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
高義便去而復返,回到了竺蘭島。
「七爺爺,怎麼樣了?」
見了高義,高嵐連忙詢問事情的經過。
嚴格來說。
她才是最關心兩家爭鬥結果的那個人,而她比外人更清楚呂方的丹道造詣,自然想聽聽冷妹子能給出什麼對策。
高義自然不瞞她。
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什麼!」
聞言,沉穩如高嵐的性子,也坐不住了,激動得近乎失態,「他……竟然認識那個莫山!」
「他是這麼說的。」
高義想了想,將一枚玉符拿了出來,疑惑道:「而且他讓我們把這件東西交給呂道友,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交代。」
玉符。
自然是顧寒給的。
準確來說。
他在玉符中留了一幅圖案。
雖然想見呂方,可他也不會傻乎乎地直接殺上高家,鬧個天翻地覆,畢竟……涉及到千夜的持久力,始終是個不大不小的隱患。
圖案很簡單。
是一枚令牌的形狀。
高嵐雖然看不懂,可越是看不懂,也越說明了顧寒的神秘和不凡。
此刻。
她心中瞬間生出了一個和赤嫣一模一樣的想法,投靠顧寒和冷妹子,是她此生做的最明智,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沒有猶豫。
二人隨即便再次來到落羽谷外,想要求見呂方,只是卻被高典安排在這裡的心腹族人攔了下來。
「長老,二小姐。」
「老祖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前輩清修。」
對此。
高嵐早有預料。
她強按下心中的激動,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馬腳,淡淡道:「之前離開時,前輩曾囑託我尋找一樣東西,如今東西已尋來,我特意為前輩送來。」
「二小姐。」
哪曾想,那幾名族人不為所動,依舊堅持道:「東西由我們送過去即可,二小姐和長老還是請回吧。」
高嵐面色有些不好看。
若今日來的是高己,這幾個族人絕對沒有這個膽子敢頂撞她!
「罷了,讓她進來便是。」
也在此時。
谷內傳來了呂方的聲音。
「這……」
幾名族人有些猶豫。
「怎麼!」
呂方的聲音冷了幾分,「莫非你們將老夫當作了囚犯,連見個人的權力都沒有了?」
幾人連稱不敢,只得讓高嵐進去。
高嵐看了幾人一眼,似要將他們的相貌死死刻在腦海中一般。
「呵!」
高義懶得理他們,逕自走到一旁等待。
幾人互換了個眼色,便有人離開,將這件事通報給高典去了。
……
院內。
看著剛離開不久又回來的高嵐,呂方搖搖頭道:「小姑娘,老夫不是說了,你的事老夫幫不上忙,你便是來十次百次,老夫……」
「前輩。」
高嵐沒有廢話,直接將玉符呈上,「您……先看看這個再說。」
「怎麼?」
呂方失笑,「想賄賂老夫?」
說著,他接過玉符,不在乎道:「小姑娘,你打錯了算盤了,老夫一路行來,見慣了種種,早已心如止水……」
話說一半,突然停住。
仿若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他的表情,他的身體,乃至他的鬍鬚……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足足好一會。
他才強壓下了心中的震撼,勉強恢復了幾分平靜。
「這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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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高嵐,眼中少了幾分淡然,多了幾分凌厲之意,「你在哪見到的?」
「不是我。」
高嵐如實道:「是我一個朋友,托我交給您的。」
「誰!他在哪?」
「他說,他在竺蘭島向東,一萬三千五百里之外等您。」
「好!」
呂方想都沒想,便應了下來。
……
從高嵐那裡打聽到了顧寒和冷妹子的特徵,他當即出了小院,來到外間,只是剛要走,卻迎面遇到了高典。
「嵐兒。」
高典面無表情地看了高嵐一眼,「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我……」
「是老夫讓她來的。」
呂方淡淡道:「老夫這裡少了幾種靈藥,特意讓她送來,高道友,需不需要老夫將靈藥的名字說給你聽?」
「道友言重了。」
高典歉然道:「我只是怕她打擾了你的清修而已。」
頓了頓。
他又好奇道:「道友,你這是……」
「沒了蜂王晶,老夫需要思索新的丹方應付那場斗丹,出去走走,清淨清淨。」
說到這裡,呂方有些不悅,「道友連這個也要管?」
「哪裡哪裡。」
高典賠笑道:「這竺蘭島並非囚牢,道友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他不敢問。
更不敢攔。
呂方的修為跟他差不多,別說只是出去散散心,就算現在提出要走,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呂方不再說話,身形一晃,沒了蹤影。
「嵐兒。」
見他離開,高典面色微沉,「你剛剛……」
正要問話,卻見一名族人匆匆趕來,低語了幾句。
范,羅兩家的人,來興師問罪了!
……
竺蘭島往東,一萬三千五百里之外。
等待中,顧寒和冷妹子說起了當年在玄丹營里的經過。
「你是說。」
冷妹子眉頭微皺,「玄丹營的那些執念認錯人了,把你當成了他們的恩人?」
聰慧如她。
面對做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也難以想出個頭緒來。
「應該是這樣。」
顧寒嘆了口氣。
整個玄丹營內,其實只有莫懷遠才活著……或者說介於生死之間,只是無盡歲月侵襲之下,對方意識早已腐朽不堪,神志也有些錯亂,終沒能給他一個答案。
正說著。
一道人影由遠及近,眨眼間便落在了二人面前,身穿黑袍,面容清癯,表情中帶著急切之意,正是呂方。
只一眼。
他就認出了面前二人正是高嵐口中的『朋友』。
「二位小友。」
他當即將那枚玉符取了出來,按下心中焦躁之意,道:「敢問,這玉符……可是你們委託那小姑娘交給老夫的?」
顧寒心裡一動,點頭道:「不錯。」
單看呂方的反應,他就知道對方絕對和玄界有關係。
「那……」
聽到肯定的回答,呂方眼中的急切之意更甚,又問道:「敢問……你是在何處見過這令牌的?又是如何得知,老夫與這令牌有關係的?」
「……」
顧寒沒說話,手一翻,取出了一枚令牌來。
令牌不大,通體幽黑,不知是用何種材料打造,正面銘刻了一個『玄』字,背面赫然是一座高塔,正是玄丹營內的那座丹塔!
「果然!」
看到令牌,呂方再難保持平靜,激動道:「這……真是丹主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