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大界。

  聽到顧寒的霸氣宣言，眾人心頭一顫，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了。

  反對？

  誰敢反對？

  跟你作對的人，是個什麼下場，你心裡沒點數嗎？

  「哇！」

  看到顧寒如此霸氣，小棠棠的眼睛裡滿是小星星，「師父好帥！」

  「不愧是我兒！」

  「不愧是我學生！」

  「不愧是我兄弟！」

  「汪汪汪汪！」

  「……」

  此時此刻。

  人也好，狗子也罷，都在注視著此刻的顧寒，心中感懷激盪。

  唯有樹苗子。

  耷拉著腦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它覺得它草率了。

  要想憑實力揍顧寒一頓，可能要在三十萬年的期限後面……再加個零？

  「二叔。」

  東華突然看向東華林，笑道：「你覺得如何？」

  「唯一境？」

  東華林面色複雜，輕聲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境界？為何如此之強？為何我從來沒聽過？」

  「很簡單。」

  東華懶洋洋道：「二叔沒聽過，只是因為，以前沒有。」

  什麼！

  東華林心裡一驚，聽懂了他話里的深意。

  「你是說，他自創的？」

  「不錯。」

  東華輕聲道：「所以，他開創了一個先河，一個史無前例的先河！二叔，你現在，還覺得你吃虧嗎？」

  「……」

  東華林沒說話。

  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如此年紀。

  如此成就。

  若是他能保持這種進境，未來一日，問鼎傳說，也不是不可能！

  相較而言。

  自己喊他一聲二叔，可能，大概，也許……是占了便宜了？

  正想著。

  劍域之力一震，瞬間勾動了天穹！

  天穹內。

  無盡的雲氣呼嘯而來，與劍域之力相合，化作了一柄萬餘丈長的巨劍，落在了顧寒身後！

  看了一眼棠棠。

  又看了一眼原正陽。

  前者是他的開山大弟子，後者亦是正式拜師雲劍生，自然也是玄天劍宗的人。

  二人立時會意。

  來到了他身邊，一人懷抱狗子，身邊盤旋著宿緣劍，另一人手持藏鋒，在他身邊站定。

  轟！

  雲氣巨劍輕輕一顫，自動調轉劍身，劍柄微抬，將三人託了起來。

  儀式簡單。

  卻又不失莊肅。

  看到這一幕，觀禮的人也好，三千劍修也好，再或是那數萬玄天劍修，俱是心有所感，對著顧寒深深一禮。

  「恭賀顧劍首！」

  「重立山門，再掌玄天！」

  聲如山呼海嘯，莊肅而又整齊，傳遍了整個玄天大域，亦是對世間的一種宣告。

  玄天劍宗，回來了！

  玄天劍首，也回來了！

  「做得很好。」

  「終於，回來了！」

  不遠處，重明原本稍顯蒼老渾濁的目光里，出現了一絲欣慰和亮光。

  看著立於劍柄的三人。

  眾人又是暗暗感慨惋惜了起來。

  昔日。

  玄天劍宗何等強橫？

  可如今。

  拋開重明不提，加上早就失蹤的玄天祖師和八代劍首，滿打滿算，也就五人，可謂人丁凋敝。

  劍柄上。

  棠棠眨了眨眼，小聲道：「師父，咱們的人，是不是有點少了呀？」

  說話間。

  輕輕擼了一下狗子，狗子舒坦地翻起了白眼。

  「唉。」

  原正陽嘆了口氣，對玄天劍宗的處境，再清楚不過。

  「師弟……」

  下意識的，他看向了顧寒。

  「師兄放心。」

  顧寒笑了笑，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新生的玄天劍宗，自然也要有新的規矩，也要變一變了。」

  變？

  眾人一愣。

  怎麼變？

  「今日。」

  顧寒也不多解釋，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不僅是玄天劍宗新生之日，也是大開山門，廣收門徒之日！」

  開山門？

  收門徒？

  眾人又是一愣，驚訝不已。

  人人皆知。

  玄天劍宗招收門徒最為嚴格，對心性人品的要求，遠大於天賦。

  也因此。

  昔日玄天劍宗雖強，可門人弟子卻很少，不過百多人，只是因為要考察人品心性，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遠不是檢測天賦那麼簡單的。

  莫非……

  顧劍首說的變規矩，就是要去掉這個規矩？

  顧寒笑了笑。

  這條規矩，他沒準備廢除，換做平時，這種事自然需要不短的時間，可如今，完全不同。

  目光一轉。

  落在了三千劍修身上。

  「諸位。」

  他朗聲笑道：「我以十代玄天劍首之名，邀請你們入我玄天一脈，你們可願意？」

  入玄天？

  三千劍修聽得神情一震，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劍首。」

  那老劍修顫聲道：「您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

  顧寒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很眼熟，畢竟三千劍修里，他的修為最高，露臉的次數也最多。

  「倒是忘了。」

  他有些好奇，「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劍首！」

  老劍修一臉激動，沉聲道：「我叫……」

  「敢問劍首！」

  沒等他說出自己的名字，另一名劍修突然站了出來，「入玄天一脈，需要什麼考驗嗎？」

  不止他。

  這也是其餘劍修的疑問。

  對他們而言。

  玄天劍宗就是心目中的聖地，能入玄天一脈，就是最大的心愿，再加上他們如今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玄天劍宗，也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老劍修例外。

  倒不是不想入玄天一脈，只是覺得有點憋屈，盯著說話那人，眼底隱隱閃過一絲幽怨。

  「不需要考驗。」

  顧寒笑道：「或者說，你們已經通過了考驗。」

  什麼？

  三千劍修聽得一腦子霧水。

  通過了？

  什麼時候通過的？

  「鎮劍城。」

  「就是最大的考驗。」

  原正陽自然明白顧寒的意思，看著眾劍修，一臉的感慨。

  鎮劍城。

  以鎮壓世間劍修為己任，城內的劍修，意志被消磨，劍心被磨滅，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唯獨他。

  以及眼前的三千劍修，是個例外。

  身軀半殘。

  修為差點盡毀。

  可一顆劍心始終堅韌，向死而生，不為磨難所動，心性之堅韌，自然不用多說。

  而絕境之下。

  死亡臨身之時。

  眾人又能挺身而出，知恩圖報，以命換取陸臨淵夫婦一線逃生的希望，人品亦是不需要懷疑。

  顧寒也很感慨。

  嚴格來說。

  鎮劍城主送給他的最寶貴的禮物，不是十萬殘劍，亦不是那些金液，而是眼前這三千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