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顧寒的意料。
那黑袍修士不是賣令牌,也不是找茬,而是恭敬送上了兩枚玉符,
「這是什麼?」
顧寒一愣。
「前輩。」
墨尋眨了眨眼,「您不知道?」
「我第一次來。」
「……」
墨尋一臉無語,就連那黑袍修士,也是詫異地看了顧寒一眼,聖境修士,竟然第一次來凌雲城,真是天大的稀罕事!
「前輩。」
墨尋是個老實人,也不管真假,解釋道:「憑此玉符,可在凌雲城停留三天。」
「三天?」
顧寒一愣,「還有這說法?」
「前輩,自凌雲城建立,便有這個規矩了。」
那黑袍修士心中納悶,暗道顧寒怕不是那個犄角旮旯里鑽出來的,怎麼如此孤陋寡聞?
顧寒看了一眼那玉符,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又問道:「那三天以後呢?」
「三天以後。」
墨尋忙道:「這玉符靈機耗盡,便會化為烏有,然後就會被凌雲城內的大陣感應出來,驅逐出城,想要繼續停留,便要交錢了。」
「交多少?」
「剛開始。」
墨尋想了想,「一滴超凡物質,停留一個月,一月過後,十滴,再過後,百滴……以此類推。」
「這麼貴?」
顧寒失聲驚呼,「怎麼不去搶!」
「前輩。」
那黑袍修士看不下去了,「我們貴是有貴的道理的!」
「凌雲城內。」
他傲然道:「不論身為高低,修為如何,嚴禁任何人出手,這凌雲城,便是這天南界最安全的地方,會長說了,咱們都是做生意的,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一切以和為貴。」
「真的?」
「真的!」
「誰來了都不行?」
「當然。」
「那……」
顧寒眨了眨眼,「靈涯呢?」
墨尋嚇得一哆嗦。
「這……」
那黑袍修士一臉無語,暗道您這不是抬槓麼,上人那種身份,又如何會在這裡出手。
「這些規矩,都是會長定下的,若是您能讓他老人家改變規矩,那自然是另外一說!」
「再說了。」
他又解釋道:「這種收費,只是針對想要長久留在這裡的修士,對尋常修士而言,三日的時間,想買什麼都能買到了,待下次來的時候,便可以重新獲得一枚玉符,時間也會從頭開始計算。」
顧寒若有所思。
要是這樣的話,這個規矩倒是勉強能接受。
「雞爺覺得。」
重明眨了眨眼,「這規矩怎麼像是給你設立的?」
這種規矩,是專門針對那些面臨危機,追殺,乃至命懸一線的人準備的,毫無疑問,顧寒就是最佳人選。
「雞爺說笑了。」
顧寒不動聲色,「我這人,從來不愛惹事。」
頓了頓。
他又好奇道:「那要是出手了,怎麼辦?」
墨尋:……
您不是說不愛惹事麼!
「……」
那修士更無語了,「視情況嚴重程度而定,最輕的,會被商會列入黑名單,永久不得踏入凌雲城一步,最重的……當場格殺!」
「懂了。」
顧寒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汪!」
也在此時,小黑不滿地叫了起來,似乎覺得顧寒和墨尋都有玉符,自己和重明沒有,被羞辱了。
「對啊!」
重明也嚷嚷了起來,「雞爺的呢!瞧不起誰呢!」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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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無語道:「一般來說,靈寵是跟主人共享時間的。」
「混帳!」
重明大怒,「說誰是靈寵呢!」
「汪汪!」
小黑也在磨牙,打量著黑袍修士,似乎在研究從哪下口。
「雞爺息怒!」
顧寒連忙安撫,看著那黑袍修士一臉認真道:「我勸你,還是給它們為好。」
「……」
黑袍修士一腦子霧水。
他覺得,比起靈寵,顧寒更像是這一雞一狗的人寵。
……
與此同時。
內層中,一座占地極廣,威嚴氣派的白玉樓內,兩名女子並肩而立,談笑不停。
一人身穿藍裙,氣質容貌萬中無一,另一人身穿白裙,比之前者,更美了無數,說一句傾城絕世,風姿無雙也不為過,再加上她眼中的純淨懵懂,以及身上那絲清純聖潔之意,可稱得上百萬里挑一。
後一個。
便是冷雨疏了。
前一個,是靈涯的六弟子,丁蘭,也是當日裡和李茂大戰的兩人之一。
只不過。
在冷雨疏面前,她身上完全沒了那副戰時的媚態,反而多了不少端莊溫婉之意,如同是兩個人一樣。
「冷姑娘。」
二女身後。
一名身穿藍袍,器宇軒昂的青年熱情道:「自你入門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外出遊歷吧,難得今日咱們偶遇,若是有看中了的東西,儘管拿去,一切花費,皆由葛某承擔,也算是葛某的一點心意。」
偶遇。
不過是藉口。
他會在這裡,也不過是提前蹲點罷了。
靈涯上人的關門弟子,身份神秘,天賦奇高,傳聞更是天南界第一美人,冷雨疏縱然幾乎不露面,可名氣卻大得很,如今她第一次外出,消息剛一傳出來,便有不少自恃身份配得上他的青年才俊想要一睹佳人芳容。
說話間。
他目光流連不停,一成的時間在丁蘭身上,九成的時間,在冷雨疏身上。
「是麼?」
丁蘭似笑非笑,「葛公子倒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那我呢?」
「哈哈哈……」
看到冷雨疏,葛姓青年便知道此行不虛,心情大好之下,連連承諾,「自然也包括丁姑娘,隨便挑,隨便選!於管事……」
說著。
他隨手拿出一枚金色令牌,看向遠處恭敬站立的那名中年男子,豪氣道:「都算我的!」
「是。」
接過令牌,於掌柜笑道:「一切都聽葛公子的。」
「不了。」
雖然來凌雲城之前,已經數次遇到了這種情況,可冷雨疏還是難以適應對方的熱情,連忙搖頭,「葛公子,你不用這樣的,我……我有很多錢的,都是師父給的,而且……我已經買了好多東西啦……」
說著。
她偷偷看了丁蘭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美人開口,一顰一笑,一顧一盼,皆是世間絕色風景,且她身上那種懵懂清純的氣息,直接讓葛姓青年聯想到了那刻骨銘心的第一份感情,心都要看化了。
就連丁蘭。
身為女兒身,胸口起伏也是加劇了不少,心中暗暗責怪李茂,都一個月過去了,為何還不把合歡宗主帶回來。
「小師妹。」
她強忍著不露餡,笑道:「葛公子一番好意,為何要替他省錢?」
「哈哈哈……」
那葛公子大笑道:「丁姑娘所言極是!」
丁蘭也不客氣,直接看向那於管事,笑吟吟道:「魂晶還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