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顧寒若有所思，「你目的不純，直接把人給搶了？」

  「胡說八道！」

  千夜怒道：「本君豈會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事實上，當時本君趕到的時候，那玄清宮已經被人殺得就剩個垂死的長老和那個聖女了，後來那長老傷勢過重，也死了，那玄清聖女見本君幫她報了仇，芳心暗許，便跟著本君回了九重魔域。」

  「後來呢？」

  「……」

  千夜沉默一瞬，突然嘆了口氣，「後來沒多久，本君就遇到了……慕千華。」

  慕千華。

  一生的痛。

  「然後你始亂終棄了？」

  「倒也沒有。」

  千夜搖搖頭，「本君將她安置在了魔域之中，一應修煉之物俱是不缺，更不曾虧待她，只是……只是極少見到她罷了，再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本君遭了暗算以後，有人背叛，有人逃離，想來她也是早就棄本君而去了。」

  「也不一定。」

  顧寒安慰道：「萬一人家對你初心不改呢？」

  「呵！」

  千夜自嘲一笑，頗有種看破世事的清醒，「哪有什麼痴心不改，世間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皆為虛幻！」

  顧寒想了想。

  他覺得千夜現在的狀態可以用一句話形容。

  被傷過，忘了愛。

  拓印完了功法，顧寒隨手交給了赤嫣。

  想了想。

  他挑挑揀揀，把這次收集來的戰利品之中能補益魂力的靈藥丹藥盡數交給了對方，雖然對她作用很小，可也好過沒有。

  他雖愛財如命。

  可對自己人，他也從不吝嗇。

  自然的，赤嫣又是千恩萬謝，這才離去。

  一旁。

  冷妹子問道：「流雲商會的事怎麼辦？咱們此去，大概率是要和他們對上的。」

  顧寒沒回答，反而嘆了口氣，「我的神通很特殊。」

  冷妹子眨了眨眼，「哪裡特殊？」

  「很費錢。」

  顧寒一臉的無奈。

  修為到了飛升七重境，他的神通威力自然也跟著提升了太多，萬劍齊發再不是夢想……只是想也知道，要收集這麼多劍，煉化其中的神意，要花費多大的一筆財富！

  很可能會讓流雲商會直接搭上老底！

  原本，他的打算很簡單，去流雲商會取得擺渡人的正式身份之後，順便薅點羊毛，看能不能薅個幾千上萬柄劍，然後研究怎麼回七界聯盟，可現在……有人提前薅走了本屬於他的羊毛。

  甚至不但薅，還想要把羊宰了！

  這能忍？

  「太窮！」

  他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我明白了。」

  冷妹子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把屬於顧寒的錢分文……不，十倍，百倍地拿回來！

  「雨疏啊。」

  見她要走，顧寒尷尬道：「咳咳……下次別監視我了，我真不是那種人！」

  「恩！」

  「我信你！」

  冷妹子點點頭，眼神清澈無辜，卻是趁機給他獻讒言，「但是我信不過那個叫千夜的，你不是說過他很花心嗎，你可千萬別受他影響。」

  顧寒：？？？

  「顧寒！冷雨疏！你們欺人太甚！」

  千夜當場暴走。

  忘了愛，卻憶起了恨。

  ……

  來到外間，冷妹子意外地發現赤嫣手拿玉符，站在那裡，一臉的為難和躊躇。

  「你怎麼了？」

  「這功法……」

  赤嫣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很神異，可奴家……不太看得懂。」

  玄魂九變真功。

  就算在人族內，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貴功法，自然是繁奧複雜，對第一次接觸的她來說，很難很難，她留在這裡，便是猶豫著是不是找顧寒講解一番。

  「我看看。」

  冷妹子暗暗搖頭。

  她清楚內中的玄機，怕是顧寒也說不上個所以然的。

  目光一掃。

  玄魂九變的內容便盡數印在了腦海中，不得不說……比道心種魔簡單得不是一點半點。

  「哪裡不懂？」

  赤嫣更不好意思了，「除了第一句，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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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妹子：……

