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
蘇蘇好奇道:「你也認識他們?」
「祖龍,始鳳……」
下意識的,顧寒開口說了一句。
「祖龍始鳳?」
蘇蘇面色古怪道:「我只知道,龍鳳兩族之中,有龍祖和鳳祖,祖龍始鳳是什麼稱呼?」
顧寒一怔。
這才想到,如今不是後世,祖龍始鳳,神帝冥帝之類的稱謂……也不存在於這個時代。
「只是隨口一說。」
他摸了摸鼻子,含糊道:「以往只是聽過他們的名字,今日……今日還是第一次相見。」
「是麼?」
蘇蘇有點不相信,只是也沒多問。
也在此時。
重明的身形亦是落在了場間,身前還懸著一枚刻滿了拇指大小,刻滿了詭異魔紋的金印!
顧寒看得眉頭大皺。
這金印,和後世他手裡的那枚一模一樣,可……唯獨少了一樣東西,或者說,少了一門無上魔經!
大自在天魔經!
蘇蘇只是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眸光一轉,看向了重明。
「雞尊者。」
「這麼多年沒見,你瘦了。」
似要故意氣它一樣,他狡黠的目光故意在重明的雙翅上多停留了一會。
「哼!」
重明差點當場炸毛!
「蘇蘇姑娘。」
中年男子頭疼不已,忙道:「這位小友是……」
「差點忘了!」
蘇蘇頓時不再刺激重明,神情一肅,將顧寒的身份說了一遍。
未曾謀面。
卻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一龍一鳳對視了一眼,古怪中帶著深意,上下打量了顧寒幾眼。
「在下雲墨。」
中年男子沉吟半瞬,拱手笑道:「小友,有禮了。」
他深知蘇蘇的性子。
別人怎麼想不重要,她怎麼想,才重要。
「鳳舞。」
那女子似乎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雲墨?
鳳舞?
顧寒聽得心裡一動,又是細細看了二人幾眼,見雲墨的相貌和後世雲氏一族有些相似,至於鳳舞……和鳳瀟比,多了幾分孤傲,和鳳汐比,少了幾分豪氣。
蘇蘇輕聲解釋。
雲墨。
龍族現任族長,只是連年大戰下來,龍族死傷慘重,到了如今,他已是三千大世界中,僅有的一條真龍了。
至於鳳舞……
鳳族比較特殊,歷來都是單脈相傳,只有一人現於世間。
解釋到這裡。
蘇蘇看了一眼清冷孤傲的鳳舞,突然壓低了聲音道:「老弟,你有媳婦嗎?」
顧寒一愣,下意識道:「有。」
「幾個?」
「……兩個。」
顧寒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面色古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純好奇,就問問。」
蘇蘇裝作漫不經心道:「爹有三個媳婦,你才有兩個,都說虎父無犬子,還少一個……」
顧寒:「……」
雲墨哭笑不得。
重明雙目微合,只當沒聽見,畢竟蘇蘇混世小魔女的名號不是白來的,更關鍵的……它心底深處也覺得,顧寒和鳳舞,其實挺般配的。
鳳舞卻忍不住了。
「你看我做什麼?」
見蘇蘇的目光有意無意在自己和顧寒之間逡巡,她鳳目中隱隱帶上了一絲煞氣。
「老姐!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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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蘇還要說什麼,顧寒連忙攔住了她:「你老弟我很專情的!」
「專情?」
蘇蘇吃驚地看著他:「專情你還腳踏兩隻船?」
「不對!」
顧寒認真糾正道:「這叫若水三千,只取兩瓢。」
蘇蘇;「……」
「我覺得。」
她眨了眨眼,又道:「你可以多踩一條船……恩,不對,多取一瓢水。」
「不行不行!」
沒等顧寒開口,阿劍突然搖頭晃腦道:「踩不了,一點都踩不了!」
「為什麼?」
蘇蘇虛心求教。
「很簡單啊。」
阿劍認真指了指顧寒:「小少爺沒有第三條腿能踩了啊!」
蘇蘇:「???」
「老弟,等我一會。」
隨口囑咐了顧寒一句,她拎著阿劍的脖子,身形一動,已是消失在了無盡的混沌虛無中。
「啊!!」
「疼疼疼疼疼疼疼……」
熟悉的慘叫聲傳來。
眾人聽得無不側目,無不心慌,就連皇埔嵩,似看到了什麼,眼皮亦是顫了兩顫。
顧寒波瀾不驚。
下意識的,看了鳳舞一眼,卻見對方也在盯著他。
想到後世的鳳汐。
想到曾經見過的鳳瀟。
雖然明知道鳳舞和她們二人有所區別,他依舊是難掩傷感思念之意,輕聲道:「鳳姑娘,我姐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也不知為何。
鳳舞總覺得對方眼裡的傷感是來源於自己,可又不全是自己。
「無妨。」
眼中的煞氣消散一空,她輕聲道:「跟你沒關係。」
雲墨和重明一怔。
這麼好說話的鳳舞,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沒來由的。
鳳舞突然對顧寒產生了一絲好奇。
「你的……恩,兩位妻子呢?」
「……」
顧寒沒說話,眼中的傷感之意更甚。
「莫非她們……」
鳳舞似想到了什麼,聲音更輕了一些。
「不是大劫。」
顧寒似知道她要說什麼,搖頭苦笑,輕嘆道:「她們還在,她們還活得好好的,可她們距離我……太遠了。」
「多遠?」
「遠到……我這輩子,應該都見不到她們了。」
鳳舞不說話了。
這一刻,她從顧寒身上,感受到了一道幾乎凝結成了實質的孤獨感。
鬼使神差的。
她忽而又道:「你,有故事?」
「有。」
顧寒看了她一眼,幽幽一嘆,道:「可惜,你沒有酒。」
鳳舞沒生氣。
她,更好奇了。
「恩?不好!」
剛要再問什麼,遠處的皇埔嵩似感應到了什麼,突然看向了無盡的混沌虛無處。
「又來了!」
眾人一愣。
誰?
莫非又是一枚鑰匙碎片?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原本因為大戰落幕而平復的無盡混沌之息,忽地微微一顫,像是被什麼攪動了一樣,流轉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
也在此時。
一道九色華光閃過,蘇蘇拎著鼻青臉腫,半死不活的阿劍再次回到了場間,縴手一揮,那柄九彩戰戈又是落入了手中,神情之中完全不見先前的輕鬆和跳脫,有的只是凝重和警惕。
「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