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眼中。
顧寒……
不。
傅玉麟如此兇殘,又有狗子虎視眈眈,那聖境修士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將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半月之前。
顧寒剛離開天南界的時候。
靈涯找到了飛雲宗祖師潘復,似乎交代了什麼,隨即,潘復便命人四處抓捕那些沒有背景的散修和那些不入流勢力的人,半個月來,已經抓了五萬多人,由宗主和長老帶往各地,具體幹什麼,沒人知道。
只不過。
往往去的時候有千人,回來的時候,便只剩一個了。
那些人的下場。
自不必多說。
……
與此同時。
飛雲宗往東十萬里。
一座人跡罕至的狹小山谷內,四道人影立在上空,靜靜地看著下方近千名被下了禁制,面帶恐懼,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修士,面無表情。
「人夠了。」
一名身材幹瘦,身高五尺的老者淡淡開口,「開始吧。」
「是!」
他身旁。
一名中年男子猶豫了一瞬,朝其餘三人使了個眼色,身形一晃,分立數個方位,手中掐訣不斷,各自結出了一道法印出來!
這幾人。
卻是飛雲宗宗主和長老。
頃刻間。
法印已是完成。
幾人輕喝一聲,法印瞬間落下,直接激活了谷內一道繁奧無比,方圓百丈的禁制來,禁制輕顫一瞬,升騰起一道玉光,直接籠罩在了那些修士身上!
瞬間。
一聲聲悽厲的慘叫響了起來。
肉眼可見的,這些人身形迅速乾枯了起來,一縷縷血氣被禁制提出出來,納入了自身!
不過片刻間。
這些人便盡數死絕,且死狀奇慘!
相應的。
那禁制……也化作了鮮艷的血紅色!
隨即。
血光一斂,再次沒入地面,消失不見。
「夠了。」
見狀,潘復輕輕鬆了口氣,「第五十四處禁法已成,上人交代下來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祖師。」
飛雲宗宗主猶豫道:「每一處禁法,都需要九百九十九人的精血性命,咱們如此做,會不會……」
「會什麼?」
潘復冷笑,「不過是一些散修,乃至不入流勢力的人命罷了,他們死多少,也影響不了天南界的勢力格局!如今禁法已成,待古蒼界的人一來,自然讓他們知道厲害!還有原老兒,給我等著!」
「下次見面,必報此仇!」
轟!
話音落下。
他大袖一拂,那近千人的屍體,瞬間化作了齏粉隨風消散,而此地從外表看,再也沒有絲毫的異常。
只不過。
那絲煞氣,卻比先前要濃郁了幾分。
……
元魔殿。
西方數十萬里之外。
殿主周凡也正帶著幾名心腹在布置禁法。
「殿主。」
一名長老聽到下方修士的哀嚎慘叫,一臉的享受,不由笑道:「殿主,上人賜下的禁法,果然非同凡響,屆時古蒼界來人,就算咱們不敵,只要有這禁法在,也能立於不敗……不,也能占盡優勢!」
話音落下。
那禁制上閃過一道血光,隨即伏藏了起來。
「成了!」
一名長老神情興奮,「第五十四道禁法,成了!」
「好!」
周凡看著下方隱藏起來的那道禁制,語氣大恨,「噬靈血禁……不只是古蒼界,還有原正陽,敢如此欺我!這次……我要你玄劍門死絕!尤其是……那個傅玉麟!」
「殿主。」
一人想了想,「原正陽實力可以稱作逍遙境下第一人,是抵抗古蒼界的中堅力量,上人他……」
「呵!」
周凡冷笑,「原正陽有異心,留著他,必是隱患!上人的意思,也是如此!」
「明白!」
「此次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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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間都是心腹,周凡自然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就是兩界……乃至七界勢力大洗牌的機會!抓住機會,我元魔殿自然能一飛沖天!」
「逍遙境?」
「一界之主?」
「旁人可以,我為何不行?」
「去!」
說著,他冷聲吩咐道:「繼續抓人!」
「宗主。」
那長老一愣,「禁法不是完成了嗎?」
「哼!」
周凡眼睛眯了眯,「禁法是完成了,可初代殿主……還需要很多的魂魄,才能喚醒!」
一直以來。
元魔殿都有個秘密。
數萬年前,初代殿主,創立元魔殿的那人,乃是和昆凌真人齊名的一位魔道巨擘,眾人所熟知的,乃是他壽元早已耗盡,不在人世,可只有歷代殿主和其心腹才知曉,壽元耗儘是真,可他卻沒死!
暗中。
他以無上秘法化去修為,成就了陰魔之身,沉眠至今!
一直以來。
他都被當做元魔殿最後的底蘊!
「這……」
那長老猶豫道:「此舉會不會引得上人不喜?」
「你根本不了解他。」
周凡嗤笑,「你,我,元魔殿,乃至整個天南界……就是死絕了,咱們這位靈涯上人眼都不會眨一下!只要完成了他的交代,咱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老人家乃是陰魔之身!」
他無比自信,「尋常道法神通,根本傷不得他分毫!」
「此戰……」
「我元魔殿必是最後的贏家!」
言語中。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位初代殿主以陰魔之身,大逞魔威的時刻了。
……
「靈涯到底想幹什麼?」
聽了那修士的敘述,顧寒眉頭大皺。
靈涯。
是個功利到極致的人。
若是需要,他可以做到滅去七界生靈,眼都不眨一下,可若是不需要,他一個人都不會殺!
「是不對勁!」
千夜若有所思,「他應該是在準備些什麼,只是這人知道得太少,要不……你去找那個矮子問問?」
矮子。
自然就是潘復了。
顧寒:……
真不把人家自在境當人看了?
「罷了。」
他當即有了決定,「我先回玄劍門,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她一面,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
玄劍門人本就不多。
隨著顧寒眾人的離去,門內愈發冷清,也顯得越發荒涼。
山門外。
自上次被顧寒刺激到,數名剛入門不久的弟子正一遍遍地在那柄巨劍下打磨功行,很努力,也很認真。
刷刷刷!
無聲無息間。
三道身影落在了山門外不遠處,徐曼,丁蘭,以及……冷雨疏!
「師姐。」
冷雨疏怯怯道:「師父若是知道……」
「放心。」
徐曼安慰道:「師父又不在。」
「就是!」
丁蘭皺眉,「你就不想給三師兄他們報仇嗎?」
「我……」
聞言,冷雨疏眼圈一紅,「我很想呀……」
不久之前。
靈涯再次離去,丁蘭二女當即帶著冷雨疏,前來找顧寒的麻煩,
當然了。
表面是由二女主導。
其實卻是被冷雨疏三言兩語給鼓動起來的。
她也想見顧寒。
「恩?」
山門外那幾人剛剛入門,自然不認識三女,此時不由一愣,「你們是誰?」
「我叫冷雨疏。」
冷雨疏下意識道:「我師父是靈涯上人,她們是我的師姐……」
二女面色陰沉。
不中用的東西!上門挑釁都不會!
瞥見她們的目光。
冷雨疏一咬牙,鼓起勇氣,故作兇狠道:「我……我是來找顧寒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