  「罷了。」

  冷妹子一臉無奈，「我來給你講解吧。」

  雖然有點嫉妒對方的好身材，可赤嫣是顧寒的第一個追隨者，又忠心耿耿，對方的實力越強，對顧寒越有好處，她自然願意幫這個忙。

  自然的。

  那繁奧複雜的句子，在冷妹子口中變成了一句句通俗易懂的話，別說她，就算小黑來了，都能聽懂。

  雖然修為相差極大。

  可赤嫣對冷妹子的敬意不減反增，甚至到了最後，隱隱變成了敬畏！

  這世間……怎麼能有如此聰明的人？

  不知不覺。

  二女已是回到了船頭。

  高義去療傷了，只有高嵐獨自一人在此，看到二人走來，欲言又止。

  冷妹子停下講解，面色恢復了漠然，「你有話要說？」

  「你們……」

  高嵐猶豫道：「要對付高家嗎？」

  冷妹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壓迫力十足。

  高嵐一咬牙，「我也想對付高家，咱們聯手吧？」

  「你的心思我清楚。」

  冷妹子淡淡道：「你很恨高家，更想藉助這次兩家爭鬥的機會，給自己謀取一些好處，對吧？」

  「……」

  「恕我直言，你並不具備這樣的分量。」

  「……」

  高嵐面露苦澀。

  她勢單力薄，僅憑她和高義二人，又怎麼能入得了對方的法眼？

  「如今我一無所有！」

  她有點不甘心，繼續道：「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我自己了！若你能答應我，我願……獻上自己的忠誠，永不背叛！」

  冷妹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必要這樣？」

  「有！」

  高嵐咬牙切齒道：「這是我唯一能夠親手報復他們的機會！」

  「……」

  冷妹子似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瞬，嘆道：「罷了，我正好要從高家拿回點東西，順便帶著你好了。」

  「拿什麼？」

  「錢，他的錢。」

  高嵐：……

  「帶著你可以。」

  冷妹子想了想，「那九道誓言你還記得吧？」

  「記得。」

  「再念一遍。」

  「……」

  高嵐一愣，倒也沒有多少猶豫。

  只要能復仇，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別說一遍，一萬遍她也願意。

  一旁。

  看著像變了個人的冷妹子，赤嫣心中的畏懼之意更甚。

  「對了。」

  隨即，冷妹子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赤嫣身上那滿是誘惑之意的黑紗，眉頭微皺，「你這身穿著可不行。」

  「恩？」

  赤嫣一愣，疑惑道：「不合適嗎？」

  說著。

  她輕輕撩了撩黑紗，隱現一道讓高嵐自卑，讓冷妹子更自卑的溝壑。

  「很涼快啊。」

  她還順便補了個刀。

  冷妹子：……

  高嵐：……

  赤嫣不是故意的。

  她雖然活得很久，可極少看到人族，除了當年的那個擺渡人，更是從未和人族打過交道，自然不清楚人族的一些規矩。

  這黑紗是她蜂翅所化，她穿得自然很舒適。

  肉眼可見的。

  冷妹子白皙的小臉隱隱有轉黑的趨勢。

  高嵐似猜到了什麼，忙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套衣裙，解釋道：「這裡並無旁人，倒無所謂，可若是去了流雲島，你這身裝扮會引來不小的麻煩，名聲也會受到影響，對你，對他都是如此。」

  「不錯。」

  冷妹子讚賞地看了高嵐一眼，「換上便是。」

  赤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多謝提醒！」

  她自然不願意給顧寒惹麻煩，只是看了看衣裙，又看了看自己，她一臉的為難，「這……太小了。」

  其實。

  高嵐的身材也算出眾，可跟赤嫣一比，就有點不夠看了，自然的，她的衣裙對赤嫣來說……確實太小！

  不著痕跡的。

  冷妹子在二女身前瞥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高山？

  丘陵？

  一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