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五任六自恃身份氣度，再加上樹苗子認錯的態度太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也就沒揍它。
只不過。
它卻依舊沒能逃脫掉斷腰禿頭的命運。
顧寒揍的。
樹苗子對兩兄弟感激涕零的同時，心中又是喊了五百聲顧狗，這才覺得稍稍解氣。
「倒是沒想到。」
任五看向顧寒，又感慨道：「那黃泉鬼族的陰謀，竟然是老弟你發現的，這對咱們擺渡人來說，乃是大功一件，日後誰見了你，都要承你幾分人情的，還有那黃泉殺……這神通以純粹的殺力見長，自古以來，能領悟的擺渡人都是少之又少。」
「老弟第一次進去就能領悟到這等神通。」
「也難怪殿主如此看重你！」
他並不知道黃泉葬的事。
黃泉殿主囑咐在先，顧寒並未過多透露，只說了黃泉殺的事。
「我覺得。」
顧寒若有所思，道：「五哥你們的黃泉渡的威力，也不一般……」
「老弟好眼光！」
任五得意一笑，也不謙虛，直接道：「不瞞你說，這黃泉渡，領悟的人有不少，可真要說將這道神通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的，非咱們哥倆莫屬！畢竟咱們哥倆天生心意相通，配合默契，這點優勢，是旁人比不上的！」
頓了頓。
他又看向顧寒，神秘道：「老弟，想必你已經看了出來，我和老六，其實是孿生的兄弟……」
顧寒：？？？
鳳汐的眼神有點詭異。
樹苗子陷入了沉思，它覺得在同一根樹枝上結出一長一圓兩種果子……是個巨大的挑戰。
「那年。」
任五感慨道：「咱哥倆剛滿十八……」
任六也很唏噓，「意……意……意氣風發！」
兩兄弟再次回憶起了那段青澀的歲月。
嚴格來說，他們是真有大機緣的人，當年及冠之時，二人外出探險，卻誤入上古遺府，非但沒死，還得了一部極其罕見的功法，兩儀混元真功！
此功最奇異的地方在於。
正反都能修煉！
兩兄弟依照自己的實際情況，一個正著練，一個反著練，一個越來越高，一個越來越矮，到了如今，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老弟也不是外人。」
任五笑道：「你若是好奇，這功法咱哥倆可以借你一觀……」
「不用了！」
鳳汐一口替顧寒回絕。
她覺得顧寒現在的形象已經很完美了，變成竹竿或者矮瓜……她有點接受不了。
「老弟。」
任五笑道：「來都來了，索性這裡距離無量宗也不遠，不如去看看？咱們哥倆的坐忘峰和回首峰一個比一個冷清，你們來了也好熱鬧熱鬧！」
「五哥的好意思，我心領了。」
顧寒歉然道：「只是殿主臨行之前有交代，我不能再惹麻煩了……」
兩兄弟一愣。
有點想不明白做客跟惹麻煩有什麼關聯。
「五爺六爺有所不知。」
樹苗子大聲道：「老爺走到哪，人就死到哪……」
任五任六：……
不理會冒煙加斷腿的樹苗子。
任五遺憾道：「也罷，等咱們哥倆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再去找你敘敘舊！」
「選弟子？」
想到今日在小界內聽到的傳聞，顧寒心裡一動。
「不錯。」
任五點頭道：「咱們哥倆這次來這裡，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撿個漏，挑出個好苗子……」
無量宗很大。
雖然跟玄天劍宗這樣頂級的勢力沒法比，可在諸方中域之內，也是鼎鼎有名的豪強勢力，而無量宗九峰，除了隱峰一脈，包括宗主在內，其餘八峰明爭暗鬥，縱然兩兄弟無心參與這些破事，也難免被牽連進來。
而一個月之後。
便是無量宗門內大比。
屆時外門，內門，核心……乃至各峰的真傳弟子，都會一一較量，決出一個高下來，是無量宗數百年才有一次的盛事。
一直以來。
任五任六的坐忘峰和回首峰從來沒參加過這大比。
只因為他們身為擺渡人，暗中執行任務，今日生明日死的，沒時間，更沒心思調教弟子，坐忘峰還有幾個僕人，回首峰……除了任六自己，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困難主要來自交流方面。
起初還好。
可漸漸的，宗門內便傳出了流言蜚語，言稱兩兄弟身為峰主，懶散攜帶，毫無建樹，峰內連個弟子都沒，就差說他們是宗門的蛀蟲了。
故而。
也就有了今日他們來這裡挑選弟子的舉動。
「五爺！」
冒煙加斷腿，也沒讓樹苗子忘了自己狗頭軍師的身份，它當即道：「恕我阿樹直言，您這麼做，有點晚了……」
「沒辦法。」
任五嘆道：「雖然說咱們哥倆能把他們全給揍了，可他們說的也是實情，咱哥倆也得要個臉面，挑個順眼的，調教個千八百年的……獎勵什麼的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能取個像樣點的名次，也好給咱們哥倆長長臉！」
「五哥！」
顧寒眼睛一亮，「還有獎勵呢？」
「有。」
任六點點頭，「還……還……還行。」
「別的弟子就不說了。」
任五想了想，「此次大比，各峰的真傳核心弟子，第一名兩道法則，第二名獎勵一道法則，第三名獎勵一株神藥……其實獎勵還在其次，此次獲勝的前三名，還能獲得一個去往某處上古遺蹟的資格！」
「傳聞那裡是一座古戰場，裡面有不少好東西……」
顧寒暗暗咋舌。
遺蹟不遺蹟的，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獎勵！
法則的凝聚有多難，他已是聽千夜說過了，他根本沒想到，只是一個大比的獎勵，就快趕得上銀蛟宮所有的身家了！
無量宗這麼有錢的嗎！
「五哥！」
想到這裡，他面色一肅，「你覺得，我行嗎？」
「還有我！」
鳳汐也站了出來。
「你們？」
任五一愣，下意識道：「不論從修為還是年紀來說，老弟和妹子都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你們並非我兩峰的弟子……」
顧寒不假思索道：「我加入坐忘峰！」
鳳汐緊隨其後，道：「我加入回首峰！」
「妙……」
任六眼睛一亮，欣喜道：「妙……妙……」
「六爺。」
樹苗子有樣學樣，試探道：「妙不可言？」
任六：……
這次他沒忍住，把樹苗子打了一頓。
「我先說好！」
顧寒面色一肅，認真道：「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五哥六哥的臉面，跟那獎勵半點關係都沒有啊！」
「唉。」
任五唏噓道：「老弟……仁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