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轟!
巨響轟鳴不斷,領域之力激烈碰撞,孫梓和吳仁大戰正酣,斗得難分難解!
歸一境動手。
動靜自然極大。
也虧得這觀瀾界極大,界源深厚,才能堪堪承載二人的戰鬥餘波,換做稍小一些的界域,怕早就被轟碎了。
另一處。
顧寒身披銀甲,持劍靜立於長空之上,表情依舊平淡,眼中不斷閃過一絲恍然之色。
周圍。
八位魔將不斷發號施令,五六十桿黑旗迎風呼嘯,一眾黑旗軍連連變換方位,分布在了陣圖各處,也將顧寒重重圍了起來!
「我去幫他!」
下方,梅運看得眉頭大皺,就要上去幫忙。
「暫時不用。」
剛要走,卻被冷妹子攔住,「這點人,奈何不了他,你現在最應該幫的,是老孫。」
老孫?
梅運一怔。
「黑旗軍來的時候,已經發動了大陣。」
冷妹子抬頭瞥了一眼,「如今這界域內遍布虛空之力,咱們的星船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唯有老孫贏了,咱們才能出去。」
「有道理!」
梅運眼睛一亮,便要趕去幫忙。
「誒?」
剛走兩步,他突然回身,疑惑道:「為什麼大家都是九竅心,你能比我先想到?」
「可能……」
冷妹子眨了眨眼,「我比較笨,所以笨鳥先飛?」
「有道理!」
梅運深以為然。
他覺得以後自己還是得多用腦子,免得老是讓笨鳥飛在前面,很沒面子。
原地。
冷妹子看了一眼那黑袍女子,輕聲道:「稍後我們離開的時候,你也一起走吧,這裡你已經待不下去了……」
哪知道。
黑袍女子卻搖搖頭,輕嘆道:「多謝姑娘好意了,我……不會走的。」
「不走?」
樹苗子撓撓頭,不解道:「阿丑姐姐,留在這裡,你會死的啊!」
「……」
女子不再說話,態度似乎很堅決。
若是想走。
自己早就走了。
又何至於會等到現在?
啪!
冷妹子隨手甩了樹苗子一巴掌。
「對不起啊。」
樹苗子抽了抽鼻子,有些慚愧,意識到了自己的稱呼不對。
「我確實很醜。」
黑袍女子並不介意它的稱呼,神情有些恍惚。
丑得……
更配不上他了。
這句話。
她卻沒說出來。
冷妹子蹙眉。
她隱隱覺得,對方有什麼難言之隱。
「給我死!」
剛要再問,一聲咆哮突然自不遠處傳來,三道強橫的氣機也隨之升騰,朝著這裡殺了過來!
正是吳禮兄弟三人!
隔著老遠,都能感知到三人身上的必殺之意!
見此情況。
黑袍女子下意識地便擋在了冷妹子和樹苗子面前,根本不關心自己打不打得過。
似乎。
已是有了求死之意。
「讓我來!」
樹苗子輕輕一躍,反倒落在了她身前,兩隻小樹枝一負,淡淡道:「姐姐別怕,我阿樹也是有絕招的!」
「什麼?」
黑袍女子一怔。
「瞧好了!」
樹苗子深深吸了口氣,身上綠光流轉,猛地抬頭,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老爺救我啊!!!」
黑袍女子:「……」
「狗東西!」
看到樹苗子如此風騷,吳禮的眼珠子都紅了,運起修為,一掌拍了過來!
「你太爺也救不了你……」
刷刷刷!
話未說完,三道鋒銳無匹的劍光乍起,所過之處,空間齊齊一分為二!
須臾間。
便攔在了三兄弟面前!
什麼!
感受到那劍光之鋒銳,三人心中一凜,生生止住了身形!
凝神一看。
三柄造型不同的長劍不知何時,已是懸停在了身前,劍尖光芒吞吐不定。
「嚇唬我?」
吳禮頓時反應了過來,怒上加怒,「三把破劍……」
砰!
話說一半,天幕之中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下意識抬頭。
卻見一道身披銀甲的身影,身上劍意縱橫,竟是直接衝散了黑旗軍戰陣一角,劃破長空,急速殺來!
轟!
青石地面顫了三顫,一道持劍身影已是落在了三人面前!
顧寒!
他背後。
樹苗子氣定神閒,身形巋然不動。
「姐姐!」
「看到了沒?我阿樹,真有絕招的!」
一甩頭。
它看向身後的黑袍女子,一頭小樹葉隨風擺動,嘩嘩作響,極其風騷。
秘技·老爺召喚術!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三人不清楚顧寒的底細,心中仇恨驅動下,身形再次暴起,殺了過來!
一反常態的。
顧寒卻沒出劍,反而閉上了雙目。
他想試試。
這斬因果之劍,到底有著怎樣神奇的威力!
默默運轉法門。
神念之中,三人的身形逐漸虛淡,須臾間便化作了透明之色。
同一時間。
三人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細線,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模糊不清,而且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他心中恍然。
這便是三人身上的因果線了,只是以他如今的能力,只能看到這麼多了。
恩?
突然間。
他又發現了三人身上各有一根因果線和遠處的吳夢屍身相連!
只不過。
似是吳夢身死的緣故。
這條因果線光芒黯淡,似存非存,脆弱不堪,像是隨時都會斷掉。
念頭轉過千回。
外間只是過去半瞬。
勁風襲來!
以三人的速度,已是殺到了顧寒面前!
「還我女兒頭來!」
眼見顧寒一動不動,吳禮又驚又喜,醞釀依舊的攻勢瞬間傾瀉下來!
也在此時。
顧寒手中的黑劍突然抬了起來。
轟!
一道煌煌如烈陽的無匹劍勢瞬間升騰而起,直接將三人的攻勢反壓了下去!
劍勢之中。
更是隱含了一絲玄妙難明的力量。
恩?
冷妹子眼神微亮,瞬間注意到了顧寒這一劍的不同。
噗噗噗!
三聲輕響傳來,三顆人頭高高飛起!
「三連腳!」
樹苗子風騷地躍起身,飛踢三腳,人頭再次消失不見!
原地。
顧寒嘆了口氣。
剛剛那一瞬。
他明顯能覺察到,那根脆弱的因果線在他的攻勢下,雖說變得更黯淡了,可卻依舊沒有斷裂!
「還是操之過急了。」
他搖了搖頭,也不如何失望。
因果之道,繁雜深奧。
當年青木參悟了那麼多萬年,也只能略窺門徑,又何況他只是初學?
「應該有些效果。」
看著那三顆人頭遠去的方向,他若有所思,「因果線沒斷,可畢竟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