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千夜點點頭。
周身黑幕頓時如潮水般退去。
不是不能硬拼,可如今首先要做的事,是護住阿傻的安危,永夜神通對如今的他而言,消耗太大,一旦徹底發動,若是殺不掉絕陣加持下的月元英,便沒了任何後路了。
「你也小心!」
想到這裡,他叮囑道:「厲害的是那道劍意,不是你自己!」
相知相交數十年,二人自然極有默契,當即分作兩路,一個要毀去那棺槨,一個要殺月元英!
遠處。
莊雨辰眼中的驚訝一重蓋過一重。
劍意,千夜。
他根本沒想到,顧寒手裡竟有這麼多底牌,單獨每一樣拿出來,除了三大古族之外,在恆榮大域,就是無敵的存在!
「難怪……他敢來月家。」
遠處。
千夜身形一晃,已是來到了那副透明棺槨前面。
「想活?做夢!」
眼中魔焰一閃,他大手猛地一揚,無邊的魔威頓時聚集了起來,狠狠地落了下來!
轟!
一聲巨響,那棺槨狠狠地顫抖了起來!
咔擦咔擦!
隱隱約約的,一道道輕響傳來,本來堅硬無比,讓月倫都沒有絲毫辦法的棺槨表面,頓時出現了一道細如髮絲的裂縫!
只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這是……」
千夜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凝重,似隱約認出了棺槨的材質!
「嗬嗬……」
月元英那刺耳至極,宛如從地獄中傳來的聲音自深淵底部傳來了過來!
「天玄晶!」
「我花了將近一萬年的時間,踏遍了虛寂,才勉強收集到這麼一點,怎麼可能會讓你這麼輕鬆破開?」
天玄晶。
外表形似尋常水晶,實則卻是世間最堅硬的幾種材料之一,稀有程度更是絕無僅有,便是本源境修士想要損毀,也要花費極長的時間和極大的代價!
「我準備了幾萬年!」
月元英的聲音里滿是瘋狂,「怎麼可能連一點底牌都沒有!這,便是我給你們的第二件禮物!」
說話間。
她的身形自深淵底部緩緩升騰而起,再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口角溢血,披頭散髮,滿身的血跡和塵土,和先前雍容的形象大相逕庭,活脫脫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太陰絕陣之下。」
「今日誰都別想走!誰都別想活!都得給我留下來!」
聲如鬼魅!
「一起!」
見此情況,顧寒當即調轉身形,劍符的方向一變,變要催動劍意,和千夜一起將則那副棺槨破開!
「別費力氣了!」
「今日的結局,已經註定!」
月元英突然看向阿傻,聲音里滿是不甘,「可惜啊,破妄之瞳血脈,多好的祭品啊……有了她,我本來五成的把握便可提升到八成!甚至她連肉身都有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就不願意多給我一點時間!」
「半個月!」
「我只要半個月,便能徹底壓制她的血脈之力……你們不給我時間,那就全都去死!」
說話間。
那透明棺槨之上的十餘萬太陰符文,竟是齊齊亮了起來!
……
與此同時。
蒼瀾古界各地,不論是支脈亦或是主脈族人,俱是呆滯地看著天幕內的異變,感受著那股壓力,以及遠處不斷傳來的轟鳴聲,心中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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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
「莫非有大敵入侵?」
「老祖的氣息……為何會如此……」
「……」
面對異變,他們再沒了平日裡的倨傲,俱是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支脈族地,某一處。
感知著界內的異變,月華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只是更多的卻是興奮!
他已是判斷了出來。
那異變的來源,正是核心族地中,阿傻寢殿的方向!
「是他!肯定是他觸怒老祖了!」
「小人得志便猖狂,猖狂之後是滅亡!」
「哈哈哈……呃!」
剛笑了一半。
他面色突然一僵,所有的表情盡數化作了呆滯和木然,下一刻,他身形突然變得透明了起來,不過須臾間,已是徹底消失不見,僅餘下了一縷灰色氣息!
不止他。
那些跪著的月族人,乃至別處的族人,甚至包括那幾個歸一境的族老,此時都是和他一樣,除了一縷灰色氣息,什麼也沒留下!
剎那間!
蒼瀾古界各處,十餘萬道灰色氣息似受到了某種牽引,齊齊朝著某個方向接近而去!
……
透明棺槨之上。
隨著四面八方十餘萬道灰色氣息匯聚而來,那篇太陰祭的經文也是隨之復現而出,與先前相比,這經文少了幾分陰冷,多了幾分古老,神秘,以及……邪惡之意!
與此同時。
本來幽黑一片的天幕上空,突然多出了一座萬丈方圓,介於虛實之間,有些殘缺的祭台!和那些灰色氣息一樣,古老,神秘……邪惡!
祭台邊緣。
似有無數人影閃動,對著祭台不斷虔誠祈禱,化作了一道道奇詭無比的力量,不斷沒入棺內!
細看之下。
那些人影竟然都是身穿月族人的服飾!
一時間。
莊雨辰幾人只覺得心中煩悶,神魂發顫,不論用何種辦法,都不能將那些聲音驅逐,反而越來越清晰!
顧寒離得最近。
受到的影響也是最大!
面色一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本來先前大戰之後,已是近乎痊癒的傷勢再次爆發!
「離遠點!」
「這玩意邪門得很!」
千夜並未受到影響,大手一揮,將顧寒遠遠推開,數道魔焰自他身後散逸而出,轉瞬間便將受到影響的眾人暫時護持了起來!
拿出了一瓶刑霸贈送的丹藥服下。
顧寒再次看向那座祭台,心中突然很不安。
這種獻祭之後得來的奇詭之力,他從未接觸過……便如同梅運的詛咒一樣,來源不明,作用方式不明,也根本難以找到有效的抵擋辦法!
「太陰祭!」
月元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窮盡半生心血,收集了百種類似的法門,結合我的太陰之力才推演出來的,一經發動,便再無停下的可能,豈是你們能……」
「閉嘴!」
千夜神色一冷,身形微晃,竟是頂著那絕陣的力量來到月元英面前,一掌打得她本源之力散逸,受創不輕。
攻勢雖凌厲,卻並非沒有代價。
肉眼可見的,他的身形模糊了一瞬。
「無根之水而已。」
月元英自然能看透千夜的虛實,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底中的瘋狂之意更甚,「曾經的你,或許是一名絕世強者,可現在你又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