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內。

  在紅霧不斷浸染之下。

  不論是地面，還是植被，抑或是一些雜亂的碎石……顏色比先前更鮮艷了幾分。

  「還好！」

  一座山谷內。

  一名青雲閣弟子一臉的後怕。

  「若非楚師弟提醒得及時，咱們這次……怕就要損失慘重了！」

  紅霧來臨之際。

  楚狂卻是第一個發現異狀。

  在他的提醒下，除了一人反應實在有些遲鈍之外，餘下的人俱是及時撐起了護體靈光，避免了變成怪物的風險。

  「不止如此！」

  一旁。

  看著手裡那顆黃澄澄，玄異無比的丹藥。

  袁剛一臉的感慨。

  「這天元丹，乃是最頂級的恢復修為的丹藥，往往有價無市，沒想到師弟身上竟然有不少！呵呵……靠著這天元丹，咱們不僅能輕鬆熬過半個月，便是到那秘境中心一探，也不是沒有機會！」

  和楊林一樣。

  青雲閣眾人雖然避免了被紅霧浸染，可也隨之陷入了丹藥不夠的危機。

  只不過。

  這一切被楚狂輕鬆解決。

  他隨身攜帶的丹藥數量本就不少，而且每一種俱是天元丹這種品質極高，珍貴無比的丹藥，幫助眾人應付半個月，自然是綽綽有餘。

  此刻。

  眾人對他的感激。

  幾乎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秘境中心？」

  楚狂笑了笑。

  「倒是可以去看看，只是卻不是現在！」

  「師弟。」

  袁剛有些好奇。

  「難道，你還有別的打算？」

  他卻是沒發現。

  他對楚狂的態度，已經變了。

  從一開始的欣賞，變成了現在事事都要聽取楚狂的意見。

  「師兄。」

  楚狂臉上滿是大局在握的自信。

  「咱們的丹藥是足夠用了，可楊林他們呢？總不可能他們一開始就預見了這樣的情景，特地在身上備下了大量的丹藥吧？」

  「可……」

  袁剛眉頭微皺。

  「有那血珠在手，想來慕容嫣他們已是死在了二人手中，加上那些丹藥……」

  「師兄。」

  楚狂目光幽幽。

  「你沒發現，這紅霧的數量……已是比先前多了一些嗎？」

  什麼！

  眾人目光一掃，心中一凜。

  果然如此！

  「所以。」

  楚狂笑了笑。

  「越是往後，他們的消耗越是驚人，就算他們得了慕容嫣那些人的丹藥……也一樣不夠！」

  「師弟。」

  看到楚狂的表情。

  又想到他的來歷。

  袁剛心裡一動。

  「這紅霧……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知道？」

  「這東西。」

  楚狂嘆了口氣。

  「是……神明的力量！」

  「神明？」

  眾人面面相覷。

  這已經是楚狂第二次提到這個詞彙了。

  「師弟……」

  一人大為不解。

  「這世間……難不成真的有神？」

  「不知道。」

  楚狂搖了搖頭，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神情有些恍惚。

  似想到了什麼事。

  千年以前。

  有巨人降世。

  自稱……為神！

  ……

  「抽髓丹？」

  意識空間內。

  聽了顧寒的講述，黑影感慨不已。

  「這玩意可是個好東西啊！比本君的那個血靈訣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乃是培養炮灰魔兵的不二之選！可惜，若不是本君當年遭了暗算，倒是想請人煉製一批……」

  他叨叨不停。

  再次陷入了往日的榮光無法自拔。

  全然沒有發現。

  顧寒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那……」

  顧寒強忍著火氣。

  「到底有沒有解決辦法？」

  「辦法？」

  黑影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來來來，本君給你解釋解釋什麼叫炮灰！就是消耗品，用了一次就扔，回收不了的那種！救回一個炮灰所花費的代價，足以再製造出成千個炮灰來！誰會這麼蠢，去專門研究救治他們的法子？真救回來，那還叫炮灰嗎！」

  「那……」

  顧寒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只是抓住了他話語中的一點。

  「還是有辦法了？」

  「辦法麼。」

  黑影語氣一窒。

  「其實也很簡單！只是對你們而言，幾乎不可能辦到！」

  「說！」

  「他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那抽髓丹的藥力，早就和他融為一體，尋常補足根底和潛力的靈藥，對他已是杯水車薪，沒了用處，除非……你能找到一株聖階以上的靈藥！」

  聖藥？

  顧寒心裡一沉。

  他連半聖藥都見不到，何況是聖藥，還是那種補足根底潛力的聖藥？

  「當年……」

  黑影又感慨了起來。

  「連本君的戰寵，吃的都是聖藥……咳咳！」

  眼見顧寒面色不善。

  他語氣一變。

  「罷了，既然這人是你朋友，本君便傳他一道秘法，雖然解決不了他的問題，可卻能幫他免去那種敲骨吸髓的痛苦。」

  「說！」

  顧寒面色好看了一點。

  只是聽著聽著。

  他表情又不對了。

  「你這法子……」

  「不用懷疑！」

  黑影大方承認。

  「還是培養炮灰的法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往前沖的炮灰，才是一個合格的炮灰！」

  顧寒差點給他一劍。

  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就要離開。

  「對了……」

  突然。

  他似又想到了什麼。

  「還有件事……」

  他將秘境內的見聞說了一遍。

  「神？」

  黑影一愣。

  「三眼六臂？」

  「你知道？」

  「了解一些。」

  黑影的語氣變得凝重了起來。

  「遙遠的太古時期，曾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天地破碎，大道崩毀……乃是一場天大的浩劫！傳聞，便有自稱為神的一族參戰！三眼六臂，與你的描述，分毫不差！」

  「你……」

  顧寒一愣。

  「也參戰了？」

  「都說了是太古！」

  黑影沒好氣道：「那時本君還未降生，參的哪門子戰！這些，都是本君從一些殘餘的典籍上得知的！」

  「結果呢？」

  「結果？」

  黑影嘆了口氣。

  「據典籍上留下的隻言片語，那一戰打得萬族凋敝，生靈更是百不存一……自那以後，有諸多強橫種族或就此隱世，或逐漸衰敗，徹底消失在歲月長河中，再難看到他們的身影了，即使偶有消息傳出，也未經證實，不知真假！」

  「這神明一族，也不例外。」

  說到這裡。

  他似有些疑惑。

  「這片大陸明明只是犄角旮旯一樣的存在，為何會有他們的蹤跡存在？古怪，著實古怪……」

  「這些怪物。」

  顧寒眉頭皺了起來。

  「就是神？」

  「他們？」

  黑影嗤笑不已。

  「他們毫無神志可言，連神仆都算不上！頂多算是……」

  他想了想。

  給了一個很恰當的比喻。

  「炮灰！」

  「……」

  顧寒一臉無語。

  似乎黑影對炮灰這種東西情有獨鍾。

  搖了搖頭。

  他就要離開。

  「等等。」

  突然間。

  黑影似想到了什麼，將顧寒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