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不是我的對手。」
顧寒看傻子一樣看著邢天武,「第二,你的傷還沒好,不怕我真的收不住手,把你打死了?」
「死了我認了。」
邢天武平靜道:「還有,這次未必是我輸。」
「倒是實話。」
千夜突然道:「他跟你那一戰,幾乎瀕死,百劫刑體自然進步頗多,雖然傷了,可戰力未必弱了,當然了,這個憨貨也有點認不清形勢,跟你打,他多少劫都沒用的!」
「抱歉,沒空!」
顧寒拉著阿傻就走。
換做平日裡,他不介意和這樣的對手多打幾次,可如今他的心思都在鬼三娘和月家上面,哪裡會有心情和邢天武切磋?
更遑論……
打一架吐半天血,真當我的療傷藥是大風颳來的?
見他離去。
邢天武突然道:「你是不是在找莊雨辰?」
「恩?」
顧寒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當我瞎?
你們那天眉來眼去的,誰看不見?
暗暗腹誹一句。
邢天武面無表情道:「別找了,她不在天院,而且,她應該是遇到麻煩了。」
「怎麼回事?」
顧寒眼睛一眯。
邢天武也不瞞他,「先前我爹告訴我,黎族的人,去臨仙宗提親了……
事情並不複雜。
黎斌被顧寒廢掉,心中自是怨恨不已,又見莊雨辰和他關係極近,自然受不了,原本想要用真心和彬彬有禮將莊雨辰打動,可如今卻是沒了耐心,乾脆用強了。
自然的。
以黎族古族的名頭和底蘊,想要逼迫對方答應,輕而易舉。
不。
甚至根本不需要逼迫,以老苟的為人,怕是屁顛屁顛,恨不得主動把莊雨辰雙手奉上才對!
「黎斌?」
想到這裡,顧寒淡淡道:「他不是廢了嗎?還有心思找媳婦呢?」
「廢了,可以恢復。」
邢天武直言不諱。
古族的底蘊就是讓人嫉妒,除非死了,不然就是根基盡毀,也有辦法救回來,雖然代價極大,可依舊是一般勢力沒有的天大造化,這也是當日裡他傷得極重,可沒隔兩天就能活蹦亂跳的原因。
「終究是連累她了。」
沉默了一瞬,顧寒嘆了口氣。
黎族此舉,除了黎斌愛慕莊雨辰之外,未嘗不是存了向他示威挑釁的心思。
奈何不了你。
還奈何不了跟你有關係的人?
「只會玩陰的!」
千夜一臉的不屑,「
他很清楚。
莊雨辰不是她,只是天榜第五而已,而且還要受宗門轄制,仙諭院更不會為了她跟黎族鬧得翻臉,沒必要,也犯不著,當年的月瀟瀟和夏晚風就是最好的例子。
除了蠱王。
其餘蠱蟲的生死,他們自然是懶得理會的。
「可惡!」
阿傻一臉的氣憤,突然看向顧寒,「雨辰姐姐根本不喜歡那人的,咱們把她搶回來吧?」
搶不搶還兩說。
顧寒自然是不會讓莊雨辰因為他陷入這種境地。
「刑兄。」
他想了想,突然道:「比試這種事,任何時間都可以,而這種熱鬧可不常見,咱們去臨仙宗看看?」
邢天武無情拆穿了他,「你想借我的勢?」
顧寒有點驚訝。
刑兄不憨啊!
怎麼打起架來跟憨憨一樣,躲都不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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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借勢。」
他也索性開門見山,直接道:「你看到了,我現在心意不純,你就算贏了,也無甚意思,不如幫我個小忙,然後我定然會痛痛快快跟你打一場!」
「真的?」
「自然!」
「……」
邢天武沒說話,收起巨斧,轉頭就走。
顧寒一愣。
這就拒絕了?
「怎麼不走?」
見他不動,邢天武回頭皺眉道:「不是去臨仙宗嗎?最好快點,我趕時間。」
顧寒突然笑了。
這個刑憨憨,果真雷厲風行!
……
出得仙諭院,顧寒當即拿出了他的星船。
「船不錯。」
邢天武誇讚了一句。
「有機會送你一艘。」
顧寒想都沒想,直接拿樹苗子做人情。
「一定要把雨辰姐姐奪回來!」
阿傻攥著拳頭,神情堅毅。
臨仙宗距離仙諭院並不是很遠,以顧寒星船的速度,半個時辰就能到。
上得星船。
邢天武便直接拿出了一枚玉符,開始傳訊,見顧寒一臉疑惑,他也不隱瞞,直接道:「我在叫人。」
「你不是說叫人可恥嗎?」
顧寒有點摸不清對方的腦迴路。
「跟你打不叫人,是因為你講究。」
刑天武擺著面癱臉,比顧寒高了好幾頭不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跟那些不講究的人打交道,就得叫人。」
顧寒一臉的驚訝。
邢天武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怎麼,你以為我只會打打殺殺,是個憨子?」
「額……」
顧寒有點尷尬,急中生智,脫口道:「當然不是,我覺得刑兄……大塊頭有大智慧!」
邢天武臉皮抽了抽。
這話,聽著不像是誇人。
他也不再多說,轉而又是將那柄比他還高一頭的巨斧取了出來,大手輕輕撫過,斧刃上絲絲紅芒閃耀不斷。
瞬間。
兩個吃貨又離得遠了一些。
顧寒有點好奇,道:「刑兄,聽旁人說,你這刑天斧,是傳自刑族始祖?」
「不錯。」
「那你們始祖人呢?」
「不知。」
邢天武冷冰冰道:「若我族始祖還在,又焉能淪落到和月黎兩族相提並論的地步?」
言下之意,頗為遺憾。
「確實如此。」
千夜突然道:「這些古族,其實最是仰仗血脈和特殊體質,只是這種東西限制反倒是很大,隨著時光流逝,會越來越稀薄,直至最後,泯然眾人,一人強,不代表一族強!其實這刑族還是好的,更有甚者,族內的強者離開,亦或者逝去之後,整個族群就此消散都是有可能的。」
顧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夏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相比這些。
其實他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刑兄,我有一事不明。」
「說。」
「是這樣。」
顧寒一好奇道:「聽聞當年刑族始祖與人大戰,被人斬去頭顱還能大殺四方?」
「自然。」
邢天武的面癱臉上出現一絲自豪,「始祖神威蓋世……」
「不是這個。」
顧寒有些不好意思,誠摯道:「我想問,他的頭最後長出來了沒?」
邢天武:???
手一抖。
他差點現在就跟顧寒干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