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劍生一樣,對顧寒而言,他走的並非重劍的路子,便是對重劍劍意領悟再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而原正陽不同。
他一生的劍道領悟全在一把闊劍之上,領悟的也是重劍劍意,這星核對他而言,意義絕非一柄神兵利器那麼簡單。
「師兄應該會很喜歡。」
嘆了口氣,他有些感慨,「就是不知道,雞爺和他現在在哪呢。」
當年,重明和原正陽為了尋找他,毅然踏入虛寂,自此杳無音訊,而茫茫虛寂之大,找都沒地方找。
「放心。」
千夜想了想,道:「當年連那個胖子跟狗子都能活得風生水起的,你還擔心那隻雞?早晚能相見的!」
「可惜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遺憾,「那個原正陽,真的很適合修魔。」
後面那句話。
顧寒自動忽略了。
收起感慨,將星核收入劍符之中,他便直接帶著幾人上了二層樓,而剛一上來,看到二樓內的東西,便直接怔住。
「姓顧!」
阿傻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道:「它們都姓顧!」
「確實。」
莊雨辰看著顧寒,強忍著笑意,道:「它們,跟你有緣。」
「大師沒騙我。」
顧寒一臉的古怪,忍不住道:「緣……真他娘的妙不可言!」
……
藏寶閣外。
被趕出來的那些月族人議論紛紛,言語中儘是對顧寒的鄙夷和輕蔑。
「一個傻子!一個鄉巴佬!剛好湊一對!」
「還把我們趕出來?真以為那些禁制是他們能破得開的?」
「呵呵!」
一人冷笑一聲,有些得意,「看得到,拿不走,急死他們……」
刷刷刷!
剛說到這裡,以月倫為首的一眾月族核心族人紛紛現身,落在了眾人面前,眼珠子血紅,臉上殺機涌動,和之前的黎斌一樣,都有化身瘋狗的趨勢!
「家……家主!」
「族……族老!」
看到如此多月族高層齊齊到此,眾人嚇了一跳,連忙行禮。
「他們……」
月倫強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咬牙道:「都在裡面?」
「是……是!」
「進去,多久了?」
「不長,還不到半個時辰。」
「……」
月倫眼前又是一黑,差點當場把這些人一掌全拍死!
「家主放心!」
那人覺得他的眼神不對,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保證道:「我以性命擔保,他們進去也沒用,那裡面的禁制……」
這句話。
直接成了壓垮月倫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砰!
他大袖一拂,面前的那名月族人已然是被拍成了一蓬血霧!
嚴格來說。
這人也算是他遠房的侄子,只是此刻他哪管對方跟自己是什麼關係,就算是親兒子……當然親兒子還是得留著的。
「走!」
大手一擺,眾人魚貫而入。
「這這這……」
看到眼前空空如也的玉架,那些負責看守藏寶閣的月族人直接傻了眼,頓時意識到……之前那人死的不冤!
……
雖然外間不顯。
可二樓的空間要比一樓大了太多,似是建造的時候用了一些空間規則,對月族而言,自非難事。
相比一層。
這裡卻是分為了內外兩個部分,中間以一層透明禁制相連。
外層自不必多說。
玉架之上,各類法寶擺放得整整齊齊,換做先前,顧寒幾人早就第一時間湊上去了,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內層!
透過那層禁制。
裡面的情景一清二楚。
全是劍!
牆壁上,玉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劍,甚至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時間,有些玉架已是腐朽不堪,上面的長劍散落在地,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粗粗一數,怕是足有萬柄之多!
「長劍蒙塵。」
千夜感慨道:「怕是不知道多久沒人進去過了。」
「老爺。」
樹苗子眼珠一轉,坐地起價,「這禁制看起來不簡單吶!想要破開,得五口……不,十口土!」
顧寒瞥了它一眼,「三口。」
「八口!」
「兩口!」
「兩口!就兩口!不能再少了!」
樹苗子心裡一哆嗦,覺得再繼續討價還價,很可能連一口都沒了,還得挨頓打,頓時不敢多說了。
當然了。
心裡自然是將顧寒罵了個狗血噴頭的。
「哈呀!」
「吃爺爺一腳!」
得了許諾,它自然不敢怠慢,一腳飛踢而出,然後……半隻腳卡在了裡面。
「老爺!」
它當場傻眼,「我進不去,也……出不來了!」
「恩?」
顧寒大感怪異,時至如今,他還沒看到過能擋得住樹苗子的禁制,最多最多,就是花費時間多少的問題,眼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奇怪!」
千夜淡淡道:「這片禁制,乃是本源境修士布置下來的,以它如今的本事,還差了點,若非它剛剛破境,怕是連這一腳都進不去!」
「怎麼辦呀?」
阿傻有些苦惱。
「有緣無分麼……」
莊雨辰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一黯,摸了摸懷裡依舊暈暈乎乎的球球,輕聲一嘆。
「要不……」
月管家試探道:「先回去?」
「來都來了。」
顧寒搖搖頭,「不拿點東西,那不是白折騰了?」
月管家:???
怎麼好意思說這話?
拿點?
你拿的是一點?
「繼續。」
顧寒又是看向樹苗子,認真道:「破得開,二十口土,破不開……一千截!」
樹苗子傻了!
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禁制,裡面映出的顧寒的影子突然變得猙獰可恨起來。
顧狗!
安敢欺我!
吃爺爺一腳!
轟!
念及此,它身上陡然間爆發出一道無量境恐怖氣機,登時將外間的玉架法寶震得四處亂飛,而腦門上竟也開了三朵花!
一藍一白一紅!
三花聚頂!
一腳飛踢而出!
「吾有一腳!」
「可破山川大河!可破日月星辰!」
可揍顧狗千狗!
這句話,它是在心裡說的。
「我怎麼覺得……」
莊雨辰面色古怪,「它好像跟這道禁制有仇?」
「不奇怪。」
顧寒想了想,道:「它應該是把禁制當成我了。」
莊雨辰:???
也在此時!
又是一聲輕響傳來,那道透明禁制顫了兩顫,轟然破碎!
撲通一聲。
樹苗子應聲落地,直接累得脫力,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