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
沒有開口。
看見對方的那一刻，棠棠和柳星辰便已明白，對方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人，那個能磨礪自己，證明自己，成為自己再進一步的墊腳石！
強悍的氣機爆發！
還未動手，已是逼得雙方的追隨者承受不住，紛紛後退遠離！
「想不到……」
柳星辰的追隨者中，那名青年也顧不得那株異草，盯著氣機相互絞殺的二人，看著棠棠那張只存在於夢幻中的絕美面容，喃喃道：「這世間，竟然能有和柳公子並駕齊驅的人……」
「陸姑娘……」
無獨有偶，棠棠的追隨者中，那女子輕聲呢喃道：「我本以為陸姑娘已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卻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和她對上而不落下風……」
說話間。
遠處戰場中，二人的氣機已是攀升到了極點，身形突然雙雙消失不見！
轟！
轟隆隆！
下一瞬，法則突然劇烈震動，天宇亦是隨之炸裂，兩道流光幾乎同一時間衝出了天幕，來到了虛寂！
似乎他們都明白。
若是這麼打下去，不用幾個呼吸，這片小域便會毀在他們戰鬥的氣機當中！
「走！」
「跟上去看看！」
二人的追隨者亦是不再管那株異草的歸屬，畢竟他們也是各大勢力最傑出的天驕，心中自有傲氣！
異草沒了。
還有再尋到的機會。
可……
這種蓋世妖孽天驕的對決若是錯過了，必將抱憾終生！
轟！
轟轟轟！
剛來到虛寂，雙方便被兩道浩瀚狂暴的氣機震得說不出話來！
一人身姿若仙，劍光縱橫縹緲！
一人沐浴混沌，身姿霸道睥睨！
「這……」
那名青年駭然道：「這真的是無量境能有的實力？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有如此強的殺力？」
身為女子。
棠棠卻毫無嬌柔之意，眉間英氣隱現，劍意霸道絕倫，走的竟是那極為罕見的殺伐之路！
柳星辰亦是如此！
他極境傍身，雖不完美，止步第六，卻從未放棄過成為最強，縱橫無敵的念頭！
砰！
砰！
……
劍光似驚鴻游龍，混沌如天穹大淵，二人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一會劍光破開混沌，一會混沌壓過劍光，不相伯仲，難分勝負！
一刻過去了。
二人交戰不停，俱是受了些輕傷。
半天過去了。
二人輾轉十萬里，依舊是難分勝負，傷勢進一步加重！
……
極遠處。
一片幽暗中，來自無雙城的幾名本源境第三步長老看得眉頭大皺。
「想不到！」
「真是想不到！」
「我本以為星辰已是天下無敵，沒想到，竟然出了一個能和他媲美的絕代妖孽！」
「這丫頭到底哪來的？」
「別管這些了！」
一名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憂色：「以我來看，星辰並無必勝她的把握，若是這麼打下去，實在是太兇險了，星辰好不容易重拾道心鬥志，若是再出差錯，咱們如何向城主交代，不如……」
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不可！」
另一人面色微變，阻攔道：「星辰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出手干預，他心中定然不喜，甚至會因此遷怒咱們也說不定，再看看……實在不行，找個由頭把他喊回來就是了！」
……
虛寂另一處。
「公子。」
岐黃感知到遠處大戰的氣機，皺眉道：「此子究竟是哪裡來的，竟然能和棠棠戰到這種地步，簡直……匪夷所思！」
玄天劍宗的未來！
大道欽定的天之驕女！
他想不通，這世上竟然能有和棠棠媲美的人！
可……
對方偏偏出現了！
「不重要。」
楊易卻是淡聲道：「對她而言，這是好事。」
「可……」
猶豫了半瞬，岐黃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此子戰力非常，殺力出眾，看體質……似乎是那傳說中排名第一的混沌之體，若是有個閃失……」
楊易搖頭道：「我若出手，便是害她。」
「……」
岐黃一怔，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這樣的同輩較量。
最忌他人插手幫忙！
……
轟！
轟！
……
虛寂沒有日夜，可眾人暗自計算，早已過去了一天的時間了，此刻的棠棠髮絲微散，衣裙染血，早已是重傷在身，幾乎要累及根本了。
柳星辰亦是如此。
血灑虛寂，神魂震盪，稍不注意，便是個修為盡毀，淪為廢人的下場。
縱然如此。
二人依舊是毫無保留地出手，雖然傷勢加重，攻勢漸弱，可氣勢卻反勝過了先前！
「這樣不行的！」
宿緣劍內，劍靈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棠棠心間響起：「這個人太厲害了，修為，戰力，經驗，心性……都不比你差，再打下去，你要有危險了！」
「試試那個！」
沉默了半瞬，棠棠一劍揮出，斬去了對方的攻勢，輕聲開口。
「不行的！」
劍靈有點著急：「你還沒有掌握……」
「師父跟人大戰之前，莫非次次都有準備？」
「……」
劍靈不說話了。
顧寒那些生死戰，連她聽了都覺得匪夷所思，覺得對方能一次次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蹟！
嗡！
正想著，棠棠身上氣機一斂，九道截然不同的劍意之間的隔膜竟是模糊了起來！
不好！
對面，柳星辰心頭一顫，忽地感覺一股莫大的危機感落在心頭！
下意識的。
他身形暫退，準備避其鋒芒。
只是……
剛退了不到半尺，一道霸道絕倫，浩然無匹的劍光飄然而至，以斬滅萬道之勢，自他身前一穿而過！
這一劍太快！
快到別說他的那些追隨者，就連遠處的那些護道者，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
劍光早已消逝，不知道去了哪裡。
身形一滯！
柳星辰看著身前那個僅有一指寬的劍痕，眼中滿是迷茫和不解之色。
沒等他想明白。
他身上的氣息已是快速滑落，竟是從無量境掉落到了羽化境！
對面。
用出了這尚未掌握的一劍，棠棠面色一白，身上的氣息亦是不斷滑落，當場跌境！
「這一劍，是什麼？」
柳星辰根本不在意傷勢，只是看著她，有些不理解。
「斬道。」
輕聲開口，棠棠給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