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歡天喜地地走了,一顆果子換顧寒一把劍,自然是賺大了。
也在此時。
冷雨疏來到顧寒身旁,「你想要收徒嗎?其實真說起來,他敢一個人跑那麼遠摘果子,心性還是很不錯的,人也機靈,就是資質差了些。」
收起果子。
顧寒卻搖搖頭,「先活著離開再說吧,而且收徒……我暫時沒這個打算,就算真的要收,也不會太過看重資質。」
「為何?」
「資質能決定下限,可決定不了上限。」
顧寒道:「修行路漫漫,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不確定因素太多,資質代表起點,可不代表終點,我原師兄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那你呢?」
「顧某人資質平平。」
「所以……」
冷雨疏眨了眨眼,「最愛斬天驕?」
「聰明!」
「難得。」
冷妹子誇人一點不臉紅,「優秀的人,從來不承認自己優秀,若是劍無塵能有你一半謙虛,也就不會死了。」
顧寒擺擺手,更謙虛了,「瞎說什麼大實話!」
冷妹子:……
她很明智地換了個話題,「魔種已經種下,也問得差不多了。」
「這麼快?」
顧寒有些詫異。
回頭一看,見那黑面鬼面容呆板,僵硬地站在那裡,顯然,已經徹底化為了魔傀。
「他確實是個雜兵。」
冷雨疏解釋道:「連下位鬼族都不是,心防破漏不堪,所以我才能這麼快成功,而他知道的東西,也沒多少。」
「下位?」
「不錯。」
冷雨疏點點頭,「青面鬼,赤發鬼,黑面鬼……還有一些咱們沒見過的,都是鬼池中快速催生出來的,作用就是炮灰,你殺的那幾個,已經算得上炮灰中的精英了。」
顧寒也沒多少意外。
甲六。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什麼地位了。
「鬼池?」
他眉頭微皺,「那是什麼?」
「奎山呢?」
「他能提供的唯一的有效信息,就是奎山了。」
冷雨疏臉上帶上了一絲凝重,「跟這些炮灰不同,他是真正的下位鬼族,麾下千餘惡鬼,同時還擁有三名副校,是明靈鬼將座下三十六校尉之一,只是實力排名倒數,所以只分到了這一方世界。」
「分?」
「這種世界,被惡鬼稱作血食之地。」
「……」
顧寒沉默了一瞬,「還有嗎?」
「明靈鬼將手中,有一百多個這樣的血食之地,被其封賞出去了一部分,這個世界,只是其中之一,而每一年,這奎山都要帶領一部分鬼卒來此尋覓血食……所以,這就是百鬼夜行的由來!」
「鬼將?」
顧寒心裡一沉,「莫非是岳青傷到的那個?」
「應該就是他。」
「鬼池呢?」
顧寒又問道:「又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
冷雨疏搖搖頭,「他知道的有限,只是按我推測,這東西似乎跟鬼族的誕生有關,不是他能接觸得到的,不提那鬼將,咱們現在首要對付的,就是奎山。」
「他的實力有多強?」
顧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鬼族的修為劃分,和人族不同。」
冷雨疏想了想,「在這裡,除了擺渡人,鬼族沒什麼對手,所以奎山很少出手,只是根據他以往偶爾切磋時展露出來的實力看……不比現在的你弱,而且,那也根本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還有。」
「屬下失蹤,奎山肯定會覺察到異常,不會放任不管。」
「或早或晚,他總能找到咱們!」
顧寒苦笑,「沒辦法,要完成任務,就繞不開這一關,大不了再拼一次就行了。」
虧得他偶然遇到岳青,撿到了一身黃泉擺渡人的裝束,否則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冷雨疏搖搖頭,「一對一正面打,你的勝算很低。」
「那也得拼。」
「其實。」
冷雨疏想了想,「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什麼?」
「那兩位使者。」
冷雨疏分析道:「看他們的樣子,已經執行了不少次任務,可依舊活得好好的,這說明,雖然這任務危險,可還是有成功的機會的,九死一生,不代表送死,他們一定有辦法克制惡鬼,或者說增強自身。」
「黃泉渡!」
顧寒一下反應了過來,「這招式,應該就是調用『黃』字碑的力量鎮壓惡鬼,對付其他人,只是順帶的!可是……」
說到這。
他盯著冷雨疏,「你會嗎?」
「不會。」
「巧了。」
顧寒一攤手,「我也不會!」
冷雨疏:……
東西不錯,就是沒錢。
秘法很好,可惜不會。
二者都是一個道理,畢竟誰都沒想到兩個考驗者會陰差陽錯進到真正的任務中,這種堪稱禁忌的神通,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傳授給他們。
「其實。」
冷雨疏又道:「除了黃泉渡,他們應該還有別的依仗。」
「什麼?」
「石像!」
冷雨疏看著那座倒塌了三分之一的石像,篤定道:「這東西既然在這裡,絕對不是為了守護這裡的凡人那麼簡單,應該還有更大的作用……大概率能幫到擺渡人!」
她將先前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照那祭巫所言。
不知多少年之前,突然有百座神像降臨,庇護眾人,與此同時,極少的一部分人突然做起了怪夢,夢到黃泉滔滔,屍骨累累,有身穿鬼袍,帶著鬼面的神秘人從天而降,手刃惡鬼,解救他們出去。
「每做一次夢,他們的魂力便會增強一部分。」
「而且。」
冷雨疏想了想,「他還告訴我,夢裡面一直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提醒他,或長或短,只要耐心等,這樣的人一定會來。」
「顯然。」
「那聲音的主人,就是這石像,那些祭巫的能力,也全來自於她!」
「看裝束。」
她想了想,「她應該也是黃泉擺渡人,而且能力之強,比咱們看到的那兩個使者,還有岳青,都要大了太多。」
顧寒沒說話。
盯著那石像,他覺得那種被吸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原來。」
他嘆了口氣,「你也有這種感應?」
冷雨疏一愣,「什麼感應?」
她說的這些,都是從那祭巫以及顧寒提供的消息里推測出來的,至於感應……她只是覺得這石像有秘密,根本沒有什麼感應一說。
「你沒有?」
顧寒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