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8章 劍尊溺水!

  顧寒很無奈。

  自己堂堂的玄天劍首,縱橫世間,敢殺入神域,敢和五祖叫板的人,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修士給欺負了!

  庖輝覺得很晦氣。

  自己堂堂冥泉宗真傳,不僅被同門欺壓,落下了一個押送祭品的苦差事,還遇到了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敢消遣老子?」

  顧寒表現得越平靜,他越氣,惡狠狠道:「老子弄死你!」

  轟!

  一抬腳。

  修為暴起,便要將顧寒一腳踩碎!

  「五師弟,不可胡來!」

  剛要動手。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隱隱帶著不滿之意。

  庖輝動作一滯。

  「四師兄,不過是個祭……弄死了也就弄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人可以,他不行!」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六師弟走的時候有吩咐,這人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在他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能動!」

  六師弟?

  顧寒聽得心裡一動,意識到自己來這裡,應該和這個人有關係。

  「又是他!」

  庖輝聞言冷笑道:「仗著得寵,他的威風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對咱們指手畫腳了!四師兄,你入門的時間比他早多了,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不成?」

  「別廢話!」

  那聲音似有些不耐煩:「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有什麼不滿意,回去再說!要是擾亂了這次的……你就是有一萬條命,也不夠死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

  庖輝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雖然依舊罵罵咧咧,可也服了軟。

  「我知道了!」

  目光一轉。

  他又是看向顧寒,冷笑道:「小子!算你運氣好,讓你多活一會!不過路途還遠,時間還有很多,老子陪你慢慢玩!」

  臨走前。

  他似有點不解氣,又是狠狠給顧寒來了一腳。

  咔嚓咔嚓幾聲輕響,劇痛也隨之傳來。

  顧寒眉頭皺了皺,心裡頓時有了數。

  肋骨斷了,斷了三根。

  雖然庖輝沒動用修為,可他也沒了修為護身,這一腳,差點要了他小半條命。

  也不說話。

  更不反抗。

  這些年和樹苗子朝夕相處,他也是學到一點東西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想到這裡。

  他暗暗給蘇雲和庖輝各自記下了一筆帳,緩了半晌,才慢慢起身,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情況。

  身處之地。

  赫然是一艘星船的船艙!

  船艙很大。

  艙內橫七豎八躺了足足百餘人,有男有女,有的清醒,有的昏厥,年紀都不大,資質似乎也都不差,而無一例外的,除了他自己,人人身上皆有禁制。

  不能說毫無反抗之力。

  只能說任人宰割。

  自己。

  應該是被俘虜了!

  稍稍思索了一番,顧寒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更嚴重的。

  他不僅不能動用修為,他的劍,也不見了!

  他有些不理解。

  明明蘇雲跟他說的是躲在光陰長河之中,為何突然來到了這種地方?

  莫非……

  他的謀劃失敗了?自己又回到了現世?

  想到這裡。

  他的臉有點黑。

  暗暗給蘇雲記下了第三筆帳,他快速理清了思路。

  脫身!找劍!回去!

  想到這裡,他隨即盤膝內視,雖然沒了修為,可憑著本能,依舊能隱隱感知到意識空間的狀況。

  大衍劍經。

  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寸許來長,環繞著混沌氣息和永恆氣息的透明小劍。

  他清楚地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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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斬破光陰長河,用的就是這把劍!

  強忍著肉身上的劇痛。

  他不厭其煩地試圖聯繫那把小劍,只是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回應,似乎和當年的大衍劍經一樣,並不受他控制。

  半晌之後。

  他嘆了口氣,再次睜開雙目,面無表情地給蘇雲記下了第四筆帳。

  目光一轉。

  他看向了不遠處一個清醒過來,神色木然的青年,悄悄摸了過去。

  「這位兄弟。」

  他好奇道:「敢問這裡是哪?」

  「船艙。」

  「那些是什麼人?」

  「壞人。」

  「你怎麼來這裡的?」

  「送上門的。」

  顧寒的臉又黑了。

  他覺得,對方的話看似都能聽懂,實則沒一句是人話。

  「兄台。」

  耐著性子,他又問道:「如何稱呼?」

  「吳明。」

  顧寒:「???」

  差一點。

  他都想給對方兩腳了。

  「別問他了。」

  正猶豫中,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他神志不清,你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恩?

  顧寒心裡一動。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一人緩緩坐了起來,直愣愣地盯著腳下的甲板,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他怎麼了?」

  「也沒什麼。」

  那人嘆道:「十年前,他未婚妻也被這夥人抓了,他一直不曾放棄尋找,直到半個月之前,才找到。」

  「然後呢?」

  「然後?」

  那人譏諷一笑:「他發現,他未婚妻的孩子都九歲了。」

  顧寒:「……」

  「這麼慘的?」

  「還有更慘的。」

  那人幽幽一嘆:「他,是被他那個未婚妻,親自抓上船的。」

  顧寒直嘬牙花子。

  看向吳明的目光里,充滿了同情。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我是他師兄。」

  那人自嘲一笑:「師父沒得早,他是我看著長大的,這門親事,也是我給他定下的,我自然有責任照顧好他,可惜了……」

  說到這裡。

  他苦笑一聲:「怪我這個當師兄的眼瞎,識人不明,把他害成了現在這樣!」

  顧寒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對師兄弟身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曲折的故事。

  吳明的事。

  他暫時沒心思多過問,想了想,又道:「那這裡到底……」

  「別問了,問了也沒用。」

  那人似知道他想問什麼,搖頭道:「來到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從來沒一個人能逃出去的,安安穩穩過好最後的這段日子,比什麼都強!」

  頓了頓。

  他看了一眼顧寒,好心勸道:「消停點,別打什麼歪主意,還能少挨兩腳。」

  顧寒面無表情。

  自動忽略了最後那句話。

  「咱們,要被送到哪?」

  「冥泉宗。」

  那人隨口道:「當祭品。」

  顧寒皺眉。

  冥泉宗的名號,他沒聽過,畢竟虛寂無垠,界域無限,宗門更是多如牛毛,便是連隱族這樣的超級大勢力,也不是人人都知道。

  他關心的。

  是另外一件事。

  「這祭品,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

  那人看著他,一臉的古怪:「那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實不相瞞。」

  顧寒如實道:「我遊了個泳。」

  那人一臉的詭異:「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顧寒誠懇道:「區區不才,不擅水性,溺水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