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庖輝反應過來。

  已是看不到身後的界域了。

  不遠處。

  顧寒周身劍意流轉，修為亦是全開，縱然帶了四個人，可依舊是遊刃有餘，如信步閒庭般在虛寂遨遊，每走一步，都是千萬里的距離，比之尋常星船，速度還要快了十倍不止！

  劍意豐沛無匹。

  速度冠絕世間。

  鳳瀟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異彩，看著顧寒，輕聲道：「你到底，是什麼境界？」

  顧寒表現的太強。

  強得已經隱隱超出了她的理解了。

  不止他。

  這也是庖輝和王平的疑惑。

  歸一境，本源境，他們都見過，可顧寒的身上的氣息……根本不屬於兩者之一，更是隱隱給他們一種霸絕天地，唯我如一的感覺！

  「境界對我而言，並無太大意義。」

  顧寒想了想，解釋道：「找到獨屬於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路？」

  鳳瀟一怔，隱有所思。

  「始鳳九轉，真靈不滅。」

  顧寒幽幽嘆道：「又何嘗不是要找到一條正確的路？這份毅力，這份堅持，這份果敢……便是我，也是很佩服的。」

  第一次。

  鳳瀟眼中閃過了一絲驚駭！

  他沒想到。

  顧寒和她見面不過半個時辰，竟看透了她的身份，還道出了她最大的隱秘！

  「你，到底是誰？」

  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絲絲不安感。

  「我是誰，不重要。」

  顧寒看著她，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同情之意。

  「你只要知道。」

  「這世間若是只有一個人不會害你，那個人……就是我。」

  他看得出來。

  鳳汐性子雖冷，可自小身邊就有親人關懷，可鳳瀟……卻更加孤獨，內心也更加封閉。

  兩人之間。

  鳳汐的性子，更加剛強霸道一些，故而喜穿紅衣，而鳳瀟的性子，更柔弱一些，因此喜歡穿紫衣，選擇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

  唉……

  想到鳳瀟的結局。

  顧寒有些不忍心，輕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其實。」

  「你從來都不孤獨。」

  鳳瀟身子一顫！

  突然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快速躲開！

  自有記憶以來。

  還從未有哪個男子敢這麼膽大，膽大到敢這麼摸她的頭！

  鳳眸紫意流轉。

  緊緊盯著顧寒，紫意之下，隱藏著一絲慍怒，不滿，氣憤，以及……一絲渴望。

  「抱歉。」

  顧寒毫無誠意地笑道：「手滑了。」

  他很有成就感。

  曾經。

  鳳汐摸過他的頭，如今……雖然是前世，可也算是摸回來了。

  「有一說一。」

  身後，吳明看得連連點頭：「我哥跟我嫂子真般配！」

  「閉嘴！」

  王平低聲訓斥道：「你這愛說實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顧寒：「……」

  鳳瀟：「？？？」

  一場鬧劇。

  無形中消除了二人之間的不少隔閡，鳳瀟雖然一言不發，可回想到那隻溫暖寬厚的大手，突然有點小後悔，躲開得有點早。

  「前輩，到了。」

  正心亂之際，庖輝的聲音突然響起：「前面，就是落千小界了。」

  偷偷看了顧寒一眼。

  他心中滿是驚駭之意。

  兩地相距極遠，可顧寒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趕了過來，這份實力修為……他自忖，就算冥泉宗宗主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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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寒沒理他。

  眸光一掃，正好看到幽暗無垠的虛寂內，出現了一團微弱的光芒，正是落千小界的界壁！

  隱隱約約的。

  一枚枚小黑點來來往往，不斷自界域內進進出出。

  赫然是一艘艘星船！

  星船之上。

  一名名少男少女滿哭泣哀嚎不止，在冥泉宗弟子的壓迫下，渾身顫抖，滿臉的絕望。

  「這些，就是人種？」

  「是！」

  庖輝心裡一顫，忙道：「這落千小界，只是豢養人種的小界之一，所以……」

  「我聽說。」

  顧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次祭祀的規模很大？」

  「是很大，空前的大！」

  庖輝不敢隱瞞：「四師兄也說過，這次降臨而來的，可能是一位無比尊貴的存在！」

  「有多尊貴？」

  顧寒眉頭一挑，淡淡道：「難不成來的是冥帝？」

  「前輩莫開玩笑！」

  庖輝嚇了一跳，顫聲道：「我宗歷來祭祀，降臨的大多都是冥王之尊，我猜測……按照這次的祭祀規模，來的有可能是一位冥君！」

  「冥君？」

  顧寒眉頭微皺：「他下來做什麼？」

  「目的各有不同。」

  庖輝又道：「不過對我們冥泉宗來說，若是有幸接受他的祝福，便可成為第四冥使，從此得享永壽……」

  說著說著。

  他眼中便多出了幾分嚮往之色。

  永生！

  就是對世間所有修士的最大誘惑！

  「愚蠢。」

  鳳瀟淡淡開口，有些不屑。

  顧寒更是懶得廢話。

  庖輝和他的認知有著天淵之別，對方口中的祝福，在他看來，只是一道讓人生死不能的詛咒罷了，至於對方口中的永壽……

  「別說區區一個冥君！」

  「冥帝，都活不了那麼久！」

  「至於冥泉宗？」

  他的聲音有些冷：「更不會存在太久！」

  庖輝咽了口唾沫：「為……為何？」

  「很簡單。」

  顧寒看著他，認真道：「因為未來，沒有冥泉宗！」

  轟！

  轟轟轟！

  話落，一道驚天劍光乍起，綿延足足數萬里，飄搖而去，途中分化無數，一閃而逝，目標……赫然是那一艘艘星船！

  「欸？」

  吳明等了一會，不見動靜，撓頭茫然道：「沒打中？」

  「不急。」

  顧寒淡淡道：「讓劍氣飛一會。」

  話音落下。

  幽暗的虛寂內，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突然爆開，仿若煙花盛開，璀璨萬分！

  煙花之內。

  冥泉宗弟子無一例外，盡皆身死，而那些人種，卻無損分毫！

  鳳瀟眸光一亮。

  不提威力，單是這份對力量的掌控，就是她生平所見之最，沒有之一！

  「真美！」

  吳明喃喃道：「要是艷兒能陪我一起看，就更好了。」

  「別急。」

  顧寒淡笑道：「這，只是個開始罷了。」

  說著。

  他瞥了一眼庖輝：「這小界，離你們宗門，沒多遠吧？」

  「沒……沒……」

  庖輝下意識回答，卻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臉的驚駭：「你……你想做什麼？」

  「來都來了。」

  顧寒隨口道：「滅個宗玩玩！」

  庖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