,有些詫異。
待看清那幾個身影之後,她才穩住了神。
「六子,怎麼回事?」
那是三個粗壯的中年人,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說道:「萍姐,咱的生意越來越差,這小子剛才一下掏出來那麼多錢,這樣的肥肉你怎麼就任他走了?」
萍姐有些無奈,「六子啊,我看他不過是個小娃娃而已,咱也不能這麼沒良心吧,找一些老頭子下手不就好了嗎?唉!」
六子冷哼一聲,笑道:「哈哈,你想的怪好的,放過這些人咱們吃什麼?麻強、小二,快******給我把他的錢給扒出來。」
「可是…」萍姐還要再說些什麼,但顯然六子那三人不聽她廢話,直接就奔著徐夕過去了。
萍姐年老色衰,客人都是老頭子、農民工這類人,價錢一次也不過50、100而已。這還不算,現在行業競爭激烈,有些非常年輕的學生、鄉下妹都做這一行,不知道搶了她多少生意。
有時候,她甚至一兩天都接不到一單生意。
後來實在沒辦法的她和六子他們合作了。其實事情很簡單,她是魚餌,如果能招攬到客人,先把他騙到僻靜的地方,然後等周圍無人的時候,六子他們就會現身。
因為萍姐能招攬到的對象,大多數是老頭子這類人,他們一是怕事情敗露,二是六子這些人實在是長得凶神惡煞,基本都不用動手,只要威脅兩句,對方就會乖乖掏錢。
只是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同,六子他們躲在暗處,看見徐夕一下子掏出了那麼多現金,足足有幾千塊,這樣的凱子到哪兒找去?
所以在徐夕跟隨萍姐的同時,六子他們亦在徐夕身後悄悄跟蹤著徐夕。
他們本來就對這一代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們超了近路搶在徐夕襲擊萍姐前頭將他逮了個正著。
當然,他們並沒有十分關心徐夕為什麼追著萍姐,無非是精蟲上腦的小後生而已。
徐夕倒在地下,這一下他後腦勺先著的地,摔的可是不輕
。
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他不該一下子掏出那麼多的現金來的,六子他們是他完全沒有考慮到的。
他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徐夕痛的還未起身,肚子又挨了一下重踢。這一腳將他踢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然而這並不算完,雨點般的重擊落到他後背、腰間、腿上、頭上。
要知道六子他們可是三個孔武有力的成年人,瘦弱的徐夕倒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擊能力。
六子麻強和小二呼和的將拳頭重踢往徐夕身上招呼。徐夕不得不將身體蜷成一團。
即使這樣他也差點被打的暈了過去,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劇痛從身體的四面八方傳向他的中樞神經。
該死!該死!該死!
徐夕在心中咒罵道。
然而,現在的他就像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萍姐嘆了口氣,在三人身後叫道:「六子,行啦行啦,還是個娃娃,打死了要出大事的!」
三人停下手來,徐夕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他的臉上沾滿了污穢的塵土和血水。
六子獰笑著蹲下身子,從徐夕的兜子裡將那幾千元錢掏出來。他把錢在手裡甩了甩,轉手遞給站在身邊的麻強和小二。
他得意的拽著徐夕的頭髮,將那少年的臉對著自己。
「小小年紀學人家叫雞,哼,小兔崽…」
這句話他再也無法說完了。
麻強和小二站在六子兩邊,見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怎麼就不說了呢,他們奇怪的低下頭,可惜,一時的疏忽是足以致命的。
他們並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兩人幾乎同時猛的覺得腳脖子處傳來劇痛,摔倒在地。
徐夕在抹了六子脖子之後,又輕鬆的挑斷了兩人的腳筋。
「啊…」
兩人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整條小巷。
這一下變化太過突然,萍姐嚇的傻在了那裡。
徐夕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求生是人的本能,麻強和小二一邊嚎叫著,一邊向萍姐爬過去。
「萍姐…救救我…」
「你喜歡叫是嗎?」徐夕抓住麻強的頭髮,他的臉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他揮舞著手臂,奮力的抓向徐夕的臉。
徐夕甚至連閃躲也不用了。他直接揮舞他的匕首,一刀刺穿了麻強的手掌。
麻強爆發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嚎叫,但是這毫無用處
。
萍姐無法想像她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怪物,終於,在徐夕又結果了小二之後,她終於嚎叫了起來,她甚至連逃跑都忘記了。
她只是蹲在那裡,雙手捂著臉,那樣嚎叫起來。
徐夕來到萍姐跟前,猛的一拍萍姐的肩膀,萍姐嚇得嚎叫變成了啜泣。
「你叫萍姐是麼?你看著我!」
萍姐懼怕的將雙手拿開,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的少年滿臉泥土與鮮血,但是眼神是那麼寧靜與釋然。
萍姐突然懷疑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一定都是假的!
「萍姐,你是好人!」徐夕說,他頓了頓,將臉上的污物擦拭了一下,繼續說道:「剛才,你沒有把我誘騙到小樹林中,而是叫我趕緊回家,你…是不想你的同伴傷害我,是嗎?即使我掏出了那麼多錢,你還是沒有想要害我的心,對嗎?」
萍姐驚異的看著眼前的男孩,也許,他會放過我?
…
天空開始下雨,暴雨!
徐夕從萍姐的眼眶裡把那漆黑的匕首拔出來。
很不巧的,他這一帶,萍姐整個眼珠子都被帶了出來。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怒氣都發在這個****身上。
在萍姐死之前,他慢慢的將她的手指一顆一顆的割下來,雖然有些費勁兒,但是徐夕很享受這個過程。
在他終於聽膩了她的嚎叫之後,他才把她殺死。
如果真要找個理由的話,也許只因為她是個****吧。
就像那個****一樣,林語!
林語!一切都因為你而起!
我是多麼幼稚的以為你會走的比我更遠…
我以為我是可以找到一個人傾訴的,我曾經以為那個人就是你,林語。
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大錯特錯!
****就是****,我要殺了你,林語!
暴雨沖刷著徐夕的身體,仿佛將他的靈魂也沖刷的更加清澈了。
當遠處警笛響起來來的時候,徐夕已經不那麼憤怒了,有時候,這樣的暴雨反而能讓人更加理性的思考問題呢!
他們嚎叫的那麼高的分貝,周圍也並非是空無一人,如果這聲音驚動了附近的住家戶,或者某個經過的路人恰巧看到這一切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也許明天我就會上電視了吧,徐夕想,但是前提是我得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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