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東西交出來!」
「別跟他廢話,追上他,宰了他!」
「……」
轉而。
一陣怒罵聲便傳到了顧寒耳中。
刷!
刷!
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
七八道身影由遠及近,轉瞬間便到了他附近。
最前面的,是一名面色陰鬱的中年修士,聖境五六重境的修為,只是似乎受了傷,面色很不好看,眼中還帶著一絲絕望,身後追擊的那些人也都是聖境,修為最高的是聖境七重境,最低的是二重境。
顧寒沒理他們。
天南界很亂,這種追殺,他雖然第一次見,可也不奇怪,自然是懶得管的。
剛要繼續前行。
一道流光陡然間朝著他飛了過來!
「兄弟!」
隨之。
那中年修士的聲音傳了過來,「遺府令牌到手了!咱們分頭跑,老地方匯合!」
說話間。
他速度未減,直接換了個方向,遠遁而去。
啪。
顧寒將那流光接在手裡,一看,卻是一枚元晶。
「……」
他一臉無語。
這場景,似曾相識啊,當年他在王都坑胖子,不就是用的這招麼?
「誒?」
重明一愣,「小子,咱們好像被人利用了?」
顧寒暗暗鄙夷。
這還用問?
雞爺您這腦子,別說跟狗子比,跟我都差了一截!
刷!
刷!
也在此時。
那七八人破口大罵,有近半都落在了顧寒面前,將他圍了起來,剩下的一半又追著那修士去了。
方法很老套。
可很管用。
他們不得不停下。
「小子!」
為首的一人,正是那名聖境七重境修士,他冷冷地看著顧寒道:「東西呢!拿出來!」
「這個?」
顧寒晃了晃手裡的元晶,「要麼?」
「狗日的!」
那修士自知上當,大罵不已,「就知道這王八蛋不老實,一會追上了他,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說著。
他指了指顧寒,「宰了他,繼續追!」
「閣下。」
顧寒眉毛一挑,「知道了是場騙局,還要殺我,有點過分吧?」
「小子!」
那修士冷笑不已,「跟我裝什麼糊塗?遺府令牌的消息你都知道了,能讓你活著離開?」
「敢問。」
顧寒有些好奇,「那遺府令牌,到底是什麼東西,很重要?」
「死人廢話還這麼多!」
轟!
那修士似乎趕時間,根本不想跟顧寒多說半句話,身上聖威瞬間升騰而起,一掌朝著顧寒拍了過來!
也在此時!
一道陰影陡然間自顧寒身後閃出,電光火石間划過了那人脖頸!
噗!
一聲輕響。
那修士只覺得視野突然劇烈晃動了起來,隨即眼前一黑,意識徹底寂滅下去,無頭屍身直接栽落而下!
「誰!」
「誰在出手!」
「莫非是這隻雞!」
「……」
剩餘的幾人驚慌失措,驚呼連連。
隨即。
他們便發現了那道虛淡到極致,幾乎根本無法覺察到的影子。
噗!
噗!
又是數聲輕響,幾人紛紛步了先前那修士的後塵。
原來。
不是那隻雞出手。
這是他們腦子裡最後一個念頭。
做完此事。
那影子又是隱沒在顧寒身後,消失不見。
「阿狗。」
顧寒一面將幾人的儲物戒收了起來,一面囑咐道:「記住,收拾完了他們之後,別忘了拾荒。」
「主人。」
阿狗話說得越來越順暢,可認知還是一片空白,好奇道:「什麼是拾荒?」
「簡單!」
考慮到阿狗的理解能力,顧寒解釋得不複雜:「他們有錢,咱們很窮,他們死了,咱們撿他們身上的東西,就叫拾荒,記住……一定要等他們死了,這是一個拾荒者的基本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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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死呢?」
「那就先打死他們。」
頓了頓。
似乎覺得這麼解釋不妥,他又說道:「當然了,可不能見人就殺,那樣不對,像這些人,對咱們有敵意,想殺咱們的可以動手……這叫釣魚拾荒。」
為了幫顧寒。
阿狗極力地充實自己,也很渴望接受新鮮知識,又是問道:「主人,什麼叫釣魚拾荒?」
「更簡單!」
顧寒想都沒想,「假裝打不過。」
重明:……
壞了!
雞爺的狗子要被他教壞了!
「遺府令牌?」
向阿狗傳授了自己的獨門絕技之後,顧寒又是想到了那修士先前的話。
聽到名字便要被滅口。
顯然。
這遺府令牌絕對大有來頭!
驀地。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長眉老祖儲物戒中發現的那枚令牌。
莫非……
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阿狗。」
想到這裡,他看向遠處道:「能找到剛剛那個人吧?」
「能。」
「走。」
顧寒笑了笑,「跟他在老地方匯合!」
……
一處隱蔽的山洞內。
那之前逃遁的中年修士極力收斂氣息,靜靜躲在洞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先前。
他設計用顧寒將那些人拖住了一瞬,那些追來的人修為不如他高,在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情況下,終是險而又險地脫離了那些人的追蹤,躲到了這裡。
發了!
徹底發達了!
想到儲物戒里的令牌,他又是興奮了起來。
大道垂憐!
這天南界那麼大,偏偏有一枚令牌讓自己得到了,只要徹底擺脫追殺,偷偷前往凌雲城,將這令牌賣給凌雲商會……就能大大地賺上一筆!
「兄弟。」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心中正激動時。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了洞內,落在他面前,身旁……還跟了只雞!
「你……你……」
他眼珠子瞬間瞪得老大,指著顧寒顫顫巍巍道:「你怎麼來的……」
「不是你說的?」
顧寒笑呵呵道:「老地方匯合,我這不就找來了?」
「……」
那人一臉驚恐。
先不說顧寒如何找到他的,能擺脫那些人,足以說明顧寒的實力在那些人之上,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得了的。
「是我不對!」
他當場認慫,「我不該坑你,可我……實在沒辦法……」
「別廢話。」
顧寒開門見山道:「令牌呢,拿出來我看看?」
猶豫了一瞬。
在保命和賺錢之間,那修士果斷選擇了保命,將那枚令牌拿了出來。
寸許長。
鏽跡斑斑。
入手沉重,不知道是何材質。
令牌正面,刻了一個古篆字『昆』,背面上,也是刻了一座磅礴大氣的宮殿。
想了想。
顧寒將先前得自長眉老祖的那枚令牌也拿了出來。
一模一樣!
「你……」
那修士眼珠子又是瞪得老大,「你怎麼也有!」
「遺府,令牌。」
顧寒若有所思,「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
「我只是個拾荒的,沒什麼見識。」
「……」
那修士壓根不信。
就是天南界隨便挑出來一個最底層的修士,對這令牌和遺府的事也了解不少,你會不知道?
「咱們天南界。」
他摸不准顧寒的用意,只得硬著頭皮解釋了起來,「有座昆凌遺府,裡面的寶貝多不勝數……」
釣魚!
吃一塹長一智。
顧寒腦中下意識閃過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