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根本不理他。

  似怕冷雨疏再說類似的話，他開門見山道：「辦法，我可以給你，條件很簡單，你只要發個誓就行！」

  「只要發誓？」

  「當然。」

  顧寒點點頭，「不過是我準備的誓言。」

  「好，我答應你！」

  隨即。

  顧寒便向千夜討要冥咒。

  沒撮合成二人。

  千夜很遺憾。

  只是他尊重顧寒的選擇，當即將那冥咒交了出來，「九大殘缺冥咒，當年本君花了許多代價才收集而來的，若是完整的……呵呵，便是真正的不朽者，也得著了道！」

  「奇怪。」

  顧寒有些納悶，「有這種東西，你還會被那個慕千華算計？」

  「……」

  千夜沉默了一瞬，「你捨得讓阿傻，讓你的墨姐姐用這些冥咒嗎？」

  「懂了。」

  顧寒嘆了口氣，也不再多問。

  千夜當年，一定被傷得很深很深。

  「不提了！」

  千夜收拾心情，「本君建議，用第九條冥咒，最狠，也最毒！」

  「不麻煩麼？」

  顧寒有些奇怪，「全讓她來一遍不就行了？」

  「……」

  千夜無語。

  果然，比冥咒更毒，更狠的，是人心！

  聽到這詭異歹毒，一個比一個難纏的冥咒，饒是冷雨疏有了心理準備，面色也是變了又變。

  只不過。

  她也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以神魂為引，勾動大道，將九大冥咒一一念罷。

  瞬間。

  她只覺得神魂一沉。

  似有九道莫名的氣息沉入了進來。

  將來。

  若是她對顧寒起歹念，想要算計顧寒，九道氣息便會復甦，引動最古老的詛咒之力，將她咒殺，那種下場，比死亡還要悽慘百倍！

  直到此刻。

  顧寒才將黑劍自她的眉心移開。

  發下冥咒。

  冷雨疏對他暫時便沒了任何威脅了。

  「你就不問問。」

  他有些不解，「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幫你對付靈涯？」

  「你說過。」

  冷雨疏搖搖頭，「好奇心重的人，死的會很快！對我而言，知道你的秘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引起你的猜忌！我只知道，你我有著共同的目的就行了！」

  「萬一我要是騙你呢？」

  「我相信你。」

  她面色平靜，「當日裡你替那個散修出頭，和葛家為敵，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原則的人，跟我師父，甚至跟天南界的九成以上的人都不一樣！而且……我還有選擇嗎？就算你是騙我的，也不過早死一些而已，反倒是解脫了。」

  一番話。

  反而將顧寒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見沒。」

  千夜一臉的恨其不爭，「你在她面前，就跟沒穿衣服一樣，人家早把你看了個通通透透！還愧疚，她要的就是博取你的同情！」

  顧寒不動聲色，「就跟你面對慕千華一樣？」

  千夜如喪考妣，直接敗下陣來。

  朋友歸朋友。

  戳起對方心窩子來，二人自然是一個比一個狠！

  轉而。

  顧寒便把那功法直接交給了冷雨疏。

  並不長。

  只有數百字。

  不過卻晦澀難懂，他初看之下，根本沒有絲毫頭緒，也看不懂。

  看罷功法。

  冷雨疏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道心……種魔？用這個對付師父，最合適，也最好！也是……讓他死得最痛苦的辦法！你果然沒有騙我！有了這功法，我的把握，至少有一半！」

  「你看懂了？」

  顧寒有些詫異。

  「很難嗎？」

  冷雨疏看了他一眼。

  顧寒：……

  他決定，回去就參悟玄天祖師的笨劍！

  「接下來怎麼辦？」

  冷雨疏又問了一句。

  「牧豐。」

  顧寒笑了笑，「把他叫進來，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我建議。」

  冷雨疏卻搖了搖頭，「直接殺了他。」

  「這麼恨他？」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們死！而且，他神魂內有師父的後手，涉及到某些關鍵信息，便會發動，甚至會引起師父的注意，所以從他嘴裡，你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不如直接殺了乾脆利落！」

  顧寒點點頭。

  當日裡的仲羽，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你呢？」

  他好奇道：「他沒有對你留下後手？」

  「沒有。」

  冷雨疏搖頭道：「師父就是這樣，越是看重的東西，他反而不會這麼做。」

  顧寒若有所思。

  對墨塵音，靈涯其實也是這樣。

  「啊呀……」

  也在此時，冷雨疏卻突然換了語氣，焦急道：「師兄，你……你快進來呀！這個大壞人在這裡，被我暫時抓住了！快進來打死他呀……」

  「……」

  顧寒一陣惡寒，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千夜很慶幸。

  還好他沒有身體！

  「你收斂些！」

  顧寒忍不住提醒。

  「抱歉。」

  冷雨疏面無表情，「習慣了。」

  「啊呀……」

  「救命呀師兄……我壓不住他啦……」

  說著。

  她無縫銜接，扮演兩個人格，毫無壓力。

  顧寒：……

  千夜：……

  外間。

  遲遲得不到冷雨疏的回應，牧豐暗暗思忖。

  莫非……

  是這禁制太厚，以自己的修為，不足以將聲音傳進去？

  也在此時。

  冷雨疏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

  恩？

  牧豐一愣。

  他真在裡面？

  「師妹！」

  他真的有些著急了，連忙運足了修為喊道：「快打開大殿的禁制，還有外面這道禁制也打開，師兄馬上幫你！」

  話音剛落。

  兩道禁制瞬間打開。

  刷！

  隨即。

  外間一道身影瞬間閃身進了過來，正是他的另一道分身！

  他心思縝密。

  那道分身早已支開了眾人，來到外間守候，以避免有意外發生。

  眨眼間，兩個牧豐便撞在了一處，眼中又是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再次化作了一個人。

  沒有猶豫。

  他身形又是一晃，隨之來到殿內！

  剛一進來。

  那道禁制瞬間閉合。

  而他也看到了手持玉符的冷雨疏，以及執劍而立的顧寒！

  一人氣喘吁吁。

  一人滿身鮮血。

  似乎剛剛二人經歷了一場惡戰。

  「師妹！」

  他一步邁出，瞬間攔在了冷雨疏身前，「別怕，一切有師兄在！」

  「恩！」

  冷雨疏欣喜不已，揚了揚手裡的玉符，「師兄，昆凌真人把遺府送給我了，要不要我出手？」

  「有勞師妹了！」

  牧豐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有了遺府在手，他更加篤定，顧寒跑不掉了！

  「果然！」

  隨即，他看向顧寒，突然笑了，「你真的沒死，還來到了這裡，我很好奇，你怎麼過來的？」

  「記得麼？」

  顧寒也笑了，「我之前跟你說過，好奇心重太重，會死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