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沒多遠，便遇上了莊雨辰，她一人獨自立在山坡，衣裙飄動，眸光蒙蒙，表情似喜似悲，心事難明。

  「雨辰姐姐！」

  阿傻蹦蹦跳跳迎了上去，打斷了她的沉思。

  顧寒笑了笑，也跟了上去，想了想，將一片悟道茶葉送到了莊雨辰面前。

  「這……」

  莊雨辰驚呼，「悟道茶葉？哪來的？」

  「院主給的。」

  顧寒有些奇怪她的反應，按理而言，天榜第五，不該享用不到這東西。

  「這東西太珍貴了。」

  見他似有些不清楚內情，莊雨辰解釋了起來。

  悟道茶葉，自然也是分年份的。

  萬年份的。

  就是鄧安給顧寒的那種，是最普通的，也是高強這個層次的學員平日裡能享受到的，當然，若是名次進步，另有特殊獎勵，則不在此列。

  數萬年份的。

  便是天榜中層學員的待遇了，只是數量不多。

  十萬年份的。

  便是天榜前五的學員專屬，其餘人是沒資格接觸的。

  而悟道茶葉生長超過十萬年，葉片之上便會有一道金紋，而顧寒手裡的那三片各有三道，顯然，就是三十萬年份的悟道茶葉！

  「這麼珍貴？」

  顧寒這才反應過來，恍然道：「怪不得他摳摳搜搜的，才給了三片。」

  「三片？」

  莊雨辰沒忍住，「你可知道，當年邢天武入院的時候，曾得到詹院主的青睞，被賜下了一片，全院之中，也唯有他有這個殊榮了，你打穿了三榜，能給你三片作為獎勵，已經很大方了……」

  「這不是獎勵。」

  顧寒摸了摸鼻子，「這是……添頭。」

  莊雨辰瞪大了美眸。

  添頭？

  院主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她哪裡知道，詹弘被顧寒煩的不行，這才放了回血，否則怎麼可能輕易把這種東西拿出來？

  「那你之前想要的……」

  「不好說。」

  顧寒笑了笑，「我覺得，大概率是能成的。」

  「這麼有自信？」

  「我就值這個價啊。」

  顧寒一本正經道：「貴是有貴的道理的。」

  噗呲一聲。

  莊雨辰沒忍住，笑出了聲，剎那間的風情讓阿傻都看呆了。

  「這茶葉……」

  她輕咬紅唇，盯著顧寒，目光灼灼，「我不要。」

  「為何？」

  「你這算是還人情嗎？」

  「當然不算。」

  顧寒一怔，隨即笑道：「朋友之間送點東西而已，顧某對朋友，一向不小氣！至於雨塵姑娘的人情……」

  想到這裡。

  他又頭疼了起來。

  怎麼還？

  總不能真的以身相許吧？

  莊雨辰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酸楚。

  不還才好。

  不還，你便能一直記得我了。

  「既不是還人情，那我便收下。」

  想到這裡，她大大方方將茶葉拿在了手中。

  稍作交談。

  她便知道了顧寒的謀劃。

  「的確。」

  「這條路沒錯，你打穿了三榜，就算真的把月華那些人殺了，他們明面上也不會對你如何的。」

  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可惜。

  能做到的人，也只有顧寒一個了。

  「對了，你們稍後作何打算？」

  「他要帶我去看球球！」

  阿傻興高采烈地拉著她的胳膊，「雨辰姐姐，你要不要一起來呀？」

  下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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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雨辰往阿傻胸前掃了一眼，瞬間面紅耳赤，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啊……球什麼的……」

  她語無倫次道：「這種事……不該是很私密嗎……靈曦你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來……」

  幽怨地看了顧寒一眼。

  他怎麼這麼好色呢……

  阿傻一臉的懵懂，顧寒的臉已經全黑了。

  污女！

  有心想勸勸對方少看點不正經的話本，可看到對方一副中毒太深，無可救藥的樣子，他覺得這個難度可能比他打穿三榜要大得多，果斷放棄。

  球球。

  破虛，靈寵，性別女，貪吃。

  簡明扼要的跟莊雨辰說明白，此球，並非彼球。

  「雨辰姐姐。」

  阿傻好奇道：「你以為是什麼呀？」

  「我以為……」

  莊雨辰下意識低頭，入眼便是大好風光。

  我以為是這個……

  「沒錯！就是球球！」

  她強裝鎮定道：「我說的就是靈寵！」

  「真的嗎？」

  阿傻一臉的狐疑。

  「很真很真！」

  莊雨辰連連保證。

  很明顯，顧寒是要帶著阿傻回縹緲界一趟，她知道二人久別重逢，自有許多話要說，也不願意攪擾二人，隨意找了個由頭，婉拒了。

  眼見二人愈行愈遠。

  她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悟道茶葉，心裡打定了主意，此生都不會用。

  正傷感之際。

  卻見阿傻鬼鬼祟祟地折身而返，小臉漲得通紅，似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雨辰姐姐，我能請教你個問題麼……」

  「你說便是了。」

  「就是那個……

  「哪個？」

  「那個呀……」

  阿傻結結巴巴，目光不停地往莊雨辰胸口打量著，又羨慕又嚮往。

  終究是小女兒家，雖然有些渾噩，可涉及到這種事，她心裡自然是羞於啟齒的。

  污女瞬間就懂了。

  她的臉也紅了。

  二女嘰嘰喳喳，竊竊私語，臉一個比一個紅，看得遠處的顧寒一臉納悶。

  「什麼事這麼神秘，還不讓我跟著？」

  「呵！」

  千夜嗤笑一聲，表示不屑。

  良久之後。

  阿傻才略帶失落地回來了，留下了一臉緋紅的莊雨辰站在那裡，心中遐想連連。

  低頭一看。

  一股驕傲和自豪感湧上心頭。

  也是。

  連靈曦都羨慕。

  他又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顧寒渾然不知，在阿傻的誤導下，他在污女的心裡的風評已是下降了七個檔次。

  ……

  與此同時。

  天院另一處，鄧安走上了巔峰，身份實現了質的跨越，正被一大群教習簇擁著拉關係套近乎，如雲里夢裡一樣。

  「多虧了鄧兄啊！」

  一名同僚感慨道：「你能教得出這麼優秀的學員，讓我也跟著賺了不少……」

  「我賺得也不少！」

  「我也賺了！」

  「哈哈哈，彼此彼此，大家都賺了，鄧兄真神人也！」

  「……」

  一群人溜須拍馬，讓鄧安突然反應了過來，也有點小興奮。

  對啊！

  我也押了賭注的，而且還是全部身家，而且還贏了！

  我也發了啊！

  「我……」

  剛說了一個字，他突然陷入了沉思。

  壞了！

  我讓誰去押注來的？怎麼想不起來了？