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九道沖天的鬼氣升騰而起,九大鬼君聯袂朝著幽泉的領地進發而去!
自然的。
顧寒和鬼三娘也被帶上了。
「得想個辦法!」
感應到了紅河鬼君的殺心,顧寒憂心忡忡,「至少拖一陣子再說!」
「很冒險。」
千夜如實道:「這件事造成的影響,遠不止這麼點,你眼下剛剛取得他們的真正信任……」
「……」
顧寒沉默了一瞬,嘆道:「那也不能讓五哥六哥出事!」
「不是還有那個鄔癸麼?」
千夜心裡一動,突然道:「你讓他打探消息,如今這麼多天過去了,也該有信兒了。」
「他?」
顧寒苦笑,「事發突然,他就是打探到了什麼消息,怕也沒什麼用了。」
……
鄔癸很慌。
雖然依舊沒有鬼族發現他,可依舊慫得不行,也不知在哪找了個莫名生物的骨架,大半個身子都鑽了進去,只敢露出半個頭。
兩隻眼睛四處踅摸。
生怕被路過的鬼族發現了蹤跡,導致計劃敗露。
「躲這幹什麼呢!出來!」
正密切注意四周的情況時,一道尖細的聲音突然自頭頂傳了過來。
鄔癸嚇得一縮頭。
綠光閃過,一株寸許來長的樹苗子落在了面前,順勢給他大的腦門來了一腳。
「慫貨!」
「比我都慫!」
鄔癸不敢反抗,唯唯諾諾從殼子裡出來,看到站在一旁的元小夏時,腦中靈光一閃,困惑他大半天的問題終於真相大白。
沒錯!
是兩隻!
自己遇到的,是兩隻鬼奴!
「衣服還我!」
樹苗子咋咋呼呼地從鄔癸手裡扯過了那張鬼奴皮囊,不情不願地穿在了身上。
「人……」
鄔癸這才反應了過來,試探道:「人救出來了?」
「救了啊。」
「怎……怎麼救的?」
「不是說了嗎?」
元小夏看了他一眼,老大的不滿意,「走進去,救人,然後走出來。」
鄔癸懵了。
我瞎了?
還是那幫鬼將鬼帥瞎了?
本能的。
他覺察到了不對勁,只是說不上來。
「現在怎麼辦?」
元小夏卻有些擔心,「五哥六哥的傷,再耽誤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人雖然救出來了。
可兩兄弟身上的那些法則鎖鏈乃是戾蒙親自設下,不論是她還是樹苗子都沒辦法。
時間越長。
兩兄弟受到的損傷也就越大,直至最後,可能會就此徹底廢掉也說不定。
「這是泉字碑的法則。」
想到這裡,她催促道:「五哥說只有殿主有辦法,咱們趕緊找顧大哥,讓他……」
「找他幹嘛!」
樹苗子撇撇嘴,「計劃是咱們定的,人是咱們救的,憑什麼讓顧狗搶功?沒了他,咱們兩個照樣能成事兒!」
「沒主見!」
它瞥了元小夏一眼,不屑道:「顧狗的跟屁蟲!」
「呸!」
元小夏大怒,「你才是顧……大哥的跟屁蟲!我……我可有主見了!」
「對了!」
似想到了什麼,她眼睛一亮,「我也是擺渡人!我也有黃泉符!我也能把五哥六哥送出去……哎呀不好!」
說到這裡。
她才發覺自己失言了,畢竟旁邊還站了個鄔癸。
沒等樹苗子威脅。
鄔癸對著一人一樹猥瑣一笑,也不說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擺了擺手,意思很明顯。
我,是個聾子!
元小夏目光古怪。
她覺得鄔癸當內奸已經當得……有點過於樂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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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理會對方。
她便和樹苗子商量起了送人計劃。
幽泉的領地內。
自然也有大量的人族界域,只是具體哪些有石像存在,他們卻不知道,需要一一探尋。
「那個……」
正苦惱之際,鄔癸小心翼翼湊了上來,「我可以帶路。」
「咦?」
樹苗子一愣,「你連這個都知道?你不是三娘的屬下嗎?」
「這個……」
鄔癸解釋了一番。
這些時日,他已經把幽泉領地內的一切都摸清楚了,也包括那些人族界域。
雖然……
顧寒並沒有交代過。
「不瞞兩位。」
鄔癸一臉自傲道:「咱們當內奸的……」
「是你!」
元小夏糾正道:「你是內奸!」
「啊對對!」
鄔癸連忙改口,講述自己的心得,「我們當內奸的,得學會給摩武兄排憂解難,不能他吩咐什麼,我們才做什麼,得提前全做了,隨時滿足他的吩咐……」
專業!
一人一樹對視一眼,腦子裡下意識冒出了這個念頭。
有擺渡人。
有黃泉符。
更有帶路黨。
下面的事情自然就很簡單了,一人一樹一鬼簡單商議了幾句,便悄悄溜去了混沌地帶。
約莫一個時辰以後。
轟轟轟!
鬼氣劇烈翻騰中,九座王座赫然同時降臨在了幽泉的鬼王殿之中!
為首的正是戾蒙。
紅河身邊,還跟著顧寒和鬼三娘!
剎那間!
數十名鬼將鬼帥齊齊自暗處現身,跪倒了一片,戰戰兢兢道:「見……見過諸位君上!」
以他們的身份。
平日裡別說九大鬼君,就算一個都難見到。
九大鬼君齊至。
唯有在每逢數百年的新王誕生這種盛事中才會出現!
「君……君上。」
一名鬼帥小心翼翼地看向戾蒙,「不知您來……」
「別廢話了!」
戾蒙自然沒耐心跟他解釋前因後果,邊走邊問,「這些時日,可有異動?」
「沒……沒有!」
「有沒有可疑鬼族接近?」
「絕對沒有!」
「那兩個擺渡人還活著?」
「活得好好的!」
說話間。
眾鬼已是看到了那座幽黑的巨大囚籠。
後方。
顧寒心裡一動,「五哥六哥就被關在這裡?」
「倒是謹慎!」
千夜語氣凝重,「這種地方,這種牢固的禁制,別說那個黃泉殿主了,便是本君全盛時期想要救人,怕也只有硬殺出去一條路了……想救他們,難!」
顧寒心裡猛地一沉。
正想著。
卻見戾蒙突然一轉身,看向紅河鬼君,傲然道:「紅河,你覺得如何?」
「打開囚籠。」
紅河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語氣。
「好好好!」
戾蒙氣笑了,「那就讓你徹徹底底死心!」
轟!
大手一捏,那囚籠震動不停,鬼禁也好,法則鎖鏈也罷,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囚籠內……空空如也!
場間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如何?」
戾蒙背對著囚籠,暫時沒看到,依舊很得意,「他們不是好好的?」
「唉。」
紅河鬼君嘆了口氣,幽幽道:「果然如此。」
果然?
什麼果然?
戾蒙一愣,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傻眼了!
我俘虜呢?
同樣傻眼的,還有顧寒。
我五哥六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