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談話間。
顧寒突然發現一片湛青的天幕突然變得黯淡無光,下意識抬頭,卻見一尊大黑塔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場間。
黑塔肩頭。
坐了一個粉嫩粉嫩的小蘿莉。
正是刑霸!
「刑兄。」
顧寒看了邢天武一眼,悄聲道:「爹來了。」
邢天武的麵皮狠狠抽了抽。
「恢復得不錯。」
刑霸無視了二人的小動作,隨意掃了顧寒一眼,暗暗點點頭,突然道:「我觀你先前出手,修的可是那極境?」
「不錯。」
「幾個?」
「六個。」
「這麼多!」
父子二人當場就被鎮住了。
「了不起!」
刑霸稱讚道:「看來你一路走來,經歷的生死遠比我想像得多,相較而言,天武的渡劫跟你一比,反倒是個笑話了!」
刑天武面無表情。
這刑族,沒法待了!
「極境,人人可修!」
刑霸也不理他,繼續感慨道:「是大道給予眾生的一條最佳晉升途徑,可也因此,極境太難,每走一步,都要歷經千難萬險,你如今修為提升太快,切莫操之過急,還需細細打磨自身根底才是!」
「多謝前輩提點!」
這些都是難得的金玉良言,顧寒自然記在了心裡。
刑霸肩頭。
小蘿莉瞪著兩隻好看的小黑眼珠,正好奇地看著他:「爹爹,這個大鍋鍋長得真好看!比你和大鍋都好看!」
顧寒懵了。
鍋?
什麼鍋?
「前輩,她是……」
「我女兒。」
顧寒:「???」
「八歲的那個?」
「怎麼樣?」
刑霸逗了逗小蘿莉,有些得意:「是不是後悔了?」
顧寒又懵了。
您女兒不該是身高丈二,一身的肌肉疙瘩,凶神惡煞,肩能擔山,臂能跑馬嗎?
而且還跟您一樣高……
又看了一眼。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坐在刑霸的肩頭,剛剛好,一樣高。
看了看兩座黑塔。
又看了看粉雕玉琢般的小蘿莉。
他陷入了沉思。
是親生的?
當然了,怕被打死,這種問題,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罷了。
「大鍋鍋。」
小蘿莉伸出肉乎乎的小短手,弱弱打了個招呼:「你似誰呀?」
「恩?」
顧寒一愣,下意識道:「我似……」
他渾然不覺,自己被帶歪了。
「行了!」
刑霸大手一擺,淡淡道:「早給你機會了,你把握不住,現在……哼,晚了!去黎族是吧?巧得很,便是你不來,我也要走一趟。」
「前輩也去?」
顧寒又是一愣:「你也看上他們家資源了?」
印象里,刑霸並非是這種人。
當然。
鑑於刑天武之前的表現,他也有點不確定。
「差不多吧。」
刑霸也不解釋:「我想看看,那件東西,到底還在不在黎族?」
東西?
顧寒心裡一動。
什麼東西?
安排好了小蘿莉,刑霸也不猶豫,當即帶著他和刑天武出了刑族,不過小半日的功夫,已是來到黎族所在界域,輕鬆破開了界門。
本源境沒了。
歸一境和無量境也死絕了。
此刻的黎族,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通天境,放在外面,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勢力,眼見三人氣勢洶洶殺來,一眾黎族人瑟瑟發抖,哭嚎不止,徹底絕望。
對他們。
顧寒沒有半點同情,只是也沒動手殺戮。
「倒是難得。」
刑霸有些意外:「換做旁人,那黎族這麼對你,怕是早就大開殺戒,一個不留了。」
「前輩。」
顧寒搖搖頭:「殺戮從來都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殺這些人,並無任何意義,其實……不管你信不信,我這人,其實不好殺,更想與人為善。」
「呵!」
刑霸報以善意的冷笑。
刑天武只當沒聽見。
顧寒最關心的,是黎族的藥園子,相比月族,除了沒有五色土,各色靈藥自是一點不少,有刑霸在場,也不用樹苗子,直接暴力破禁,不過短短小半個時辰,黎族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萬年的靈藥,便落在了他手裡。
「別的不提。」
刑霸笑道:「單憑你手裡的資源和你的名氣,如今在恆榮大域,自是一呼百應,我聽聞玄天劍宗已毀,你可在此徐徐圖之,創建自己的勢力,慢慢發展,千萬年之後,定能重新崛起。」
「前輩。」
顧寒搖搖頭:「玄天劍宗源於玄天大域,自然也要立在玄天大域,豈能在此苟安?我既為劍首,玄天劍宗的一切,我自然要討回來!」
「哦?」
刑霸聽出了他話里的深意,點頭道:「倒是我小瞧了你,也罷,他日若是你重立劍宗,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招呼一聲,我給你撐撐場子!」
他來此,似乎真的別有目的,對那些靈藥,看都不看一眼。
反倒是刑天武沒忍住。
「三七。」
他認真地看著顧寒,強調道:「別忘了。」
「刑兄!」
顧寒調侃道:「我勸你心思多花在提升實力上,些許的資源,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什麼值得看重的?三成七成,有何區別?一堆數字罷了。」
刑天武:「……」
「憨貨!」
刑霸看到這個憨兒子就來氣。
掃蕩完了藥園子。
三人又是去了丹閣,也是清掃一空,半點沒留,而最後一站,卻是刑族的藏寶閣,除了諸般材料之外,裡面竟然收藏了一千餘柄長劍,對顧寒而言,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驚喜了。
除此之外,另有道寶四件。
和月族一樣,黎族的藏寶閣,同樣也有一個暗室,只是藏得更隱秘,若非刑霸在場,單憑顧寒和刑天武,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什麼?」
顧寒皺眉。
這暗室不大,僅有一個半人高的玉架,玉架之上,放了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石頭。
平平無奇,普普通通。
與路邊場間的石塊並無任何區別。
看到此物。
刑霸的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前輩。」
顧寒心裡一動:「您要找的,就是這東西?」
「不錯。」
「這石頭有什麼特殊的?」
「不知道。」
刑霸搖搖頭:「我只知道,這石頭雖看似平凡,可便是我親自出手,也破壞不了分毫。」
「這麼硬?」
顧寒聽得一愣。
砰!
剛說完,卻見刑天武身形一晃,以手做刀,狠狠劈在了那石塊之上!
一聲巨響。
玉架瞬間破碎,石塊掉落在地,分毫未損。
「是挺硬的。」
刑天武依舊擺著面癱臉,雙手負於身後,淡淡道:「便是用刑天斧,也劈不開。」
「刑兄。」
顧寒掃了一眼,直嘬牙花子:「疼嗎?」
刑天武身後。
那隻右手鮮血淋漓,抖個不停。
「唉。」
刑霸有點沒眼看了,嘆了口氣:「兒子還是要多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